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敏咬紧牙骨,额头上青筋暴起。“生气了,嘿,不知道是什么酒这么宝贝,难不成是皇宫里的御酒?”那土匪见他如此故意在他面前拔开塞子灌了一口中,把酒壶扔在地上:“呸,不就是烧刀子么,这种酒都吝啬。”酒水从羊皮酒壶里汩汩溢出,熏风的气味溢了满满一屋子。晏敏怒不可遏的嘶吼一声,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夺了酒的那个土匪还没回过神,晏敏冰冷的手掌已经覆到他脸上。他大吃一惊,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倾刻间脸被捏碎。另几个土匪都被骇的失了神,怔怔的看着晏敏。晏敏摸到酒壶捡起来,一壶熏风已经撒了大半。他深吸了口气,咬着牙慢慢回头。那几人回过神,举刀砍过来。晏敏晃身抬手,一掌劈碎第二人的头颅。剩下的两个土匪惊惶失措,嘴唇不停的抖擞着,失声大喊:“救命啊……”又一声骨裂的脆响,两个土匪都被拍死。晏敏把酒壶小心的扎在腰间,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土匪们听到声音都围了上来。还有十数人。晏敏清冷冷的笑着,整了整衣服掸去尘土:“一起来吧,单打独斗,你们胜不了我。”十几个土匪举着刀一齐杀上来。又是一场血战,这一战倒比一个月前的那一场简单的多。晏敏憋着一口气,夺了把刀奋力撕杀格挡。耳边掠过风声,几个土匪应声倒地。土匪们怔了怔,便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跳到院子里来。“大当家的。”土匪见又来一个,看似功夫也不弱,心惊的看着冯大当家。“都给我杀了。”冯大当家大怒,举起刀挥砍过来。司马空一手捂着头一手举着刀,头痛欲裂,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恍恍惚惚。一个土匪杀到面前被他踢飞到一丈开外,自己也退了一步,捂着头低声怒吼。“司马空,你怎么样?”晏敏吃惊,司马空招式听起来没什么章法。幸而这些土匪的功夫都很弱伤不到他。“管好你自己。”司马家的声音冷冷的。晏敏又是一怔,这声音跟之前听到的哈吉的声音大相径庭。十数土匪围上来。晏敏和司马空背靠背站定,一柱香的时间,这十数人只剩下四五个。司马空扶着头,杀红了眼,举起刀不分青红皂白的挥砍,晏敏上前拦住他:“司马空,够了。”“滚开。”司马空推开他,晏敏倒退了好几步。“司马空,司马空……”司马空低声喃喃着,一脸迷茫。冯大当家趁着他出神,从背后偷袭。司马空握着刀猛得往后一戳,冯大当家惊愕的张着嘴,低头看自己被刺穿的身体慢慢的倒在地上。余下的三四个人不敢再战,惊惶的四下逃散。“啊……”司马空扶着头,用力的捶打,低声怒吼。一些零星的片断一闪而过,想伸手去抓住,又像烟雾一样的散了。“司马空。”晏敏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司马空。司马空揪住他的衣服,厉声:“你是谁?”第48章 匈奴不灭司马空醒转过来,又入夜了。他抚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起身,脑子里又闪过许多混乱的画面,就一副错简的古书,混乱的排列,理不清头绪。只是那些混乱的画面里出现最多的便是晏敏。“图雅……”他低声念。晏敏推开门:“你醒了?”司马空拧着眉怔怔的看着晏敏走到他跟前,一半还有淡淡疤痕的脸印在月光下,带着微微的蓝色。“你是谁?”司马空扶着头问。晏敏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的往他身边走:“喝水……”司马空接过水碗看着他沾满锅灰的手上浮着水泡,必定是刚才烧热水的时候烫出来的。他握住他的手,这种触感十分熟悉,连手掌上每一块茧子都带着熟悉的感觉。他出神的看了一晌,晏敏抽手,司马空又把他的手拉回来,从怀里摸出一盒药抠出一点涂在水泡上:“虽然不见得有效,涂些,总可以败些火气。”“谢谢。”晏敏漠然的抽回涂好药的手。司马空点了个火折子,打量着四周,屋子很破很阴冷,自己的肩上还搭着晏敏的棉袍。他赶忙把衣服扯下递还给晏敏。晏敏一时没意思到,怔怔的站着,这样的晏敏更是单薄得可怜。司马空起手帮他把袍子披上。晏敏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把衣服扣好:“你若是没事了,就回去吧。我也得走了。”“你去哪里?”司马空斜睨着他。“与你无关。”晏敏走出房间。司马空盯着他腰间挂着的羊皮酒壶,头又开始疼痛,目眦欲裂。他咬着牙站起身一把抓住他腰间的那只酒壶定定的看着。晏敏夺回酒壶。司马空抓住他的胳膊,将他顶在门板上,掐住晏敏的脖子。晏敏微惊,司马空的气息混乱,又像刚才那样。“你坐下,我替你调息。”司马空一手扶着头,一手扼着晏敏的脖子,眼神迷离。眼前的晏敏时近时远,脑子有一副画一闪而过。晏敏一掌将他从山崖边上打下去。他定定的看着站在崖上的人,心被撕裂似的疼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司马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晏敏一声不吭,冷漠的脸依旧一层不变。司马空越掐越紧,晏敏几乎不能呼吸。他闭上眼睛,毫无反抗的意思。司马空把他扔在地上:“你想让我杀你?”晏敏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不语。“冷姑娘说你是杀我的人。”司马空蹲在晏敏的跟前,拽着他的发髻。晏敏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凄惶无奈的笑。“把你所有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司马空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吼。——门环被拍的啪啪响。晏敏坐起身裹好衣服。不一会儿孟俊走到门前轻轻敲门:“大人……”“什么事?”“林大人从扬州逃出来……”晏敏打开房门,立即闻到浓郁的血腥气。“珞非。”他大吃一惊,急匆匆走到偏厅。林珞非捂着胸膛浑身是血,看到晏敏,挣扎着跪下:“大人,珞非有负所托。”“怎么回事?”晏敏扶起他,摁住他的脉博。郑武拿来水和药,替林珞非清洗伤口。外伤伤得不重,内伤却不轻。“扬州出事了?”晏敏松开林珞非。“是……”林珞非咳了两声:“属下暗中监视南宫家,并寻找机会接近南宫家的大公子南宫孝。取得了南宫孝的信任,得知南宫家现在全部被南宫秀控制,南宫博被囚禁在南宫家的禁地之内。因为南宫家还有一股南宫秀一直在寻找的势力,这支势力据说相当庞大,只有南宫博可以调动。所以南宫秀没有杀南宫博。”禁地。晏敏想起之前凌落雪曾经跟他说过这么一出。“属下太过急于求成,与南宫孝多见了几次面,被南宫秀的眼线得知。那夜南宫秀突然派人杀入碧落阁。属下放火烧了碧落阁,与十数弟子力战。十数弟子拼死保得属下回到京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