('在答应帮他们之前,弘昱也接受了弘皙的一番刨根问底然后指天发誓对弘晋绝对真心这辈子都不变才终于让对方松了口,有了皇太子的亲自帮忙,事情就简单多了,在胤礽发现儿子和侄子都不见了时,弘昱弘晋两个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了旗籍溜出京去了江南了。胤礽气得差点就要下公文命沿途各府县通缉将俩人给捉拿回来,最后是被胤褆好说歹说给劝服了住。脱旗籍私奔出京是多大的事,胤礽很相信若是没有人帮忙光靠他们两个是绝对做不到的,然后其实也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胤褆就成了承受胤礽怒火的替罪羔羊,硬是三天没被让进乾清宫的门。没有办法,胤礽只得掩住消息以俩人病重为由将婚事押后, 当然最后俩人也还是回了来,为了给胤礽平息怒火,另一方面胤礽也答应让他们的婚期再延后三年,总归就是拖着吧,但要他们年纪轻轻却什么事情都不做跑去江南享福,那也是胤礽绝对不能容忍的。就这样三年又三年,到最后这两位大清的奇葩王爷也还是都没有成婚,弘晋也出宫开府之后地址和直王府选在了门对门,在弘皙登基之后俩人就甩手去了福建做买卖逍遥人生,而王爵,则给了弘皙分别过继给他们一人一个的自己的那对双胞胎庶子。第334章 番外五 康熙上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的天气,天寒地冻,胤礽缓缓睁开眼睛,看一眼模糊窗纸外的雪景,又继续闭上了眼假寐。一直到有小大监匆匆进来,激动地大声与他禀报:“爷,皇上传您了!皇上传您了!”语气里的兴奋却是听得胤礽微微蹙起了眉。自二废之后,他被圈在这冰冷的咸安宫里已有整整十年,十年之后康熙头一次传召他,也难怪连这奴才都这么兴奋。可惜在胤礽这里却惊不起半点波澜,再次慢慢睁开了眼,他冷淡问道:“皇上是不是快不行了?”“……听说是。”闻言,胤礽的眼里有一抹复杂掠过,转瞬即逝,终于还是起身,换了许久不穿的外袍,出了门去。走出被禁锢了整十年的咸安宫,胤礽抬头,触目所及大多是灰惨的积雪覆盖在红墙砖瓦上,远处隐约可见的半面天空灰蒙蒙的也是一片惨淡。马车就停在咸安宫门口,来了有十几个侍卫,胤礽扫了一眼,领头的那个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老四身边的人,随即冷笑。“二爷,请吧。”来人很恭敬,胤礽甩甩袖子,踩着小太监的背上了车去。车子缓缓驶出,一路往畅春园而去。畅春园里外都有层层禁军侍卫把手,车子停下几次接受盘查才到了康熙寝殿外头。胤礽从车上下来,这里的寒风似乎比宫里还要凛冽些,下意识的,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无端觉得自己这一趟兴许是不该来,然后抬眼就看到在大殿门外候着的胤禛。人老了,眼睛也差了,即使隔得不远,胤礽也看得不甚清楚,隐约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他看着便不自觉地微眯起了眼睛,半晌过后抬脚走上了石阶,打从他身边过,连个余光也没分过去,嘴角却扯起了一些,那是讥讽的笑意。胤禛低着眼,镇定自若,目送他进去。寝殿里只有几个人守着,见到胤礽进来便就自觉退了下去,放下了一半的床幔后面,是康熙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的身影。胤礽只看了一眼就在床前十余步跪下低下了头。“可是胤礽来了?”康熙沙哑的声音自床幔后传来。胤礽只“嗯”了一声就不再答话。沉默了片刻,康熙又再开了口:“朕怕是时日无多了……朕会把皇位给老四……咳……外头这会儿应该都是他的人……朕也只能……给他……”康熙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地咳两声,显得极为艰难。胤礽不动声色地听着,只微挑了挑眉。康熙的语气里全是疲惫,继续道:“朕会让他善待……你和你的妻儿,朕会让他给弘皙封亲王……但是你不能离开皇宫……咳……”“我没打算离开,”胤礽冷淡道:“皇上放心便是,我不会给新君添麻烦。”“你好……好自为之……朕也没办法……咳……只能……只能这样了……”康熙的声音越发哑,气若游丝有气无力,胤礽听着都嫌难受,忍不住皱眉打断了他:“皇上的顾虑我都知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了皇上,就总不会让皇上崩逝之后都不得安宁,我也总得顾虑弘皙他们,不会不要命的去跟新君作对。”听着他冷淡疏离的语气,康熙重重叹气,胤礽不肯谅解他,但为了大清江山太平安稳,他却只能选择这么做。胤礽给康熙磕了三个头,慢慢道:“汗阿玛,儿臣无法送您最后一程了,儿臣不孝,就在这与您告别。”康熙闭上眼睛,终于有湿热的东西自眼角滑过。当日,病重不起的康熙召见诸皇子及九门步军统领,遗言立胤禛为嗣皇帝,弘皙为亲王,命胤禛善待废太子皇长子,当日晚病逝于畅春园。梓宫运回乾清宫,胤礽没有去守灵,之后送葬的资格也一块被免了,康熙驾崩后的第二天,消息传回,胤禛给弘皙的爵位只是郡王。胤礽听过冷笑一声,挥手让报事太监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世事纷扰,千般滑稽,都再跟他无关系。下 康熙四十二年胤褆跪在床前慢慢说着从前那些过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康熙安静听着,许久许久才缓缓睁开了眼,微偏过头,终于是正视起了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和疑虑:“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胤禟淡然笑了:“汗阿玛若是相信那是真的,那便都是真的。”康熙怔愣住,半晌,重重叹了气。那个夜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六十几年的时光恍然而过,所有好的不好的事情一一在他眼前浮现,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的前生种种,好几次,他想要撕心裂肺地大喊停下,却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就像被人掐住了咽喉用力地张大嘴也发不出声音总是枉然。最后所有的断续片段一一闪回,定格在了胤礽跪在他面前说着“儿臣不孝,就在这与您告别”时那张冷漠没有半点其它表情的脸上。从噩梦中惊醒,康熙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当下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艰难地伸手一抹嘴唇,湿热黏腻的液体,即使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看不清楚,他也知道那一定是血。咳嗽声惊动了守夜的大监,在外间打盹的胤褆也惊醒冲了进来,寝殿里的灯火重新点亮,康熙已经转过了身,艰难地趴在床沿边上,满手满脸都是血,鲜红的血一路从床沿蜿蜒而下滴到了地上,触目又惊心。胤褆惊讶之下赶紧迎上去扶起他,太医匆匆进来想要施针,被康熙一手挥开,他用力扯着胤褆的袖子,双目通红,几近哀求:“叫胤礽来,朕要见他!朕现在就要见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