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一路上……”“朕知道你辛苦,已经在宫中替你收拾了屋子,今夜就在宫里过夜好了。”郦宸风拉着晏敏纵身坐御书房的屋顶上。秋高气爽,明月当空。虽然已经过了中秋节,月亮却依旧明亮耀眼。“坐在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大半个皇宫,还可以看到宫外。风也吹得清爽,还有桂子飘香,难怪敏之喜欢坐在屋顶。”郦宸风呵呵笑道。晏敏紧着眉,一声不吭。“怎么?陪朕在这里说话不高兴?”“不……”晏敏轻叹一声。郦宸风有些醉意,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腰,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醉意迷蒙中看人,似乎更加美好。郦宸风拧着眉,一头倒在晏敏的肩上。“陛下……”晏敏耸起眉,腰挺得笔直。“敏之是老天赐予朕的宝物。”郦宸风靠着晏敏的肩低声喃喃“陛下累了,请回寝宫歇息吧。”晏敏要搀他下去。“朕不累。”郦宸风摁住晏敏:“有敏之在朕身边,朕又怎么会累。”晏敏皱着脸,听到郦宸风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睡着了。他握着郦宸风的手,想掰开。郦宸风环得紧紧的。晏敏揉了揉眉头,用力搀起郦宸风,正要从屋顶上跳下去,便听到耳边有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故意踩动屋顶的瓦片。“有刺客。”晏敏低吼一声。下边的宫中侍卫迅速聚到御书房门前。晏敏带着郦宸风从屋顶跳下去,把郦宸风交给田福安:“照顾陛下。”说完身形一掠又上了屋顶,追着那声音跑了一段。那声音一路往宫外去,似乎就是来打个岔子。这种轻功路数,晏敏倒是熟悉的紧,他冷笑一声,转身回到御书房门前。郦宸风已经酒醒,看着晏敏从屋顶上跳下来:“刺客呢?”“臣失职,让他走脱了。”晏敏拱手。“罢了,这大内皇宫也是刺客常来常往的地方。”郦宸风吁了口气看着晏敏:“敏之也去歇着吧。”“是,臣告退。”晏敏如释重负离了皇宫飞奔晏府。捶开府门,郑武瘪着嘴:“大人才回……”“奶娘生气了?”晏敏跨进院子。“还好,大人的一位故交来访,奶娘正在待客呢。”故交?晏敏挑起眉,他倒是动作极快,才去皇宫晃了一圈,转眼就来这里了。他清了清嗓子走到客厅,没到门前就闻到鸡汤的香气,还有一桌子菜肴的味道,都是他爱吃的。晏敏推开门:“奶娘,我回来了。”奶娘抬头睨了一眼,往司马空的碗里又夹了一条鸡腿:“吃吧吃吧,反正这菜做了也没什么人稀罕。粗茶淡饭的,总比不得宫里的那些山珍海味。”“哪里,奶娘这顿饭菜,倒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好吃的。”司马空笑眯眯的看着晏敏把鸡腿塞进嘴里。“司马公子真会说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奶娘听得心花怒放,又往他的碗里鸡鸭鱼肉的夹了一碗。“奶娘,近来身体可好?”晏敏往奶娘面前走,冷不防被一只箱子绊倒。司马空手快,一把拉住他,晏敏整个人就滚到他怀里。晏敏推开司马空,站直身体:“这是什么?”奶娘放下手里的筷子:“好吧,既然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今儿有事就当面说清楚。”“什么事?”晏敏讶异。“听说你又赢了一仗,也加官晋爵了,眼下还未婚配,这王公大臣们就纷纷托人上门提亲来了。我看,你要不就挑一个吧。”晏敏皱眉:“退回去。”“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人生头等大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说是不是司马公子?”“是。”司马空笑盈盈的喝了口汤:“也是该娶个媳妇了。”晏敏横眉冷对。“司马公子可有娶妻?”奶娘给司马空夹了块猪肘子。“有。”司马空又看了晏敏一眼笑答。“娘子怕是个贤德女子。”“贤德倒也未必,只是也是将门出生,生性傲慢,又喜欢舞枪弄棒……”“啊?”奶娘叹了口气:“那如此说来,司马公子倒是要时时将就这位娘子。”“是。”司马空笑。晏敏皱着眉:“我先去歇息了,奶娘也早些歇息吧。”“我说……”奶娘想拉着他,晏敏已经转身回房,奶娘无奈,也只好跟在他身后服侍他洗漱休息。司马空拍了拍窗户,窗户没栓上,轻轻一推便开。他跳进来,冷不丁脖子一凉,有把剑正抵着脖子。“图雅这是怎么了?”司马空轻笑:“生气?”“不敢。”晏敏从窗户后边走出来:“生性傲慢,又喜欢舞枪弄棒,时时要你将就,你这又是何苦来?”“图雅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司马空痞笑。晏敏眉心一拧,把剑扔到地上转身不理司马空。司马空跟在他身后将他放到床上,欺身压上。“放……放手……”晏敏脸红:“赶明我也是要娶妻的……”司马空皱着脸,狠狠的吻着他的嘴唇,将他周身的衣服尽数扯下,动作野蛮粗鲁。“司马空……”晏敏低声叫唤。司马空分开他的双腿挺身直入。晏敏痛出一身冷汗,用力揪着他的衣服:“司马空……”“除我之外,若敢再叫人碰你,我就杀了他。”司马空用力的推送着,咬着晏敏的耳朵说:“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许。”第46章 土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晏敏蓦然惊醒,蚀骨的凉意从骨缝里往外渗。四周还是清冷冷的空气,肆虐的风从破庙的每一条墙缝侵入。晏敏裹紧衣服,擦去额头上的汗。脸颊冻得冰冷,已经没有感觉。除了风声,周嘈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原来刚才那一场热闹只是梦。他轻轻的松了口气,他下意识去摸酒壶。一壶熏风已经去了四分之一,还剩下四分之三。拧开塞子,吮吸了一口浓烈的香气,又把酒壶拧紧重新挂在腰间。只有这一壶,若喝完,此生恐怕永远都再喝不到了。呵呵……晏敏干怆的笑了两声,方才的梦境又浮场在脑子里清晰起来。锣鼓、锁呐、笑语嫣然……兴许也并非是梦,兴许两、三百里开外的某地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着的。风大了起来,吹得呼呼的,搅动着周遭冰凉的空气愈发冰冷。似乎什么都能被吹成冰,一拳头砸上去,“啪”的一声脆响,裂开长长的一道缝。风再从那道缝吹过来,带着戏谑的冰冷。脸上不知道几时有了感觉,微微的温热。晏敏抹了一把,竟然有水,从这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眼里流出来。他无神的笑起来,这双眼也并非毫无用处……冷不丁的听到外头一串马蹄声正朝破庙这边来。听脚步,足有三十匹马,马铃儿叮叮咚咚。晏敏警觉的起身,走到神龛后边猫下身子。没过多久那几十匹马就在庙前停下。几个人中踹开庙门:“直娘贼,怎么这么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