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找到这家酒庄居然有我们斯兰的奴姆酒,再混上中原的葡萄美酒就是我要的熏风。若是再窖藏三年以上,味道就是你喝掉的我那一壶。”司马空接过他手里的酒壶自饮一口。“这种酒是我娘自创的。某天她得了两壶残酒的赏赐,就混在一起,拿给我喝。她说斯兰人到了十五岁,必定要学会喝酒。”晏敏静默不语。流放,这一点他倒同司马空相似。不由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那你长得像汉人还是斯兰人?”晏敏有些好奇的问。“你猜。”司马空笑。晏敏喝了口酒:“你身高五尺七寸,重一百四十斤有余。我猜像斯兰人居多。”“你想不想知道我长得好不好看?”晏敏微怔。他对于人的长相从来都没什么印像,但听他这样一说,突然很想知道除自己以外的人的脸长的是什么样。司马空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你摸摸看。”晏敏指尖慢慢的在他脸上摸索。他眉骨很高,宽额头,眼窝很深,鼻梁高高的。的确如他所想,不难看。摸出他眼睛的形状后,晏敏想,也许长得很英俊。司马空的手指也落到他的脸上,勾起他的下巴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嘴唇。细腻柔软的嘴唇,带着淡淡嫣红。晏敏微微皱起眉头,一瞬间还未反应过来,司马空吻住他的嘴唇。晏敏微微一怔,他的舌头带着丝霸气撬开他的嘴唇在他的口中卷着他的舌头吸吮掠夺。晏敏微微凛然,身体绷得紧紧的。许了他的,不能反悔。他闭着眼睛,任司马空在口中予取予夺。吻得累了,司马空放开他,晏敏轻轻的吁了口气,司马空的指尖轻轻一勾,常服的腰带散开,亵衣的领口露出清瘦锁骨。司马空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他的脖子,手指从凹槽里轻轻划过,含住他的锁骨,嘬出一个红印。晏敏咬着牙,冷汗将亵衣湿透,身体微微的颤栗。司马空的动作停下来。晏敏蜷着身子,凝着眉想到自己对他的承诺。又一脸坦然:“没什么。”“呵呵,大人莫不是很想让我替你涂药?”司马空戏谑的打趣。晏敏脸又一沉。就算他这是君子所为,却总用这种叫人厌恶的方式说出来。想感激他也不成。晏敏冷笑了一声束好衣带:“也罢,今天我就欠着你一回。他日必定还你。”第13章 回京凌落地雪坐在屋顶上无聊的玩着手里的草叶子。三两下,编了一只蚱蚂,捏在手里玩。“等我么?”司马空跳回到屋顶,面带微笑的看着凌落雪。凌落雪睨了他一眼,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冷笑了一声:“我多此一举了。”司马空笑了笑,看到她身后的竹篮里的羊腿,伸手抓了过来大口嘶咬。凌落雪皱着脸,这种粗野的吃相,倒也不觉得讨厌,反倒是比在墨香阁看到的那些惺惺作态的王孙公子看得要顺眼的多。司马空一边吃,一边扯过袖子擦嘴。凌落雪递给他一块手帕。司马空看着那雪白的绢丝帕子,上头还有绣花,摇摇头:“不要。”凌落雪沉下脸。“去见过我们大人了?”她低声问。司马空未置可否。凌落雪嗤笑:“天下间的人有千千万,你倒还真是个稀奇。人家都趋吉避凶,你却偏要去招惹一个不好惹的人。”司马空啃着羊腿,间或抬头看了凌落雪一眼,凌落雪没来由得打了个寒噤。司马空具有异族人的血统,身材高大眼窝深,眉骨高,眼珠的颜色比中原人浅很多。他眯眼的时候还不觉得,一旦眼睛完全睁开,就带着一抹阴狠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同时又有一种叫人怦然心动的东西。凌落雪吸了口凉气,定了定心神。司马空吃完羊腿拍了拍手起身:“多谢凌姑娘的羊腿。”“你要去哪里?”凌落雪微怔。“去我该去的地方,请转告晏大人,玉门关再见。”——郦宸风看过晏敏发回来的密信,幽幽的吐了口气。兵行险着,若不如此,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他取下琉璃灯的罩子,将信纸点了火,扔进香炉里。火光迅速消失,淡淡的烟火气迅速被沉香气盖住。田福安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田福安。”郦宸风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老奴在。”“你闲时,可有跟那些小的们去赌几吊钱?”“老奴年青时好赌,上了年纪,渐也不喜欢这些。”“为什么?”“赌这东西,要运气要胆子。胆子大,押得多,如果再加上一些运气就赢得多。若没有运气,输起来也很惨烈。一来一去,赢者笑,输者哭,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年纪大了,看开了些,再加上胆子也不如从前。小打小闹的,也没什么意思,就渐渐不玩了。”“嗯。”郦宸风不轻松的笑着。“奴才们玩的这些,毕竟也都是些消遣玩意。只能靠点运气。老奴还没入宫时,有一次在赌场里曾遇见过一个人,此人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够买大开大,买小开小。赌桌上原本有个运气极好的富家公子,结果一夜之间就输掉了全部身家。原来此人的耳朵极好,久经磨练能听出骰子点数哪个朝上。所以逢赌必赢,厉害的很。所以老奴想,若是真正的赌局,运气财力或许也要一些,但不是最主要的。真正的,还得看谁能出奇制胜。”郦宸风斜看田福安,田福安低下头。郦宸风蹙眉想了想,莞尔。——“大人,前面有个茶棚。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京城了,不如歇歇脚吃点干粮吧。”一大早出了路边的驿站一刻也没停歇。转眼即到午时,孟俊提醒晏敏。“好。”晏敏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来,跟着孟俊郑武一起走进路边的茶棚。要了茶水和一些小食,郑武拿出包袱里的干粮,放到晏敏面前。晏敏就着水,拿着一块糕点慢慢咀嚼。身上有伤,故而三夜之约欠了司马空一夜。司马空离开扬州去了别处,说是玉门关再见。想到那两夜,司马空还算君子,虽然有轻薄几下,到底是没有受什么奇耻大辱。只是一想到还有这第三夜之约,叫人如梗在喉,浑身不自在。才觉得他是君子,转念又想,终究不是什么君子。乘人之危,提出这种条件,完全是小人的作为。晏敏轻轻摇头。孟俊不解的看着他:“大人,怎么了?”“哦,没什么。”晏敏吃完了面前的糕点喝了茶,重新骑马上路。元京遥遥在望,郑武跟孟俊都松了口气。郑武回过头:“大人,我们马上就到京城了。”“嗯。”晏敏放慢速度。“来的可是晏大人?”还没到元京城下,便听到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声音。晏敏辨得出,他是随着郦宸风的丁禄。“正是晏大人。”孟俊回了一声,三匹马奔到城外十里的凉亭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