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醴暗地里为他们争取到特殊福利,算是一点小赔偿。罪恶之城的人得知北玥有彻底根治的药方,已有不少人偷偷找上北玥戍边将士,想要高价购买。但药方这种东西,是最高机密,普通的戍边将士弄不到,顶多给他们一碗现成的药。也有人和罪恶之城有深仇大恨,不拿毒药骗他们已是开恩。于是各种条件和意外情况下,罪恶之城“疫病”愈发严重,伤亡惨重,现任城主姜夔手书传信,欲和北玥帝商议购买药方一事。“云辞,差不多行了。姜夔是个疯子,把疯子逼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北玥帝劝道:“况且姜夔未必不知事情是你搞的鬼,万一他公布出去,你觉得百姓会如何看待你?”落云辞漫不经心把玩棋子,眼睛注视着棋局,说道:“凡事讲求证据。他没证据,凭何认定是我所为?再说,百姓们是相信我这个您一口承认的皇子呢,还是相信罪恶之城的头目?”显然,前者更值得人们信任。所以姜夔宁愿多花钱,事后报仇,也不会现在和他撕破脸。北玥帝暗暗赞叹,掌控人心向来是皇帝的必修课,云辞在这方面比他做的要好。“所以你打算如何?”落云辞唇角微勾,淡然放下一颗黑子,“自然是,叫他让步。”“让步?”……三日后,北玥帝在早朝上公开了与罪恶之城达成的协议。一份药方,换边境一年太平。正是落云辞需要的时间。如今军政两方,落云辞的人手正逐步渗透,一年时间,足够他掌握北玥七分势力了。剩下的三分,捏在北玥帝手中。不太好夺。-“殿下,您还好吗?奴婢给您请御医?”安泉守在床边,看自家殿下冻的瑟瑟发抖,眼睫上似乎结了一层霜似的,心疼不已。可殿内摆了十个炭盆,烧的是最高最暖和的银丝炭,他跪在地板上都觉得热,殿下竟没半点转暖的迹象,实在古怪。扭头看一眼窗外,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天气也古怪,比往年冬季更冷,雪下的更多。唉,苦的终究是平民百姓。落云辞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努力运转内力为自己驱寒。“安泉。”“奴婢在。”“去打探打探十三皇子赈灾情况,留意萱贵妃的动静,再顺便和紫极宫的无名公公聊聊药殿何时出现。”每一件事都迫在眉睫。安泉第一次领三个大任务,心里没底,“殿下,奴婢……”“去吧,本宫这儿用不到你。”他体内的寒气非一朝一夕而成,每到严冬,不由自主冷的发抖。以前在南韶还好,至少能出去走动走动,在北玥,他只想每天缩在床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数山羊。以后他若登基,夏日来北玥避暑,冬日到南韶过冬。反正都是他的,何不怎么舒服怎么来。赶走安泉,落云辞迷迷糊糊睡过去。睡到一半,半梦半醒间,身边骤然一凉,他下意识往床里挪,转瞬腰间落下一只铁臂,重新拽了他回来。挣扎了下,没挣脱开,反倒觉得身边暖烘烘的,他又主动往热源处贴近,一个劲儿地往对方怀里拱。司慕醴低头瞧了瞧,“啧,幸亏是我。”就知道云辞在冬日里不好过,特意快马加鞭赶回来,江水寒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了,左右有隋风护着,想来不会出问题。两人相拥而眠,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安泉归来招呼殿下吃饭。结果他站在床帐外面傻眼了。殿下的床上有个人,身形高大威武,肩背宽厚,一看便不好惹。他打不过。正当他准备叫人,赶走登徒子时,殿下醒了。落云辞习惯性做伸懒腰的动作,忽然他动作一顿,陡然睁眼,一个翻身骑在了司慕醴身上,手指如鹰爪,死死锁住司慕醴咽喉。整个过程不超过三息时间,安泉的话尚未出口,登徒子是谁已确定了。“司将军?”嘶,司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听紫极宫里的人提啊。司慕醴这会儿也清醒了,拍拍落云辞腰,将他从身上抱下来,替他裹好厚棉被,解释道:“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见你睡觉,浑身发冷,这才搂着你。”说着,试探下他手温,有几分得意道:“瞧,还得靠我。”大夫的药都不如他体温管用。落云辞涨红了脸,转移话题:“你没去紫极宫复命?”“忘了。”“……”来栖雪宫必经紫极宫,匾额上三个大字写着,还能忘?胡扯也要合情合理啊。落云辞催促他先去紫极宫报到。北玥帝在位一日,皇宫仍是他的,宫中进来谁出去谁,他若想知道,一句话的事。慕醴若在此时表现出不敬姿态,遭忌惮是其一,赶去边关才是惩罚。司慕醴明白他的苦心,穿戴好后,先将一沓纸交给云辞。“这是?”“证据。”进城时候撞见十三皇子的人正在发粥,不知是十三皇子的人霸道惯了,还是卖米的商家利欲熏心,煮粥的米全是最次等的,虽然流浪的百姓会因为一口热乎的吃食忍了,但没人对此感恩戴德。尤其有些人在喝粥后仍旧死去,尸体在城郊堆了成一座小山。云辞一直在等一个拉十三皇子跌落神坛的机会,机会主动送上门,司慕醴自要帮媳妇收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