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是回去吧。想到他又黑又瘦的样子,秦志安的心又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那些话当时一口气说出来,说完之后才发现其实自己也难受得厉害。那些话对朱飞飞究竟有多大伤害,他不太明了,但是对朱飞飞,就算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也曾经把他当成关系很好的人,一种胜过于好朋友的关系的人。朱飞飞,到底是在玩弄爱情,还是在玩弄着他的赌局,以至于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如果他还是执着于他的赌局,那这个孩子们就太可怕了些。但是,那眼神,不像是假的。那种很无奈的伤心也不像是假的。到底什么才是真的?秦志安抓着头发,难不成朱飞飞是真的喜欢他?可是,男人跟男人之前又怎么可能像男人跟女人那样去相爱。发了好久的呆,秦志安推开卧室的门拿睡衣去洗澡。卧室里空荡荡的,还记得朱飞飞挤在这里的时候,把这里填得满满的。杂乱,却又很轻松。这种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朱飞飞刚一睁开眼,太阳穴痛得厉害。他抚着额头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这里的床和桌子还有他的电脑、游戏机每一样都很熟悉,又来了些许的陌生感。他趿上拖鞋下床,朱博年坐在餐厅里看报纸,看到他起来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粥碗喝口粥,夹着咸菜慢慢的咀嚼。“吃饭吧。”保姆阿姨笑盈盈的给他盛了碗粥。一大清早就吃鸡肉粥,朱飞飞舀起粥里的肉愣愣的看着。“没有下毒,吃不死人。”朱博年清冷的揶揄。朱飞飞低头喝了一口,夹起一边他最喜欢的炸云吞,一口咬下去,硕大的虾仁掉在桌上。朱飞飞筷子一挑又夹起来扔进嘴里。朱博年轻声唏嘘。朱飞飞把一盘炸云吞端到面前狼吞虎咽。“慢一点,小心烫。”保姆阿姨吃惊的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朱飞飞喝完了粥把碗推给阿姨:“还要一碗。”阿姨又盛了一碗。朱飞飞连喝了三碗粥,吃了两份炸云吞,一份小笼包才吐了口气。朱博年轻叹了一声,吃完饭自顾的去上班。朱飞飞推开碗站起来,看着窗户外头。也不知道是几点了,阳光很强烈。只是家里的空调开得很低,穿着厚厚的睡衣,四肢冰凉的。昨天这时候他已经在电子市场门口找阴凉的地方站着,等人家叫他拖货。今天,好像冰火两重天。朱飞飞呆滞的站在窗户前边,秦志安昨天说的话一想起来,脑子里立即嗡嗡的响成一团,好像要炸开。他狠狠的揉着酸疼的太阳穴走进浴室里,把花洒的水量开到最大。温热的水从头淋下,像暴雨一样淋得睁不开眼睛。有半个多月没这样痛快的洗澡了,身上带着一股酸涩的味道。冰冷的手脚渐渐有了暖意,太阳穴的酸疼也得到了一丝缓解。裹着浴巾,朱飞飞擦了擦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和手臂上有太阳晒出来的衣领和袖口,黑了瘦了,胳膊上却多了两块肌肉。这大概是唯一的成果了。失笑。摸到手机,翻看了一遍,自然是不可能有秦志安的消息。翻到通讯录里秦志安的名字,想删。犹豫了很久,按了取消。顺手给丁伟拨了个电话。丁伟声音颤颤的,干笑了两声:“朱少,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都干嘛呢?”“能干嘛啊,吃喝玩乐呗……”丁伟嘿嘿笑了笑:“我们也就那点出息了,也就等着改天靠我家老爷子的本事给我谋个轻闲的不愁吃喝的活儿干干。”“出来玩吧。”朱飞飞不以为然的说。“啊?”丁伟有点吃惊。“我买单啊,怎么不给面子?”朱飞飞冷冰冰的反问。“怎么能呢,去哪儿玩?”“你看呢,把钱辉和李乐叫出来。”“好好。”丁伟满口的应下。朱飞飞换了身衣服去车库把那辆停在那里闲了好久的宝马车开出去。到了跟丁伟约定的电玩城,朱飞飞找个位置停好车,丁伟大老远的跟他打招呼,看着朱飞飞的样子惊叹:“哎哟喂,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怎么晒成这样了?”朱飞飞懒得理他,找了个位置坐下。钱辉和李乐坐在朱飞飞的对面审视着他,李乐靠着朱飞飞拿膀子撞了撞他:“朱少现在的样子好MAN咯。”钱辉瞪了李乐一眼。李乐笑了笑又坐回来到钱辉身边。朱飞飞拿着手里宝马车的钥匙扔给丁伟:“给你。”丁伟看着朱飞飞,笑了笑:“朱少这是何必,当初也就是个玩笑话。”“你开玩笑,我朱少可不开玩笑。我言出必行。”朱飞飞挑着眉:“拿着吧,愿赌服输。也就是一辆车而已。”丁伟看了看钱辉,钱辉点了根烟:“朱少吃不少苦吧。”朱飞飞伸手向钱辉:“来一根。”钱辉撇撇嘴扔给朱飞飞一根烟,丁伟忙不迭的拿着打火机给他点上。朱飞飞吸了一口,咳了几声。“你不是不喜欢抽烟么?”丁伟看着他。“怎么?想改变一下也不行了?”朱飞飞睨看丁伟,阴冷冷的眼神看得丁伟发毛。嘿嘿笑了笑:“行。”钱辉掐掉手里的烟头:“朱少这段时间都不跟我们混了,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啊。”“什么脱胎换骨,还不是这样。”朱飞飞又吸了一口,慢慢吁出来青色烟雾。“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钱辉嘿嘿笑了笑。“什么?”朱飞飞揣着明白装糊涂。钱辉啧了啧舌,带着他们出了电玩城。一根掺了大麻的烟吸完,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光怪陆离,胸口堵堵的有点恶心。明明好像是听到有人说话,但是一会儿像是狮子吼,又一会儿像蚊子叫。钱辉和李乐抱在一起,发出怪腔怪调的声音,大约是打啵,看不清楚。丁伟没声音了,朱飞飞晕沉沉的走到阳台上,阳光照在脸上,眩晕得更加厉害。他摸出手机,看了好久才看到秦志安的名字。呵呵笑着,拨通电话。秦志安好久都没有接电话,朱飞飞一直不停的拨,秦志安无奈接听:“你好,我是秦志安。”木头人的声音,就像拿着什么东西敲在木头上“梆梆梆”几声硬梆梆的声音。朱飞飞哈哈笑起来,眼睛里却不可遏制的流出眼泪,声音明明很兴奋,却带着哭腔:“秦志安,你TMD的去死吧。我又当我的朱少爷了,我要好好当我的朱少爷。我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你TMD给我去死。哈哈……”狗血人血三十三、“你们谁愿意去给他做笔录?”张乔忿忿然从审讯室里出来:“我了个去,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也就TMD的一只蛀虫,改天要是他老子倒了台,看他拿什么拽。草!”秦志安从外头回来,喝了口水看着张乔。张乔立即走到他跟前:“志安,你去吧。又是上次那个少爷,抽完大麻之后又飙车,还在高架桥底下涂鸦。抓他的时候,同伙都跑了就他不跑,好像我们派出所的茶好喝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