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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特风道:“那我现在约出来打游戏的是你,也可以这么算?”“你讲真的?”陈一平笑笑,直白地瞟他裤裆。“你要是弯的,也不必浪费米雪时间了。”那一眼直白中带一点调侃,邓特风心头一颤,却不是因为被他看得恼怒或害怕。“……我不是啊。”邓特风小声说。自己也觉得先前话题太无稽,又不服气地多问句。“你呢,这么懂,经常出去约会?”“没。”陈一平方向盘打到底,才被自己的手臂压着头发,头发微微反着游戏屏幕的光,柔软而有光泽,吸引邓特风去摸一摸。他趴在方向盘上讲:“我好久没出去约会。以前导师说,‘这课题真是伤脑筋,你的感情生活完了’我还不信。”邓特风便感到一些欣慰和窃喜,大概是:至少我有女孩追,想约会就能约会,你没有。打到晚上七点,商厦都关门,出来四处黑黢黢,街灯亮起。陈一平在前面带路,身影极长,沿街慢走,带少年人去家十点半打烊的云吞面店,请他吃东西。坐下就随便乱点,两份细蓉加清汤牛腩加柴鱼花生粥加冻鸳鸯加咸柠七加红豆沙打包绿豆沙堂食。陈一平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讲话。“你吃不惯西餐。”邓特风说。“是。学校聚餐回来都要煮碗面。”邓特风点头。“我妈咪也是唐人街长大的。”又问:“你自己煮?”“米雪煮。”邓特风看见他在灯光下若有所思:“现在愿意煮菜的年轻女孩真是不多。”他于是难接下去。陈一平道:“澄清一点,我没有向你推销我小妹。不要误会,我习惯了夸她。”“哦。”邓特风低着头,扒云吞面。黄色的老旧灯光浸到碗里,大粒的鲜虾云吞透出粉色,竹升面是颜色深的碱水面。邓特风光洁的额头上落一点阴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他忽然说:“你想抽烟可以去外面。”陈一平对着他眨眼。“戒了。”他们晚上用公共交通回去,陈一平把电单车扔在朋友家车库。这个时间飞车党出没,他不想被人缠上飙车。两人去坐架空列车,即是天铁。轨道高高架起如同在空中。吃完宵夜车上不再有什么人,空荡荡车厢里,蓝白的强光映得裸露的皮肤苍白无色。车窗外是黑色欧泊石般彩光闪烁的黑夜,建筑的光火又随列车在城市间穿梭漂浮到乘客脸上。邓特风靠着椅背睡着了,陈一平没睡着便看他。仅存的戾气都被如水的灯光冲刷去,他仰着头闭眼呼吸,仿佛小了五岁。睡得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雨中受惊的蝴蝶。鼻梁到嘴唇的线条极其精致无辜。如果他是个女孩,陈一平有点有趣地想,我此刻一定会脱外衣给他盖。陈一平到家是九点钟,他的公寓买在市中心,温市寸土寸金,很算一份资产。这条街道上两侧高树枝干都披满小彩灯,好像把满天繁星拉低到人间。进公寓楼上十一层,陈米雪回家度周末,正在客厅里穿着白色睡裙煲电视剧,她刚洗过头发,半干的黑发柔软顺滑,一直垂过腰。陈米雪像一朵小白花,如果她此刻没有咔嚓咔嚓吃薯片。陈一平以为自己家养了只仓鼠。“不要吃薯片,告诉你多少次了。打包了红豆沙给你做宵夜糖水。”陈米雪没接红豆沙,幽幽地凝望大哥。“大哥,你是不是去跟人约会了?”“我能和谁约会,你Shawn哥?”陈米雪抱着抱枕叹气。“我怎么知道。”似在怨她大哥结识新女友却不告知她。“发了消息问你,要不要一起来,你有义工的。”陈米雪难以被说服,动动嘴唇。“打游戏打到这时?你和Alex不像很投契。”“傻女。帮我家二小姐考察人品,怎么敢惜时间。”陈一平摸她发顶。“不气了,买了花给你,漂不漂亮?”米雪看着鲜花束和红豆沙,像冰激凌被软化下来,抱住他,整个挂在他身上。“那Alex……”“嗯。”陈一平纵容地望着她的脸涨红。邓家别墅里,花园中心是庞大的车库。车库完全是邓特风的领地,由他改建过,库顶刻意做的粗犷的电线吊灯,高低不等地垂落,照亮数百平方尺空间。此刻他坐在GTR内,座椅完全放平,他便仰倒看车顶,车载音乐放得震耳欲聋。他脑中今天的画面反复回放,掠过坐在机车后座看见的风景,又掠过陈一平讲起陈米雪时的神情。他猛地按停音乐,在车上打电话。对方声音很迷糊,似是睡到一半被闹醒。“大少爷……你不好这么锲而不舍闹我啦……知道今天你见了你妈咪,有什么要抱怨明天好啦!”“不是啊。”邓特风道:“我要订辆车。”“什么啊?”家里有车行的朋友清醒了一些。“你还差什么车?法拉利你不喜欢。”“我要Honda。”那边一静,困惑道:“你一向不开Honda的。”邓特风道:“不是车。我要Honda的电单车。”“……随你了,不要打扰我睡觉拜托……”就想挂断。“你等等。”邓特风咬牙道:“还有一件事。”他想起米雪,背着书包来找他,一起喝奶茶,以及今天陈一平说她会煮面。“我好像,对一个女孩子,感觉很不同。”“那你不是春心动?”对方嗤他。“明天你开保时捷去找她,一出场手到擒来。”我喜欢她?邓特风望着车顶,又望到前镜里自己的一对黑沉沉眼睛。“是……咩?”好似哪里对,又哪里错得离谱。“不管是不是,你就勾她咯,没区别的……”次日早,邓特风开车到陈家公寓下接米雪。陈一平昨天打游戏回家,通宵等同事传数据,又写一整晚论文。睡意太重,顶不住便起身做俯卧撑。清晨时手边咖啡都冷了,温哥华是临海城市,窗外白色的海鸥拍打翅膀沙哑地叫醒居民。黎明到来,今日天气晴朗,米雪站在阳台看见楼下邓特风开的车,那车漂亮如同一架光滑流动的钢琴。她又跑进房矜持地拉开整面墙胡桃木衣柜第二扇门,开启首饰盒,取出多一对四叶草耳夹,在穿衣镜前戴上。米雪没有耳洞,陈一平有种男人的粗心,尚未意识到小妹已经到了需要许多珠宝傍身的年纪。那一对耳夹还是妈咪送的十四岁圣诞节礼物。初次和她心仪的男生“约会”,米雪有些表明姿态的小心思,仿佛在向男孩子宣布:我家境也不差,不会对你的钱做出高攀一般的举动。陈一平看看楼下,又看看米雪,觉得少男少女倔强又小心翼翼,令人发噱。当然是善意的笑。小妹走了,他收拾过书桌,设了两小时闹钟,准备补眠到中午十二点,去朋友家车库拿车。不想十一点多就被江绍吵醒。陈一平按着头对电话说:“我在睡着。”江少悻悻地:“在你家楼下,要睡放我上来再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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