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错过就是错过了。陈墨亭掀开身上披着的陌生外套,一时不知身处何处,环顾四周辨认一番才记起自己擅自跑到乔征家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人,陈墨亭清清喉咙,叫了两声“征哥”却没人应声。他敲几下游戏室的门,还是无人回应,打开门就有立体音响的声浪扑面而来,震走了他所剩无几的瞌睡虫。乔征窝在沙发一角,夹香烟的手搭在扶手上面,茶几上一个满满的烟灰缸,还铺着一些吃剩的食物。陈墨亭看他的香烟马上就要烧到手指,伸手去捏烟蒂。乔征张开眼睛,把烟递回嘴里。陈墨亭倒退一步:“吓我个半死。你是本来就醒着还是被我吵醒的?”“本来就醒着。”乔征捻灭烟蒂,抓过遥控器关掉电影,“眼睛睁太久了需要休息,所以闭一会儿。饿了吧。”他不说陈墨亭还不觉得,一说倒分不清自己是睡足了还是饿醒的:“征哥又要下厨?我怎么这么有口福。”“就你现在的肠胃能随便吃?”乔征掀起他的T裇,用手指弹弹他的肋骨,“我以前也从暴瘦恢复过,知道你现阶段该吃什么,找人买了点过来。”“征哥对我真好。”乔征塞一根香烟在嘴里,把姜卉娇带过来的食物放进微波炉加热,从冰箱里拿出一大份沙拉,摸着身上的口袋走进客厅。陈墨亭把他的打火机从游戏室里随手带了出来,看他在找,打燃了递上去。乔征点上烟:“困了不在家睡觉,跑来我这儿干什么?”“我家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睡不着。”陈墨亭叉起一串蔬菜又扔回去,“明天我爸生日,难得他生日的时候我有空,可我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回去只会让他们担心,想到这件事我就烦。”“我倒觉得你该趁这机会撒个娇,没准父母乐在其中。”乔征去微波炉里拿了一份肉食回来,“有传言说你是被领养的,其实是真事儿,对吧。”陈墨亭一愣,咽下嘴里的食物:“怎么看出来的?”“能感觉出你是被宠大的,可是你太站在父母的立场上考虑事情了,被宠大的人很少这样。”“就这么简单?”陈墨亭笑道,“太牵强了。”“到底是不是?”陈墨亭迎上他投来的目光:“……没错,我是被领养的,征哥要帮我保密啊。”“当然了。”乔征呼出一口烟,“别说我没提醒你,想保密就绝不能向经纪人承认。被遗弃可不是随便哪个演员都有的悲惨身世,公之于众能赚上一大把同情票,到时候再来个寻亲真人秀,追寻上世纪末的爱情故事,上演一场血亲相逢的感人场面,你想推都推托不掉,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不是所有的经纪人都会这么做。陈墨亭在心里默默反驳,笑了笑:“我知道,征哥放心。”第22章 孙敬寒低头点烟的工夫,一个陌生男人走到面前:“我看你坐在这儿一晚上了。”“我不想聊天。”“那我们这就去厕所?”“我也不是来找人打炮的。”孙敬寒扬扬手里的烟,“我就想找个舒服的环境安安静静抽几根。”“瞎扯。”男人反而在他身边坐下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结婚很多年突然就想吃点合口味的,真的来了又装矜持,迈不出那一步。”孙敬寒冷笑。“爷专门帮你这样的人解决问题,保证照顾你的心情和技术。”男人撩一下他的西装,“今天爷心情不错,给你打一折,五百怎么样?也就是你一顿饭钱。”这身西装不贵,也不知是哪一点吸引来这么位拉客的少爷。孙敬寒起身系起衣扣,抓过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抬脚就走。“你他妈站住。”男人攥住他后领,骂道,“你瞎啊,爷这么好的身板儿……”孙敬寒回身抡起胳膊别住对方拉扯的手臂,一脚踹在他腿弯上。这一脚不重但发生得太快,男人猝不及防狠狠跪倒在地。孙敬寒正了正西装看一圈周围的人,发现没有想插手这件事的,失望地粗声叹气。他刚走到酒吧门口,正撞上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那人气喘吁吁,汗水正从额头冒出来滚落到口罩上。两人对视一眼,孙敬寒猛地皱眉:“你……”一个酒瓶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正砸到那人脸上。孙敬寒积攒了好几个月的怒气瞬间爆发,挣脱拉住自己的手,抄起隔壁桌上的啤酒敲掉瓶底,一言不发,大步冲进人群。罪魁祸首本来发狠站在原地等他报复,看见他这架势明显动摇了,却还硬扛着不躲不逃。“方鸿易!”眼见要起冲突,斜刺里冒出个人一拳揍在闹事者脸上,拽着护到身后,伸直胳膊隔开与孙敬寒的距离:“大哥,这件事是我对象的错,我已经教训他了,我们各退一步,别把事儿闹大。”方鸿易像上岸的鱼一样试图从他手里挣扎开:“我他妈哪儿错了!”“你给我闭嘴!”拉架的一嗓子吼得整家酒吧都安静一秒,又对孙敬寒低声下气道,“不好意思,是我没管好。”孙敬寒顺手把酒瓶扔到一边,扯住身后堵不住鼻血的人大步走出酒吧。他对陈墨亭何其熟悉,单凭身高和一双眼睛就认得出来,这一晚所有没能发泄的怒气都置在手里的一根胳膊上。高他一头的陈墨亭被他拖得踉踉跄跄,骨头都要碎了。孙敬寒急于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拥挤的路况却把车堵得动弹不得,孙敬寒狠捶一拳方向盘,冷声问:“破相了?”陈墨亭已经熟门熟路地从手套箱里翻出了纸巾,堵着鼻子说:“没,就是流鼻血。”“你来gay吧干什么!”孙敬寒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想上头条吗!你以为穿成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吼我,还有没有人性?”孙敬寒吼完刚才那一嗓子,恢复了些许冷静,点上烟猛抽几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混gay吧的?”陈墨亭捂着鼻子发出闷笑:“我没混,是听说你进了gay吧才赶过来,结果隔着三条街堵死在路上,又狂跑好几公里。我现在这体质,晕了都是活该。”孙敬寒也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硬撑着不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我雇了人跟踪你。”陈墨亭展开纸巾看一眼,又抽了几张堵鼻子,“我只让他在北京范围内跟着,他肯定不知道你去戒毒所接了柴可,你放心。”孙敬寒又是一阵火起,却没法上手揍一个伤员:“你一个明星雇人跟踪,这事传出去怎么办?”“可以匿名委托,这条产业链服务周到得很。”陈墨亭不小心碰到青肿,“哎哟”一声,“我又不是你手下的艺人,你管我混不混gay吧,雇不雇人跟踪呢。”“……惯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