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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晓愣愣地看着于朗苍白瘦劲的后背,靠近右边肩胛骨的位置有一道半掌长的伤口,看上去已经愈合了大半,但还是泛着狰狞的暗红。“于老师……”江天晓咽了口唾沫:“你的伤……”“没问题的。”于朗这么说,江天晓只好把一肚子话默默咽下。下午于朗带着江天晓吃了老友粉,在附近的市场上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菜刀,锅铲,花椒……不知道的以为是厨子来采购了。于朗出门前洗了个澡,头发还是微微湿润的,他换掉昨天满是血迹和灰尘的衣裤,穿了件白衬衫,牛仔裤,整个人清清爽爽,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儿。傍晚时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酒店,回去的路上,江天晓走在于朗身后,看着夕阳把他本就瘦削的影子拉得更加细长。一盏盏暖黄的路灯亮起来,夏天的晚风温温柔柔地拂在脸上。江天晓一阵恍惚,觉得他和于朗像是……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傍晚下班,一起买了菜,回家做饭。然而到了酒店,看见躺尸般瘫在床上的何盛和韩滔,就什么美好的幻想都没了。何盛没开灯,举着个手机玩欢乐斗地主,只有幽幽白光映在他脸上,再加上诡异的欢乐斗地主配乐以及时不时地“不要”“管住”,场面十分惊悚。韩滔坐在他旁边,面无表情。于朗“啪”地打开灯:“准备一下吧。”何盛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于朗脸上,又移到江天晓脸上,意味深长:“你们可是出去浪了一下午……我这饭还没吃呢。”“我,”江天晓结巴:“我们,是买东西去了,不是……”其实是做贼心虚的,这一下午跟着于老师,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于朗压根没搭理他俩,径直走到韩滔面前,毫不客气地抓着领子把他提溜起来:“我最后问你一遍,刘小盼的事,你知道多少?”韩滔摇头,嗓音依旧是嘶哑的:“之前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只……接到了他的电话,但他的确死了……别人都这么说……沉渊门答应帮我找他。”“昨天晚上在工地,你看见了,对吧?”“那真的是小盼?!”韩滔猛地抓住于朗手腕:“……小盼?”显然他看见了那只鬼的样子,一团模糊的,腐臭的,露着白骨的……肉泥。“现在还说不好,今晚再去看看。”“……”韩滔松开手,眼睛一眨不眨,半晌,他直挺挺地坐回床上。看样子已经崩溃了。“无论那只鬼是不是刘小盼,今晚都一定要制服它,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吧。”于朗说完,率先拧门走了出去。(求海星)第十九章入夜后,一行四人,再次来到了工地的铁门前。天空中月亮露出大半个脸,月光亮堂堂地,照着昨晚被何盛断开的铁锁链。一切都是昨天的样子,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吧。”于朗推开了工地的铁门。地上的沙子,破旧的水泥车,垒在一起的砖头……昨天的一幕幕一成不变地,出现在眼前。江天晓默默哆嗦了一下。“呃!”他害怕得走了神,没想到于朗忽然停下,便一下巴磕在了于朗的后脑勺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场景太恐怖,江天晓觉得于朗的声音透出森森寒意:“江天晓,专心一点。”“嗯……好。”四人接着往里走,一直走到了那栋未竣工的大楼前。站在楼前,和昨晚一模一样的,阵阵阴风从楼里吹出来,江天晓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朗站着没动,何盛从背包里取出下午他们买的锅铲,菜刀,不锈钢盆,他轻拿轻放,举手弯腰间满是小心翼翼。他又窸窸窣窣布置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于朗身边:“可以了。”片刻后,空旷的工地里,回响起于朗悠长的声音:“玄武之力……以康大祀……”清脆的兵戈声响了起来,环绕在四人身侧。“没有域,”于朗说:“走吧。”伴随着兵戈声,江天晓稍稍安心了一点,跟着于朗和何盛走进大楼。空荡荡的大楼里,穿堂风凉飕飕的,但除了隐隐风声之外,再无其他。江天晓留心看向四处,并没有像昨晚那样,出现在门口见过的水泥车沙袋之类的东西。月光也依旧亮堂堂的。何盛轻轻“嗯”了一声,是疑问的语气。“再来一次。”于朗说。于是何盛再次掏出菜刀锅铲,按方位放置在地上。“玄武之力……以康大祀……”很快于朗吟咏完,但依然,一切如常。“难道已经不在了?”何盛轻声说:“才过了一天——是沉渊门?”“不对,沉渊门的目标——”于朗话没说完,楼外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咚咚咚”巨响!下一秒,一个十分年轻,甚至有点青涩的男声透过喇叭响了起来:“于朗,何盛,二十秒,滚出来!”于朗和何盛对视一眼,于朗竟然笑了笑。“这这这是谁?”江天晓哆嗦着问。“沉渊门,”于朗淡淡地说:“韩滔,顺便,你可以看看和你合作的人到底是什么德性。”何盛扬声吼回去:“崽子,一个个词往外蹦,还没学会说话么!”于朗:“……”江天晓:“……”韩滔:“……”外面的男人恶狠狠地骂了句“我操”。“我们……怎么办?”江天晓心说这会儿激怒敌人是不是不太理智啊!“放心,”何盛拍拍江天晓肩膀:“有于朗在,他们根本进不来。”“呃,那……”江天晓看向于朗:“我们就在这儿待着?”于朗轻描淡写地说:“让他们折腾吧,进不来,进来了也打得过。”“他们?”江天晓又一个哆嗦。于朗:“不知道来了多少,不过多少都一样。”“……”于老师好威武好霸气。气氛一时间竟有点儿诡异的放松,外面那个刚刚喊了喇叭的男人,正指挥着什么,听得出来他们在进行一次次尝试,但都没有成功。每次失败,那男人都会气哼哼地骂一声“我操”,像个输了球的暴躁高中生。于朗和何盛竟然还带着烟,此时一人一支,沉默地吸着烟。过了一会儿,韩滔说:“也给我一支吧。”何盛便递给他一支。江天晓:“……也给我一支?”何盛含着烟笑了一下:“别了吧,长大再抽,啊。”江天晓:“……”被鄙视了的江天晓只好扭过头,支着耳朵听楼外的男人抓狂。“这个不对,换张符。”“雄黄?你带雄黄干什么?你以为你是法海啊?”“朱砂!碳素笔不行!”“要用符纸!A4纸不行!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操!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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