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希安在车上只平视着前方,少有搭邝耀威的话,邝耀威也不恼,后来干脆侧着身只看着他。那眼神充满爱慕和宠溺,难为章希安在那样的眼神里还能不动如钟。到了工厂,已经建好的厂房那已经是断壁残垣,被毁坏的机器插进在中间,还有零星处冒着黑烟,边上的几间小平房里有人,不远处还有兵驻扎的地方。“东家来了。”有人看见章希安,惊喜的叫道。章希安在青松的陪同下上前,“这么严重可有人受伤?”邝耀威手一挥,有五个人上前护着章希安前后左右。他这次只带了二十个人过来,还是他爹的护卫队里的。刚上车时邝耀威还自嘲,这越活越过去,当初屁都不懂的新兵营,出入最少还得五十人,现在好歹也是凭军功升的营长,为老婆过来撑场子还只带了二十人,还是他爹的兵。邝耀威观察着四周,发现平房这边马蚤动,那边住着兵的地方没有反应,邝耀威冷哼一声,让剩下的人在外头戒严,自己也去章希安进去的房间。房间里头的床上躺着一个病号,还是熟人,邱阿白头上裹着纱布,面色苍白的躺在那,精神还不错,还能说话宽慰章希安。章希安坐在他床前,神色不虞的说,“他要进去剿匪就让他去,东西值当什么,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那厂房里除了机器就没旁人,剿的哪门子匪,其心可诛。”邱阿白笑道,看着章希安说,“本来马上就可以开工了,对不起,我没守好你的地方。”“这能怪你吗?”邝耀威正好此时进来听到这句就说道,心下一沉,是自己眼花吗,阿白刚才看希安的眼神…“阿威,你也来了。”邱阿白看见邝耀威,初始还有些不自在,之后就是惊喜了,毕竟他们也是多年的老友。“阿白,你受伤了怎么不回江北养着,这里哪有好医好药?”邝耀威上前探看他的伤势,手自然而然的搭在章希安身上。邱阿白看见那只手有些苦涩,章希安问邝耀威,“冯天宝?”“他在那没动弹,估计还等着你去请他。”邝耀威说。章希安沉静愤怒,“既如此,我们就去会会他。”一个自然而然的我们,而不是我。邱阿白更加苦涩。另找了一间屋子,青竹已经找好地方烧水来泡茶,凳子上是软和的垫子,桌上是点心和热茶。冯天宝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影相,嗤笑一声,“大外甥,实在不好意思,我来剿匪没注意,就把你的厂子祸害成这样了,给你赔个不是,好在匪首还是被我剿灭了,我把尸体带过来,任你处置。”冯天宝身后的人扔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在地上,充满恶意的想看娇贵大公子被吓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四月的天气已经足够使死去一天的尸体散发臭味。而章希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冯天宝没见过邝耀威,但这不妨碍他猜出邝耀威是谁,“说来也是邝少爷惹的根,邝少爷去年在接壤的地方好一通威风,我家大帅眼热热的,才让我来剿匪,怎好让邝少爷专美与前。”“冯团长。”章希安开口道,“我母亲娘家姓池。”言下之意你是哪个牌上的舅舅,认的哪门子外甥。冯天宝面色一沉,冷哼出声。“鹿大帅治下如此和平久安自然是好,我来投资办厂也更有信心。”章希安说,“不知道冯团长是不是就驻扎在此地,这百废待兴的还指望冯团长在这保驾护航。”“怎么可能,我可是很忙的,不像邝少爷。”冯天宝说,“既然你来了,也解释完了,这就走了,你尽管放心搞建设,等好了后我会时不时来看一眼的。”冯天宝甩袖走了,留下一具血呼呼的尸体。“少爷,这人欺人太甚。”青竹义愤填膺的说,竟然还敢放威胁,什么叫好了过来看,难道他还想再烧一次不成。章希安看着底下的尸体,“找人去把这尸体埋了吧,他也是命苦,受了无妄之灾。”“可这不是匪首吗?”青竹不解。“你看那双手,是当匪首的手还是当劳苦人的手?”邝耀威说,邪笑道,“这作假的毫不认真,是没把我邝家放在眼里。”“所以说啊,这厂子安在别人地盘里还真是不放心。”章希安说,我的话说的如此明白,你还不赶紧把这地盘变成姓邝。“冯天宝辱我妻子,我自然要冲冠一怒为红颜。”邝耀威说。你都把梯子架好了,我自然要上。何况,当初你把厂子开在这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第43章 说破邝耀威让邱阿白坐着他们过来的车回去,带一个兵回去传话,让他现在带的一个营全副武装过来集合。他就带着自己的兵去鹿大鸣的地盘上给自家媳妇出气色。“这么莽撞好吗?还是一起回去,制定详细的计划,多叫些人才好。”邱阿白听了邝耀威的计划,担心的说。“鹿大鸣不是冯天宝,手里几万的兵,不是能等闲对待的。”“这是他手下不长眼欺负到我媳妇头上,这个头当然得我来出,回去叫派兵来,公公给媳妇出头总差了点意思。”邝耀威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和平主义者,但进了军队才知道,这些军法谋略,他一点就透,蠢蠢欲动。“一千人小打小闹,鹿大鸣能忍,我就见好就收。这一大片地就归了江北,他要是不能忍?”邝耀威冷笑说,“他若是反扑,我爹就光明正大大军压阵,江西也就姓邝了。”这样的好友不是他熟识的任何一种情况,偏偏他说得又很有道理,邱阿白头疼,不去想这些事,“你在这是要去偷袭,把希安留下来做什么?让他和我一起回去吧。”“是我要留下来。”章希安说,“我在这督促监工,就是少帅要上阵,我还可以在后头给他统筹。”邱阿白只能沉默。邝耀威亲自把邱阿白送到车上,靠着车门,邝耀威突然沉默,邱阿白也只沉默的看他。“阿白,你还记得陶慧娜吗?”邝耀威问,喉间有些干涩。陶慧娜是比他们更早留学的那一批人,在当时的留学生圈子里是交际花一样的人,她被人啧啧称奇的就是一对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因为她反目成仇,大写的事朋友妻,不可欺。“记得。”邱阿白喉间也觉得干涩。“我们当时就说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还记得吧?”邝耀威说。“我没忘。”邱阿白说,他转头不看邝耀威,“可是你们没有感情,不是说好只是假装夫妻,等过几年就离婚吗?”“他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邝耀威低声说。“是啊,他那么好,谁能不喜欢他?”邱阿白苦笑道,“我知道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整理好的。”“阿威,在他还是你妻子的时候,我没有龌龊的心思。”邱阿白解释说,“我只是单纯的仰慕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