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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点歌,《友情岁月》古惑仔版。米雪嗤他:“你好过时。”江绍反嗤回去:“你懂什么,男人,谁二十岁不曾爱过陈浩南?”米雪见他振振有词,求助道:“Alex!”“别叫了,那靓仔和我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你哥也看的啊,他看过漫画。”邓特风诚实道:“我不懂。”他现在二十岁,看的全是好莱坞。但是此刻已经在心里盘算,哪里租得到香港漫画,或者去中国城旧书店买。陈一平回来已经过了七点半,船上唱一阵歌,大家都肚子饿。邓特风坐在船顶看碧水蓝天,一轮红日,米雪撑阳伞上来陪他说两句话,担心这个时间紫外线仍会损伤肌肤,就下去了。直到陈一平找人下去吃饭。邓特风要的热柠茶还带余温,米雪在给杏仁露加糖。陈一平顺手递给他一包代糖。邓特风捏着糖包一怔。“你怎么知道……”“你奶茶又加代糖,咖啡都加代糖。怎么,学女孩子保持身材?”“妈咪保持身材。”邓特风道:“家里茶柜从来只放各种代糖,吃惯了。”装作不以为然,心底其实起起伏伏激起一大片波澜。整个人都要化作海里的水天上的云,多好,水被留到海的心里,云又被摆放在天空最显眼地方。这种陶陶然的眩晕也就持续几秒,江绍坐到陈一平身边,一揭开外卖碗盖。“搞什么——”他明明叫了走葱,牛肚鱼蛋萝卜中间又是一堆葱圈。“算了。”陈一平拿起没动过的塑料汤匙。“我来。”江绍笑嘻嘻等他弄完,狼吞虎咽吃起来。邓特风用力咬住筷子,牙齿切断了筷子上卷的面还不松口。米雪小心问:“Alex……是,不合你口味?”他淡淡道:“没有。”吃过外卖天才开始渐黑,米雪放弃打伞也出船舱外看日落。九点钟太阳沉入山脉与海的交接处,橙黄晖光如同热度上千的熔炉,熔化金属造就的天幕。天上云霞都被火点燃,烧尽了天与海的蓝色,灰紫和金红交织融汇,又像热带国度绚烂的染色织锦。成百上千的桅杆戳在云中,又倒影入洁净的海水。江绍拿吉他出来弹,拨着弦,米雪竟没有嘲笑他,任他哼童谣一样的歌,邓特风不知那首歌是什么,只听他随便地唱: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是哄小孩又很悲伤,弦律和字节散落在海风里,落日余晖也投入海平线下。这世界转为黑暗仅需三十秒,再多壮丽华美亦留不住。江绍那里还在唱: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亦一对,落花一对对……问萤火照耀谁,不怕累怕孤独睡……扑翼飞去,在长空里……冰天雪地也一对……邓特风在此时此地油然升起一片迷惘和孤单,他迟疑地去望离他最近的米雪,米雪也看着他。可两人都不知道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可以说。初恋情侣,就是这样,不知自己要什么,只想傻呆呆抓住什么是旁人眼中看来好的。黑马王子,水晶公主,因为“相衬”或“他/她配得上我”便可以在一起。能共赴一场童话盛筵,又能否在宴会结束十二点后有个好结局,这说不定,全要看缘。上天往往吝啬缘分。陈一平枕着手躺在露台地上,待江绍坐他旁边唱完,落力鼓掌。江绍径直拖他手拉人。“走啦,陪我喝酒。”进舱内,壁橱拉开,洋酒,冰箱打开,啤酒,简直是个酒窖。陈一平见怪不怪,去问邓特风:“可不可以请你先送米雪回家?”他以为得到的也就“可以”或“不可以”两个答案。邓特风却道:“你呢?”“陪他明天酒醒再说。”他和江绍留宿船上。男人无所谓,只是女孩子,睡前瓶瓶罐罐功夫多,必须回家。陈一平又道:“谢谢。”邓特风就知道他不再有分说余地,沉默地待米雪跟上,下船。簇拥着船的海水漆黑如墨,细看原来是深蓝色。船身的白也成了墨水染开的浅浅蓝。送米雪到公寓楼下,她有钥匙和卡。邓特风仍无言地送她上楼。建筑内铺着咖啡底红花地毯,两面米白拼接一道咖啡色石纹砖的墙。她在房门口停下脚步,裙摆荡漾地转身,好像在舞会。“今天……我玩得很高兴。”“那就好。”她说:“那首歌,Shawn哥弹的那首,叫《一对对》。”又有点惆怅地笑。“以前,以前啊,Jamie姐姐还和我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也是这样出去,她很喜欢这首歌的。……我没有想到,Shawn哥今天会又唱……”邓特风想问,那个Jamie姐姐,她为什么会和你大哥分手?为什么会有女人甩陈一平?这种心态真是八婆。他分明是个不纠结过去,看重现在的人。他只说:“嗯。”陈米雪开门,邓特风站在她身后问:“你大哥和Shawn在船上喝酒,不会出什么问题?”她止步。“会出什么事?我大哥啊,他平时要开车不喝酒,但是喝酒从没醉过的。上一次和朋友开生日聚会,把所有人都喝倒了,还收拾了房子,一个人在拖地。”邓特风讶然又有点敬佩。“哦。”米雪看着他这样,忽然笑了。女孩子的笑好像玫瑰花枝颤动,她颈部都泛起一层粉红,说:“最后一件事。今晚,你可不可以吻我一下?”邓特风睁大了眼睛,脸也瞬时烧得通红。他终于闭上眼,踮起脚,笨拙却极轻地吻她,怕惊扰了一朵花的美梦,炙热的嘴唇隔着额发,在她额上点水一样浮过。可这一吻完毕,好像从晃荡迷醉的云端落回尘世,水晶灯下,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滋生一种异样的失落。似乎这根本不是能带给他们欢喜,他们懵懂寻觅的东西。他们分开,米雪倒退一步。“再见。”她说。第4章于此同时,在飘荡在海湾的那艘船上。江绍拿了罐啤酒,一直没喝。他其实是个很英俊漂亮的男人,眼睛很大很清澈,清澈到眉宇间常有迷惘流露,所以要用特异和花俏来遮掩。他拨着弦问:“介不介意我今天又唱那首歌。”陈一平一笑。“你不开心想喝醉嘛,别啰嗦了。这样,醉得快。”拿出几个杯,开酒瓶兑到一起。“啪”地摆一杯到江绍面前。江绍听话地喝。陈一平也四支手指捏着杯口喝掉。酒很辣,他眩晕了一刹那。混酒在桌上一字排开近十个玻璃酒樽,江绍没喝几杯就醉了,打着嗝说:“不就是……她要结婚吗?你何必在意……早知道,当初我就叫你提前飞了她,也不会被她飞,搞得好像你对不起她似的。我说实话!她有哪点是你配不上的?”“够了。”陈一平一推,江绍就倒在桌上,再无他话。这时陈一平有点恨自己酒量太好,爬上船顶看暗沉海天际一轮孤高的月亮。手机突然提示短讯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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