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然轻轻拍了拍路迦的肩，路迦立刻知会，往旁边挪挪给穆温然腾出地方。穆温然坐下轻轻ldquo嗯rdquo一声，以往这时候楚悦都会说ldquo那你忙吧，妈妈挂电话了rdquo，今天却不同，她默了默继续问：ldquo那你想不想妈妈？rdquo穆温然觉得她在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呢，他垂眼唇角微抿：ldquo嗯。rdquo电话挂断，穆温然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未等转回头，便听路迦问：ldquo你不高兴什么？rdquoldquo回答了一个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rdquo穆温然笑，ldquo稍微有点不爽。rdquo路迦故作老成拍了拍穆温然的肩：ldquo选C。rdquo穆温然含笑看他，他立刻睁大眼睛回视，眼睛眨了两下，可能觉得好玩便不断眨眼睛，歪歪头笑嘻嘻把住穆温然的肩头摇晃：ldquo教我写作业。rdquo路迦没有好奇电话内容，甚至在转移话题，希望穆温然可以稍微开心一点，哪怕那笑容是哄他的，但起码那双眼眸是有温度的，而不是刚才那样毫无感情的。寒假前路迦又碰到方韧几次，大冬天的方韧只穿一件很薄的外套，路迦见到两次终于忍不住十分真诚发问：ldquo你都不冷吗？rdquo方韧：ldquohelliphellip不冷！rdquo路迦很羡慕：ldquo那你很抗冻啊。rdquo方韧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精心打扮的，显得自己很low。而路迦也不是事无巨细什么事都和穆温然说，所以碰到方韧的事他只简单提到一次，说多了就显得干巴巴也没有再提起过。寒假里的某天，路迦去穆家，开门的是个女人却不是路迦所熟悉的保姆。那女人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很年轻，看到路迦有点惊讶，迟了迟才问：ldquo你是温然的朋友？rdquo路迦点点头，稍稍有点拘束。女人让开道：ldquo外面多冷啊，快进来，温然应该在房间，我帮你叫他出来。rdquo小时候的穆温然长得和这女人有五六分相像，路迦立刻猜到她是穆温然的母亲。楚悦好像很开心，去二楼敲门：ldquo温然啊，你朋友来找你了。rdquo穆温然打开门冲楚悦点点头，手撑着栏杆，和仰头往上看的路迦对视：ldquo傻看什么？上来。rdquo路迦颠颠上去。楚悦笑道：ldquo我去给你俩拿水果。rdquo穆温然摇摇头：ldquo不用了，他不吃。rdquo楚悦有点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ldquo那行，那你俩玩儿。rdquo房门关上，路迦坐到转椅上转了一圈：ldquo你妈妈？rdquoldquo嗯。rdquo穆温然把椅子连人一块拽到床边，自己坐到床上，ldquo昨晚刚到。rdquo路迦拉着椅子往前蹭，直到椅子抵到床沿：ldquo来看你的吗？rdquoldquo不是。rdquo楚悦是昨晚下的飞机，在附近的宾馆住下，今天一早就来穆家，看到开门的保姆还愣了，直到看到穆温然，她叫了声ldquo儿子rdquo捂着嘴巴哭起来，穆温然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应答。和印象中的母亲相差无几。一开始他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之前的那通电话大概是个铺垫，楚悦这次回来，还特意这么早来穆家，恐怕是来找穆章成的，可惜穆章成经常吃住在公司，不怎么回家，她自然也没碰到。路迦的屁股还在椅子上，手就撑到床上一点点靠近穆温然，等到距离足够近了，他突然张开手臂抱紧穆温然。椅子往后移，他差点掉下去，穆温然托住他：ldquo闹什么呢？rdquoldquo给你温暖。rdquo因为路迦一直在往下掉，穆温然只好岔开他的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ldquo别整这些邪门的。rdquo路迦乖巧：ldquo哦。rdquo从穆温然的腿上下来，坐到床上路迦又盘起腿：ldquo那你弟弟呢，也一起来了吗？rdquoldquo应该也来了。rdquo穆温然瞥他一眼，ldquo你很在意。rdquo路迦诚实点头，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穆温然和穆温丞是双胞胎，那应该长得一样，可听穆温然说，他们两个人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似乎看出路迦心中所想，穆温然难得主动道：ldquo我和他是异卵双胞胎。rdquo路迦是第一次听说：ldquo长得不一样？rdquoldquo嗯。rdquo所以别把他看成我。路迦也ldquo嗯rdquo了一声，手支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就笑了，说：ldquo别担心，我觉得你最好看。rdquo穆温然的确不想路迦和穆温丞见面，不希望路迦去看和他长相相似的另一个人，那偏执的情感如此强烈，简直将他整个人吞没。穆温然暂且理不清这杂乱缠绕的感情从何而来，仅凭本能把头抵在路迦的肩膀：ldquo嗯。rdquo那就只看着我吧。拨开那些冷硬的外壳，穆温然偶尔闪现出的脆弱令路迦分外心疼，他想穆温然曾经那么盼望母亲的电话，可等来的结果却差强人意，现在亦是如此。路迦又想叹气了，觉得超委屈，心里气成河豚，拍拍穆温然的背小声说：ldquo哥哥啊，咱不难过。rdquo明明自己都难过的要死。两个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却巧妙融合在一起。穆温然自然知道路迦在想什么，在路迦看不到的地方轻轻勾起笑，想小朋友怎么这么傻啊。一直待到下午，路迦准备回家，开门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把手放下，看上去已经在门外站很久，摸摸后颈道：ldquo啊，我刚想敲门。rdquo路迦抬头看他：ldquo你好？rdquo能让让吗？穆温丞反应了一下才让开道，颇为好奇看着路迦背影：ldquo妈，这谁啊？rdquoldquo温然朋友。rdquo穆温丞舔了舔上牙，摸着后颈点点头。他其实很不愿意来，是楚悦打电话催他，他才磨磨蹭蹭过来。穆家两兄弟在客厅碰面，他们实在太久不见，两人性格摆在那里，年龄摆在那里，无法假装热情地迎接对方，穆温丞只好假装无事发生坐在沙发上。穆温然没有要坐的意思，气氛尴尬到极点，穆温丞求助似的看向他妈。楚悦对她的大儿子很客套，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害怕，她一直是这种怯懦的性格。ldquo妈，有什么事可以直说。rdquo穆温然拿起果盘里的橘子慢慢剥，穆温丞被他慢条斯理的态度弄得头皮发麻。楚悦ldquo啊、啊rdquo了两声才回过神，犹豫着道：ldquo是这样，温然，我和你爸helliphellip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重新在一起helliphellip你希望我们两个复婚吗？rdquo第二十二章ldquo我没所谓。rdquo穆温然把橘子掰开一半递给穆温丞：ldquo吃吗？rdquo穆温丞接过橘子：ldquohelliphellip谢了。rdquoldquo温然helliphelliprdquoldquo妈。rdquo穆温丞把橘子塞进嘴里，ldquo你少说两句吧。rdquo这个选择权不应该落在穆温然头上。穆章成这么多年没有再婚，穆老爷子近几年又频繁给楚悦打电话，嘘寒问暖，言下之意还是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团圆。穆章成和楚悦的年纪摆在那里，飘荡久了，心里大概只求一个安稳，穆老爷子又这么亲力亲为，楚悦自然有心考虑，穆章成也没有明显的拒绝之意。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