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看看这个世界。战争不断,杀戮不断,人怀着罪恶之心去杀人和抢夺。您的话只值得放在我们这类生命身上而不是放在人类身上。”这些卑微充满黑暗的人类不值得有这样的信仰和珍惜。因为他们将他人的生命视为蝼蚁,可以毫不犹豫地去践踏。这样的人类怎么能够拥有自己决定自己生命的权利?“人类啊,确实是很不值得一提。但是,任何生命活着就该拥有活下去的权利,不管他犯了什么错,他们身边还有着比自己生命更加珍贵的东西。”柳青阳以手抚陈逸柔软的短发安慰痛苦不堪的陈逸。“看来大人是要站在人类这一边了。”占卜师收起了笑脸。她不懂,人类毁灭了他的家园和族人,为什么他的心却可以不怨恨。要去救下一个又一个的人?他太不一样了,和她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人类创造了武器和战争,毁灭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人类侵略了他们的“世界”而让他们无家可归,充满罪恶的人类为了贪欲在得知他们的能力之后不惜将他们囚禁加以利用或是被人类捕获进行地下市场交易以高价卖出成为贵族手中的奴隶。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像他们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活着,或充满了仇恨,或混在人类中间苟且偷生。她看不懂柳青阳,从西方到东方。她碰上和她类似的生命心中皆是对人类心怀刻骨的仇恨,可是柳青阳却没有。他和她所见的生命都不一样。还记得那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就因为你们的安谧而导致了像你们这样的生命消失和毁灭。”第四话:人之相(5)是啊,像他们这样的生命千万年来一直是与世无争,安谧活下去。不懂什么叫战争不懂什么叫掠夺,也不懂什么叫骗取。当战争降临他们的身上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懂得去反抗和杀人,他们只懂得悲伤地问人类“为什么”和逃跑,所以只能被杀和被抓。曾经无法忍受血腥的他们被逼得面对自己亲人的血液溅湿到他们的脸上。他们不是疯了便是死了。他们被迫学会在战争中活下来,学会了人类的仇恨和人类的杀戮。人类将自己最污秽的那一面渲染到他们的身上,那人说得好:“就因为你们的安谧而导致了像你们这样的生命消失和毁灭。”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让人类踏进她们的一寸土地。可是,没有如果。她,能不恨吗?柳青阳知道仇恨可以蒙蔽一切,再说也无法挽回。曾经自己的痛苦更是千万倍,没人知道他以他曾经的仇恨而丧失了心变成了真正的怪物。那时候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但是那只巨大如山的怪兽白泽挡在他的面前却告诉他:“你没有错。”他们无辜,你的族人更加无辜。至此他再也没有丧失过心。“大人,此人我定杀之。”占卜师从斗篷里挥出一把死神镰刀与柳青阳的双眼擦过。占卜师眼中陈逸的存在只会阻碍与自己定了契约的人类。他们在陈逸的意识里面动起手,害的只会是陈逸,陈逸一旦承受不住他们两个便会崩溃七窍流血而死或是发疯,所以柳青阳只能将占卜师赶出陈逸的意识里面。白光从柳青阳手中的击向占卜师,占卜师的镰刀一挥就那么轻易地斩断了柳青阳的白光。黑光和白光在陈逸的意识里面激斗,只看到两道如流星一般的流光和那一张张飞舞锋利的塔罗牌。陈逸卷缩抱着头,越来越难受。“滚出去,滚出去……”陈逸觉得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身体里面爆炸了。“滚出去!!!”柳青阳与占卜师被两道飓风重重地卷出了陈逸的意识。那金发蓝眼的占卜师双目中闪过讶异而消失。陈逸房中,荧光蝴蝶化成荧光怪兽冲进柳青阳的长袍上。柳青阳回神之后,盯着陈逸看了许久。怎么会有人可以有着这样巨大的承受力……这陈逸真的好生让他讶异,仅仅凭着自己的力量而将自己与那占卜师给拒绝出他的意识之中。陈逸寒意褪去,呼吸渐渐平稳昏睡着,柳青阳为他盖好被子便离开陈逸的房中。或许,人类真的拥有着无法估计的力量。“失败了?”“失败了。”“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我真的低估了陈逸这个人。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这游戏我不想那么快结束了。”他露出让占卜师为之胆寒的表情。中央巡捕房。陈逸很憔悴,付禄民比陈逸更加憔悴。陈逸一大早头疼地醒来,想着昨天诡异的事情,再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柳青阳只告诉他是章是非送他回来的。而且柳青阳还逼迫他喝了一碗苦药,他更看到住在柳青阳药箱头上长角的白色老鼠将草药分类。其实陈逸对柳青阳的药箱十分好奇,有一次忍不住将手伸进柳青阳的药箱,可他、他竟然摸到了一个小小巴掌大长着角的人。不对,他不确定那是不是人。总之他吓得跌坐在地上怪叫一声“妖怪”惹得柳青阳轻笑。其实那只小人儿就是白鼠,只是陈逸不知道罢了。陈逸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付禄民的家事,柳青阳提醒过他付禄民近日会有麻烦在身。付禄民憔悴啊,大夫人竟然想寻死,他吓得脸色苍白。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他震怒地将三姨太狠狠地训了一顿,晚归的付清雅撞到付禄民的枪口上受到了责骂,本来晚上就够委屈的,没想到回家还得受到责骂,她大哭地跑回房上去了。“付督……”陈逸小心翼翼地叫道。“什么事?”靠着椅子,付禄民闭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我想去您家住几天。”“我家已经够乱了,你小子还想给我去添乱啊。”“嘿嘿,不敢。只是您这样,我看着也难受啊。”“行了,没事就别给我添乱了。”付禄民不打算搭理陈逸,陈逸抓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告诉他昨天读取了付清雅那可怕的内心吧,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活着三十三年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他也无从解释,估计也没人会去相信的吧。不过这些怪事都是遇见柳青阳之后而发生的……他真的好想知道柳青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一个表情。看不到他的内心,也看不到他的喜怒哀乐,难道他是个没有心的人?这样的人活着不累么?“付督,我昨天在酒会上碰到了清雅。”“嗯。”难怪昨天回来的清雅穿着她买给二姨太的旗袍和披肩。“结果发生了一个怪事。”“什么怪事?”“我听到清雅说……”“说什么?”“清雅说要是没能嫁给查家的公子就想办法在付家活下去,即使、即使不惜杀了那些威胁她和母亲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