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闻之微笑。他凝视着满面震容的姜溯,温和对太尉道:“老师,朕记得当年您在教导朕与姜王时曾说过:兵者,最忌不知变通,瞻前顾后,举棋难定。朕相信今日之后,有姜王相助,这天下江山定可早日尽归我手!”满堂无声,却已更甚有声。从古至今,帝王侧榻不容他人酣睡,无人愿将这世间最顶尖的权势与他人分享,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妻儿。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姜泽为何居然如此大方,毕竟贪污一案后姜泽如此迅速填不满所有空缺,而新上任官吏办事皆无晦涩之感,原先文武再不回味过来恐怕也就没有跪坐在天子眼前的必要了。是以如今在他们眼中等同于猛虎的姜泽做出如此决定,便仿佛是在告诉他们自己还是最初那只单纯可欺的小白兔一般荒诞可笑。……算了。反正他们如今在朝堂中的地位,还不如当年于闻人氏族隙缝之中生存,姜泽高兴就好。当然,其中最为难以相信眼前一切的,恐怕还是右相与张遗。他们是知道姜溯前去姜泽眼前坦白自首的。尽管知道姜泽并未怪罪于他,但心中俱是了然这两人恐生隔阂,姜溯这一生也许都将沉浮朝野碌碌无为。乍然接受如此惊雷,都是目瞪口呆凝视姜泽。他们自然无法看透姜泽微笑底下藏着的究竟是真情切意,抑或叵测居心。至于姜溯。褪去最初的震惊,垂眸无视所有暗中窥视之目光,低低笑了起来。一字并肩王,与天子并肩。从此他与姜泽再无地位之差,甚至共享世间权势,共享天下江山!这是眼前这个他以为什么都不懂,却又什么都愿意给他的小孩的,最温柔的告白。他呢,又该用什么来回报这一份爱意?既然朝中再无任何人反对此事,姜溯便在太常选定的吉日里,由姜泽亲自加封为王。酒过三巡,天子与姜王离场,百官便略略放松,各自成群饮酒作诗辩论。而本与右相交谈的诸葛瑜,便是被围拢灌酒最多的人。当然,众人暗中询问传说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诸葛瑜最多的,便是“陛下为何要封并肩王呢?”诸葛瑜便洒然一笑,高深莫测道:“许是为了有人可以同他一起探讨人生之玄奥罢!”这个时候,正在探讨人生玄奥的,只身着一袭华丽冕服里头反而空荡荡不着衣缕的姜泽,根本无法抗拒某个双眸晦暗难测的人,被他自后方倒灌入太医秘制的汤药。待一个时辰后,方才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地自温水中捞起压倒在软塌上,心满意足地一点一点将姜溯吞入腹中。此时已至初夏。这个时候的夜晚,大多并不炎热。只要不穿着厚重衣服做些奇怪的事情,便不至于出汗。但此时此刻姜溯与姜泽浑身都已是大汗淋漓,却依旧不知疲倦地索取或给与对方。等一切过后,姜溯终于回过神来。他托着姜泽的后脑,给了他一个深吻,而后将之抱起走入温池之中,悉心为他清理。姜泽舔着姜溯的颈子,懒懒靠在他的肩膀上。果然是他期待了许久的事——这种感觉,着实叫他恋恋不舍。于是根本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年轻天子,自然而然张开双腿缠到姜溯腰上,任由他清理体内残留的浑浊,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哥哥,我还要嘛……”姜溯顿了顿,敷衍般亲了他一口:“乖。”然后不为所动般,继续仔细为之清理。虽然他做得很小心,并没有出现发肿情况,但毕竟是初次承受,不宜多做。等姜泽缠的狠了,他非常干脆地用手帮姜泽弄了出来,然后将人从微凉的池中抱起,将之擦干,轻抚他的脊背哄他入睡。窗外,夜色正盛,星空璀璨。第30章 且随朕出征,荡平随国!翌日晨曦微亮时,姜泽在姜溯温柔的轻吻里醒来。前一夜胡闹时只觉激动兴奋根本睡不着觉,等到真正睡下两三个时辰再醒来,姜泽只觉自己浑身上下一如当年不吃不睡打了一天一夜仗般迟钝倦怠。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揉着惺忪的眼睛任姜溯替他穿好衣服带上发冠。直至用张遗奉上的杨枝药盐刷过牙,方才真正清醒过来。等洗漱完毕,被姜溯拉着手一同前往初元殿早朝时,姜泽已然恢复原先活力。虽然腰上感觉有些怪异,但这并非不能忍受——不过他为什么要忍受呢,不表露出来又如何换取身旁之人的怜惜呢?是以昔年于战场上一直从容不迫,纵使最凄惨时被敌军主将一箭射穿左肩,险些废了整只手臂依旧面不改色的帝王,在此时微微蹙颦,以一种看似正常实则略显脆弱之姿态,缓缓盘坐下来。末了,还变本加厉轻舒一口气。他成功引起了姜溯的注意。用余光瞄到了姜溯微拢的剑眉,姜泽便喜滋滋地摆出一脸正经,认真上朝。与往常姜泽处理朝政时“听左相的”“按右相所言”“太尉说的是”等惯用的万能答复不同,初次坐在这个位置辅助姜泽处理国事的姜溯有条不紊地回复每一位官吏所举之事,且每一回答必切中要害,只待众人下朝后补充完善即可。一圈下来,早朝结束时间居然比姜泽问政更早上一些!当然,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呢,主要是先前每每需要姜泽做决定时,左右相总要先大吵一架。而姜泽在大部分时间里便像看猴戏般听二者吵个过瘾,末了如赏赐般随口支持一人观点政策,叫两人非但没有胜利快感,反而更觉糟心气闷。是以这一日下朝之后,百官热泪盈眶。——往常那般比谁声音大更会吵架便支持谁的神展开到底是什么鬼啦?如今这般才是早朝应有的节奏啊!早朝结束,陪姜泽用过早膳,姜溯先将人抱在怀里以轻缓适中的力道替他揉了片刻腰部。等某个娇气的人眯着狭长的桃花眼舒舒服服享受了一番,表示“已经好啦要不要再来一发”时,姜溯便眼角抽搐着递去一卷案牍,开始批阅奏章。他听到身旁之人近乎夸张的怅然长叹。便弯了唇角,轻弹了弹他的鼻尖,而后收敛心神将之沉浸于政事之中。端着点心进门恰巧瞧见这一幕的张遗,不知为何有种双目尽瞎之错觉。这个时候,前往各国贩卖麻纸的商队们尚在返回之路上,但姜泽已收到他们递回的消息:各国士族大夫皆对麻纸表现出爱不释手之态,商队的几十车麻纸,一经推广便几乎在很短时间内便贩售一空,根本供不应求。商人们闻风而动,纷纷向车队打听制作方法乃至配方。而后得知,只要能拿出黄金十镒,这配方便是他们的了!倘若想要独家配方,一口价黄金三百镒!当今天下,一镒黄金可换取一百二十石粟,这对于小商家来说,已经算得算是巨款了;然而对比麻纸所能带来的财富,所有买的起的商人们,皆是满眼疯狂地买买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