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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挺喜欢交朋友的,所以不明白穆温然为何能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太寂寞了。过年路迦照例去爷爷奶奶家,被亲戚挨个关怀,还被问到舅舅家的近况,路迦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其他时候一律微笑。爷爷奶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孙子,他更不是和他们走得最亲近的那一个。孩子放到别人家养,难免会产生距离,随着路迦年龄的增长,爷爷奶奶待他更像待客人。虽然会失落,但路迦明白,他得到的已经够多,应该知足。回到白家的那天晚上,路迦洗漱完躺在床上,给穆温然打电话。电话拨通,路迦说:ldquo我回家了,明天去找你玩。rdquoldquo嗯。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路迦转了个身侧躺着,细密的睫毛轻轻颤,ldquo那明天我吃完早饭就去。rdquoldquo在哭吗?rdquo路迦愣了愣:ldquo没有啊。rdquoldquo嗯。rdquo透过电话,穆温然的声音有点失真,但还是能听出他语调温柔,似喃喃低语,大概他本人都没察觉到,只是凭着本能,ldquo那就好。rdquo路迦在床上打个滚,心想穆温然的声音怎么能这么好听啊,他的心要化了。路迦做捧心状,过一会儿想到自己还在打电话,又急忙拿起电话说:ldquo你为啥觉得我在哭?rdquo穆温然说不上,那只是他的一种感觉。他在老家察言观色惯了,但多时候都选择忽略他人的情绪,不与参与,可现在和他通电话的人是路迦,听出路迦语气中的一丁点不对劲他都想问。见穆温然不说话,路迦主动道:ldquo你想多了,我都多大了才不会再哭。rdquo他话说的太绝对,穆温然随意ldquo嗯rdquo了一声没大当真。ldquo你不信我?rdquo路迦斩钉截铁地说,ldquo我肯定不哭了,再让你看到我哭,我就是狗!rdquo他耍了小聪明,只说穆温然看到自己哭才算数。然而事实证明,路迦真的有自打脸的天赋,不过几个月,他就真成了ldquo小狗rdquo。第十七章安逸过了两个月,天气越来越闷,让人喘不过气。路迦参加篮球社,比白奕稍晚一点回家。那天他照例晚一小时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客厅的灯却开着,可以想象家的主人离开的有多匆忙。路迦掏出手机给舅妈和舅舅分别打电话,舅妈的电话落在家里,舅舅的无人接听。他站在客厅,鞋没换书包没摘,也不知道坐下,又拨了白奕的手机号。ldquo喂,路迦,你回家了?rdquo这一回终于拨通,他才发现自己把腿绷的笔直,双脚站得酸痛。白奕在走路,声音带着喘息:ldquo姥爷突然在家倒下了,你别担心,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事,我们马上就回去,你就别来回折腾了。rdquo路迦走到卧室,把书包放下,听白奕说话,直到电话那头没了说话声,他才低低ldquo嗯rdquo一声。ldquo那先这样,你别着急,姥爷真的没事,就是要住院,我们一会儿就回家。rdquo白奕帮着长辈跑上跑下拿单买药,现在脑子有点乱,话都说重复了。ldquo嗯,你也别急,先挂了吧。rdquo听出白奕那边很忙,路迦主动挂断电话。太阳只落下一半,隐约还能望见天边那抹红黄色。路迦从卧室走到客厅,又从客厅走到卧室,回过神他已经站在玄关,一手按着门把。不知站了多久,山头吞没落日,路迦把手放下,走回客厅。这个时候去医院也没什么用,他一个孩子只能添乱,让舅妈分心。路迦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只有等着只能等着。尽管心里焦急担心着helliphellip可是比起他自己的那一点小小的担心,其他人的情绪更重要些。路迦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他永远在忍耐。从以前开始就是,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找人聊天,聊着聊着就开心了,但是难过的时候他谁也不找。不希望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别人,他对谁都扬起笑脸。路迦不敢给穆温然打电话,怕像那天一样,穆温然轻易就察觉到他的失落和难过。他真的超喜欢这个哥哥的,希望穆温然可以多笑笑,希望他妈妈能多给他打几个电话。他知道穆温然口头上不说,但是高中三年,学校禁带手机,穆温然还是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穆温然是他看到第一眼就想主动接近的人。在那个二层阁楼上,他站在楼下仰头看着他,心想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哥哥啊,他想和他一块玩。于是一点点接近,一点点熟悉。路迦希望自己能永远开开心心,这样才有底气跟穆温然说:ldquo你应该多笑笑。rdquo所以难过的时候他要藏起来,不被穆温然helliphellip不被任何人发现。大概过了一小时,舅妈和白奕回来了。ldquo哎路helliphellip你俩都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rdquo舅妈说着挪去厨房。白奕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路迦还什么也没问他就主动说:ldquo姥爷那边已经安排好住院了helliphellip抱歉,爸妈当时挺慌的,我也忘了通知你。rdquo白奕很少会和路迦道歉。可是偶尔他也会照顾路迦的情绪,说一些和他性格完全不符的话。路迦点点头,拍拍白奕的肩,故作轻松地笑一下:ldquo你紧张什么?rdquo白奕看他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终于松口气,瘫在沙发上:ldquo别提了,医院电梯根本没法坐,人贼多,我一楼四楼跑了好几趟,累死了。rdquo第二天中午放学,路迦和白奕直奔医院。昨晚白父在医院守了一夜,早上又匆忙回公司,路迦和白奕到医院时,白母正在给姥爷削苹果。ldquo你们俩来干什么呀,午饭我都做好了,热一热就能吃。rdquo白母说着还是坐起来,给他俩腾地方。姥爷穿着病号服半靠在枕头上,笑眯眯看着他们俩:ldquo来啦。rdquo路迦突然觉得无措,他平时最会说话,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昨天白奕一直叫他别担心,他也点头应下。可夜里睡不踏实,醒了无数次,拉开窗户看一会儿再睡下,迫切希望下次醒来就是天明。路迦每年都在姥爷家过除夕,白家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姥爷对他们俩一视同仁,一样的疼爱。路迦喜欢那样的氛围,最起码在姥爷家他知道自己不是最特殊的那个人,也不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姥爷以前体格很好,可以把路迦、白奕两个六七岁的小孩一同抱起来。现在他却穿着宽大的病服,衣服包裹住瘦弱的身躯,唯有笑容和几年前一样,温暖慈祥。路迦想到自己已经十六岁,是啊十六了。有人在长大,有人就会老去。最后路迦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扬着笑脸轻轻叫一声ldquo姥爷rdquo。ldquo哎。rdquo姥爷应了一声,拍拍自己旁边,ldquo坐啊,别站着。呆一会儿你和白奕就回去吧,下午不是还有课?回家吃饭然后睡一觉,下午好有精神上课。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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