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怎么称呼?要去哪里?”“我叫司马空,要带图雅回娘家去走亲戚。”司马空看了身后的晏敏一眼笑答。“我们要回瓦桓去,不知道是否顺路,若是顺路不如结伴而行。”商人头领笑盈盈的看着司马空。若有他同行,再遇到土匪就不怕了。“嗯……”司马空凝眉想了想:“到下一个集镇前是同路的,一起走吧。”“好。”头领高兴的点点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晏敏:“图雅要不要坐到马车里?”司马空回看晏敏,晏敏摇了摇头。司马空笑道:“图雅喜欢跟我乘同一匹马。”“呵呵,真是个好图雅,你们很相配。”“是的。”司马空毫不谦虚。晏敏在面巾里蹙眉,虽然不知道图雅是什么意思,但隐约猜到不是什么好的含义。只是跟着这些陌生人一路,又不好暴露了身份。商队重新整理好,伤员坐到马车里,伤马能走的也都包扎了伤口一起带走。司马空骑到马背上跟在商队晃晃悠悠的向集镇走去。天高云淡,风沙也小了很多。经过刚才一场有惊无险,商队里的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孟西拉顿卓咧,东也呀啦……”走在队伍中央的一个年青的小伙子,扯起来嗓子唱起歌来。跟着几个人也喝了起来。坐在马车里的小姑娘又伸出头来看着司马空。他抓着缰绳,将面前的晏敏好好的护在怀里。小姑娘咧开嘴笑问:“你会唱歌吗?”司马空看着她笑了笑:“会。”“唱给我听听。”司马空爽快的接着前边那些人的歌声唱起来:“嗯多啦南撒,布依里奴……”声音就在晏敏的耳边,不大,略有一丝沙哑。但悠扬宛转,好像是绿洲里的清泉安静流淌。又像高空里的鹰,孤傲的飞在高天里。气息收入自如,呵气如兰,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与畅快。还以为他只是一介武夫,想不到唱起歌来如此动听。晏敏听入了迷,直到司马空唱完,所有人都喝彩起来他才回过神。司马空低声在晏敏耳边咬咬他的耳朵:“娘子觉得我唱的可好?”晏敏耳根一热。还好脸上蒙着面巾,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图雅是被你唱的歌吸引到过来的吧。”小姑娘对晏敏十分有兴趣。“嗯,大概吧。”司马空一只手抓着缰绳,一只手放在晏敏的腰间。晏敏皱着脸想掰开。正好商人们回头看到,笑道:“图雅害羞了。”晏敏额头微汗。走了大半天,傍晚的时候到了乌嘉集市。连着走了两天都是餐风宿露,身上的水和食物都消耗得精光。有商人们做掩护,司马空抱着晏敏从马上下来一起住到客栈里。为了答谢白天的相救,头领请两人吃饭。司马空和商人们相谈甚欢,闲聊间客栈里来了一队士兵盘查。晏敏惊讶,司马空拍拍他的手背,继续与商人们推杯换盏。士兵查了个众人的官凭路引,正要离去,看到晏敏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长相精致不像斯兰人,于是走过来:“她是谁?”“是我图雅。”司马空笑言。“叫什么名字?”“叫雾莫。”“她是哑巴吗?”士兵有些不耐烦。晏敏皱眉,他不懂斯兰语,只记得司马空交待过如果一定要说,只能说两个字。被逼无奈低声:“巴赞……”商人们都轰笑起来,商人头领拍拍士兵的肩,给了他一小块金子:“人家图雅害羞呢……”士兵捏着金子看了看,也不再纠缠。酒足饭饱,司马空刚回到房,晏敏摸出一支匕首抵住他的脖子:“什么是图雅和巴赞?”“图雅是你,巴赞是我。”司马空看着匕首的锋芒,小心的说。“别逼我动手。”晏敏恼怒。司马空轻笑,伸着脖子往匕首的锋芒上撞。晏敏感觉不对,松开手任匕首落地。司马空翻身他压到墙壁上,吻了吻他的嘴唇在他耳边低声:“就是娘子和相公的意思。”第35章 逃命天一亮,司马空便和商人们分道扬镳。在乌嘉补充了水和食物,两人继续走在荒芜人迹的僻静小路。从斯兰到孟兹国,需翻越萨拉山。最近一的条路是从萨拉山最矮的山峰奴卓峰过去。司马空和晏敏骑着马在崎岖小路上走了两天,才到达奴卓峰脚下。这一路又往北走了千余里,在郢国明明还是夏天,这里却像是秋天,空气里流淌着淡淡的清冷。好在在乌嘉司马空就已经准备充分。“明天再翻山吧,奴卓虽然是萨拉山几座山峰中山势比较平缓的,夜里走总是不太安全。”司马空擦了擦手。入了夜,周遭更冷,风呼呼的像是冬天的西北风。晏敏嗯了一声,下马跟着司马空走到山脚下一块背风的位置。司马空生了堆火,把干粮放在火上烤热,拿着水和食物递给晏敏。晏敏拉下抱在脸上的头巾,坐在火堆边。火光映在他脸上,金色的,像是斯兰贵族女人的佛妆,好看的很。司马空轻轻的笑,晏敏沉着脸:“你笑什么?”“没笑什么,看着图雅就觉得很高兴。”司马空答。晏敏懒得理他,拿着干粮慢慢咀嚼。和亲的队伍被撒蒙杀了个精光,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京里。不知道朝中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郦宸风虽然有才干,但是朝中能为他所用的人并不多。碧落阁的弟子又都散放在各处,不宜调动。一想到这里,晏敏忍不住有些急切。好容易才将文臣武将分庭而制的局面稍稍打破,若是前功尽弃,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晏敏的眉心微微纠结,倏然间,司马空的手伸到他眉心替他将眉心的结揉散。晏敏微微偏头,摆脱他的手。“在想朝庭的事?”司马空问。晏敏轻轻的吐了口气。“如果顺利,明天晚上就能到孟兹境内。”晏敏又嗯了一声。司马空的笑凝在脸上,无意识的往火堆又扔了些树枝。火旺盛的燃烧着,毕毕剥剥。突然没了司马空的声音,晏敏有些不习惯。一路上虽然觉得他轻浮的言语有点吵,但也不讨厌。晏敏清了清嗓子,想着是不是找两句话跟他闲聊两句,正欲开口,清冷的夜空里响起几声狼啸。司马空微怔,倏然往火堆上浇了些水,踩熄火堆。“怎么?”晏敏听着声音:“狼?”“不是。”司马空拉着晏敏起身:“看来我们必须连夜赶路。”“什么人?”晏敏仔细的听着声音,那声音似乎还在二、三里之外。“撒蒙和我的师父,扎哈力。”司马空吹了声口哨,老马从远处跑过来。司马空把晏敏抱上马,牵着缰绳往山上去。山路刚走了几步,一道劲风从头顶掠过,晏敏低头,脖子凉飕飕的,司马空纵身飞起,一眨眼之间已经交手了十数招。晏敏从马背上跳下去,想去助司马空一臂之力。还未到近前,被一股强大的气推得连退了四五步,运气抵抗才站稳脚跟。额头上汗湿一大遍,这简直是难以想像的功力。纵使司马空和白宗甫的那场生死决战中,也未有这样强大的气势迫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