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然考虑一下，在自己旁边铺了一床被子，问路迦：ldquo和我一块睡，可以吗？rdquo路迦点头。临入睡前，穆温然问：ldquo我关灯了？rdquoldquo开着吧。rdquo路迦抬起头，将床头的两盏灯都打开，ldquo我有点怕黑，哥哥。rdquo上了初中，路迦已经很少这么叫穆温然。穆温然看他一眼：ldquo那睡吧。rdquo说完便闭眼背身睡了。路迦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在心里轻轻叹气，然后闭眼。床头的灯虽不刺眼，但还是让他适应一阵才睡着。假期很快就过去，白奕交了女朋友，却不是当初他给送水的那一个。路迦问他谈恋爱什么感觉，白奕摸摸后颈，拍了路迦一下：ldquo你别问。rdquo这很奇怪，这个问题换做其他任何人问，白奕都不会觉得别扭，可问这问题的是他哥，他哥才多大啊helliphellip比他大一岁。白奕摇摇头，还是说不出口，路迦太傻了。因为路迦经常去穆温然的宿舍玩，这一来二去便和穆温然的舍友熟悉了，他们一有零食就塞给路迦，逗小孩儿一样。有天路迦趁穆温然不在，跟他们商量：ldquo你们带我哥玩吧，他就是话少，人挺好的。rdquo方韧挺喜欢这小孩，说了句真心话：ldquo是他不想和我们好好处。rdquo路迦坐在穆温然床上掰面包，掰的满床都是，又是一声叹息：ldquo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rdquo穆温然回来，面对一床的面包屑沉默，方韧看见就提一句：ldquo啊，你弟刚才来了，坐床上吃面包来着。rdquoldquo嗯。rdquo穆温然点点头。居然会回应，方韧有点惊讶。路迦再次来，方韧趁着穆温然去水房，问他：ldquo你哥平时是不是挺惯着你的？rdquo路迦想了想：ldquo他就老把我当小孩看。rdquo方韧乐：ldquo你不是小孩是啥？毛都没长齐。rdquo路迦挺不乐意听，正好穆温然从水房回来，手湿漉漉的，拿着苹果，递到路迦面前。路迦接过去ldquo咔嚓rdquo咬一口，回方韧一句：ldquo你才毛没长齐。rdquo穆温然寻着路迦的视线，转身看了方韧一眼。方韧后脊发凉。路迦从穆温然身后扮鬼脸，嘿嘿笑，故意的。小机灵鬼。第九章上了初二，白家两个男孩子都进入变声期。路迦尤其严重，嗓子疼，白母备了不少润喉糖给他，路迦老是忘记带。穆温然就把药带在自己身上，叫他忘记拿就找自己要。路迦现在很少在穆温然面前说话，要么用气音要么就比划。开始几次穆温然以为他是嗓子疼，不想说话，后来看他和白奕说得挺热烈，俩只小鸭子对着嘎嘎叫，就知道路迦只在自己面前不爱说话。午休时间路迦又来拿含片，方韧偷偷给他塞糖，还冲他眨眼睛。经过一年的相处，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已经不那么抵触穆温然了，关系不咸不淡地处着。倒是路迦，嘴甜讨喜，成了他们宿舍吉祥物，宿管都对他经常出入高中宿舍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路迦在穆温然的床铺坐了会儿，眼看要午读，穆温然起身：ldquo走吗？rdquo路迦点点头，跟着穆温然一块下楼。出了宿舍楼，走在前面的穆温然突然转身伸出手。路迦看看他，又看看那只手，没明白怎么回事，把自己的手搭上去。穆温然也愣了。ldquo不是。rdquo他尽量委婉，怕吓到小家伙，ldquo方韧刚给你糖了？rdquo路迦一抬头：ldquo啊，你看到了。rdquo他抿抿唇，咬了咬，ldquo他塞给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helliphellip我真没想吃。rdquo还是吓到了。穆温然ldquo嗯rdquo了声，ldquo那给我吧，我替你收着。rdquo路迦把糖拿出来，小心翼翼放到穆温然手心里，又试探性地抬头看他。穆温然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只能安抚：ldquo你现在嗓子疼，等不疼了再吃。rdquo路迦扁嘴：ldquo我真没想吃。rdquoldquo嗯。rdquo穆温然抬手按按他的脑袋，ldquo快去吧，要上课了。rdquo路迦走后，穆温然在宿舍楼底下等了一会儿。方韧一出来，看见穆温然往垃圾桶里扔东西，扔完转身就走。ldquo嘿。rdquo方韧一咧嘴，拍一下大腿，ldquo这少爷做人做得也太绝了吧！rdquo对铺熊哥一脸问号：ldquo穆温然又怎么你了？rdquo方韧：ldquo他故意的，绝对故意的！rdquo熊哥：ldquo到底怎么了？？rdquo方韧看得清楚，穆温然是把自己给路迦的糖扔进去了。过了一个多月，路迦的声音终于不再嘶哑难听，相比起从前，变得稍稍低沉了。他超开心，拉着穆温然讲了许多话，说白奕正和他的小女朋友闹别扭，成天在空间发一些ldquo我对你的深爱全世界都看得出来，唯独你不明白rdquo之类的酸话。穆温然耐心听着，直到路迦讲完，他说：ldquo愿意跟我说话了？rdquo前阵子路迦刻意在穆温然面前少说话。穆温然都记着呢。路迦眨眨眼，迟钝道：ldquo啊不是、之前是helliphellip我是helliphelliprdquo他挠挠头，组织一下语言，老老实实说，ldquo白奕说我说话像鸭子，他才像。我就想，等我不那么像了，再跟你说话helliphellip我都攒着呢，好多事，记笔记了都。rdquo他又叹气，ldquo太多了，都想和你说，我是不是真挺像鸭子？不像吧helliphellip你觉得我吵吗？rdquoldquo不吵。rdquo穆温然想了想，ldquo鸭子挺可爱的。rdquo路迦惊：ldquo真像鸭子啊？！rdquo期末考试前夕，白奕和他的小女朋友掰了。路迦好奇问为什么，白奕说：ldquo感情淡了自然就分了。rdquo路迦觉得白奕感情挺浓烈的啊，光是分个手就发了四条说说，字里行间都透着文艺和伤感。不像路迦，只会在空间发ldquo想吃面包rdquo、ldquo想吃橘子rdquo、ldquo想吃糖rdquo，然后第二天只要去穆温然的宿舍，穆温然的桌上就一定有这些东西。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mdashmdash路迦嗓子疼的那段时间发说说：[我想吃糖糖糖糖mdashmdash]穆温然评论：[不能吃。]路迦回复：[好嘞。]路迦期末考试考得不错，白奕分心谈恋爱，居然考得也不错，俩人只差几分。白奕嘚嘚瑟瑟：ldquo这就是智商上的差距。rdquo路迦：ldquo啊是，你那么能酸，我可比不过。rdquo白母端个菜的功夫，一回头这俩人在沙发上掐上了。白奕这两年壮实不少，偶尔还能和路迦打个平手，但路迦劲儿大，他掰不过，没两下就咿呀叫唤，跟他妈告状：ldquo啊妈你看路迦！rdquo白母：ldquo我看着呢，我看你俩都不想吃饭了。rdquo路迦一松手，扭头：ldquo想。rdquo假期来临，路迦又开始发传单，他长得好看，又会说话，住在那条街上的姐姐阿姨都熟悉他，偶尔还会和他打招呼。白奕和他的小女朋友又开始藕断丝连，他假期跑出去找女生，还要拿路迦当挡箭牌，说是去帮路迦发传单。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