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两人其实不想那么早对上。只是现在,两人都有点骑虎难下。刀疤出身于地下黑拳组织,大家愿意跟着他,除了他很能打以外,就是他特别讲义气;而眼镜男同样的,要让大家服他,除了特别能打,就是因为他分配公平,会殚心竭虑为大家考虑。现在群情激愤,都上头了,谁要是退一步,以后还怎么管人?但要是真的打起来,又很容易两败俱伤、渔翁得利。所以……当夏初和崽崽们,问询赶来看热闹的时候,两边看似吵得不可开交——“赔我们野猪!”“不赔不赔就不赔!”“赔我们野猪!”“不赔不赔就不赔!”#全是口头输出#连个互相推搡的肢体接触都没有。大崽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耳朵里满是「配野猪」和「不赔不赔」,眼睛都要转圈圈了。它晃了晃脑袋,非常诚挚地发问:“他们这是在说相声吗?”哪有效率这么低的吵架?现在的幼儿园都不这么吵了!大崽捂着耳朵,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实际上却大声到所有人都听见了的程度——“他们好无聊啊。”“到底打不打?”“这是不是就叫「干打雷,不下雨」?”致命三问,瞬间让场面静了下来。夏初心中直叹要死,赶紧伸手去捂住大崽的嘴。谁知道,大崽是被捂住了,平时都把自己当蘑菇的懒娃三崽,居然会在这时候开口。它打着哈欠,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因为场面太安静,这点音量也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一只猪而已,值得抢成这样?”轻飘飘的语气,非常传神地表达了「我家超级富裕的」,和「你们真的好穷啊」两层含义,讽刺效果简直打爆。夏初已经绝望了。他提起安静的二崽和四崽,和燕时倾一起站在角落里。然后把嘴贱的三崽和大崽,暴露在火光下,立场割裂的意图十分明显。——谁嘴贱,谁负责。反正这俩娃也挺欠教训!刀疤和眼镜男当然都听到了这几句嘲讽,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这一刻,同仇敌忾的他们放下了暂时的成见,齐齐转头,怒而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结果,他们看到了大崽。大崽的一根独辫很显眼,当然,这只娃娃本身他俩是不怕的。但问题是……它是个海王。它曾经攻略了很多的大佬。那些看起来非常凶悍的硬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它情有独钟,甚至宠溺到了毫无原则的程度。他俩毫不怀疑,今天但凡敢动这只傀儡娃娃一根汗毛,明天那些硬汉就能联合起来,直接把他俩给屠了!听听,他们身后也有被大崽攻略的「鱼」,这会儿都在小声嘀咕:“眼睛陈/刀疤,算了吧,它还小。”这是什么熊孩子的家长群?!刀疤和眼镜男憋屈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苦逼二字。但就在他们打算当成没听见,把前一段含糊过去的时候……“嗤。”长长的、充满嘲讽的一声冷笑。突兀,但又清晰。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又被拉扯了过去,燕时倾漫不经心地从暗处走向光亮,他没有刻意摆什么气势,但他本人的存在,就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有闲工夫不去打猎,反倒来对着同伴举刀相向。”他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在众人脸上扫过,嗤笑出声:“就这出息。”燕时倾的眉间冷意浓重,隐约带着一种「好吵好烦,好像把你们全灭了」的倦怠。众人:完、全、不、敢、吱、声。刀疤和眼镜男也是一阵后悔,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个傀儡娃娃,可不仅是个海王,还是燕阎王的「干儿子」。看众人安分下来,燕时倾反而抱着手臂,挑起了眉梢:“不是要打架?”讽刺意味十足。刀疤和眼镜男率先摇头:“不打了不打了。”本来也不是很想打。更何况,谁敢在燕时倾面前闹事?人群散去,夏初看着燕时倾宽大的背影,忍不住感慨:要说拉仇恨,还是得看崽的干爹。和干爹相比,崽崽们的讽刺,都可称为「友好的交流」了。崽崽们其实和夏初的想法一样,不过,它们不需要要脸,所以直接就扑了上去,一个接一个的夸夸。大崽:“干爹,你好威风啊——”二崽:“干爹棒棒。”三崽:“他们看到干爹,就像小猪看到杀猪的一样!”四崽心中默念:以后,它要加大训练量。燕时倾本来还挺高兴,直到三崽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