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真就那么喜欢他？rdquo喝够了，白奕放下酒杯，有了点醉意。看不出是假装还是真醉，他看向路迦，ldquo你明明害怕爸妈知道helliphelliprdquo路迦没有回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ldquo你为什么害怕？rdquo白奕突然问，ldquo怕妈伤心还是怕爸打你？rdquo问完又自己回答，ldquo你哪会怕被打helliphellip是怕他们失望吧？rdquoldquo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累赘。rdquo像是自言自语，白奕喃喃着说，ldquo路迦，你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rdquo第五十二章白奕的确喝多了，边流泪边咳嗽，脸都涨红了问路迦：ldquo你觉得爸妈对你不一样，他们迁就你helliphellip路迦你也是，你也是！你什么事都不说，都憋在心里，你不说谁会知道？！rdquo他像是在无理取闹，却哭得像个孩子，声音沙哑，眼眶通红，哽咽着说，ldquo你他妈是我哥啊helliphelliprdquo路迦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事了，还是一开始就错了。他的忍耐，他的退让，是不是给白奕带来伤害。那道隔阂始终在，他们都小心翼翼对待着对方。mdashmdash路迦本以为是这样。小时候白奕总想欺负他，就算挨打也无数次站在他面前，抢他的玩具抢手边的遥控器，被舅妈教训也义无反顾。白奕从不管他叫ldquo哥哥rdquo。路迦以为如果哪天这个家容不下他，白奕应该是最排斥他的那个人。可事实好像与之相反。白奕拿起酒瓶对嘴猛灌，路迦的手举在半道又撂下。他突然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想到舅妈对自己的偏颇，想到白奕总是莫名受牵连，背一些他闯下的祸。约会让他帮忙打掩护的是白奕，夜宿别人家让他找借口糊弄过去的还是白奕。白奕是真的把他当哥哥，在他眼里路迦是比他大一岁，可以共享秘密的兄弟。路迦给自己启了一瓶酒，陪着白奕喝了一杯又一杯。大概在白奕眼里从来没有那道隔阂吧，所以才能毫无顾忌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无论对错。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白奕哭得很大声，头搭在桌上泪流了一胳膊，模样狼狈，他一遍遍问：ldquo你不是我哥吗helliphelliprdquo白奕醉得狠了，神色涣散，即便这样路迦还是认真回应了一声，说：ldquo嗯，我是。rdquo白奕完全没听到路迦说什么，笑了笑起身又寻酒，自顾自地说：ldquo你凭什么觉得爸妈不接受？你连试都没试过helliphellip你害怕什么，你把我们当什么？rdquoldquo不对。rdquo白奕又一屁股坐下，ldquo这样也好，一直瞒着，等到你们分手helliphelliprdquo他抬起眼自嘲地笑笑，ldquo等得到那天吗？rdquo路迦从他手里抢过酒杯，ldquo别喝了。rdquoldquo不行。rdquo白奕摇头，ldquo不行啊，不喝酒我心里难过。rdquoldquo白奕。rdquo白奕伸手够酒杯，路迦拦下，ldquo白奕！rdquoldquo路迦。rdquo白奕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叹道，ldquo哥helliphelliprdquo路迦的手松了，白奕抢过酒杯却没有倒酒，杯子在桌边磕碰出声。ldquo不喝了。rdquo白奕开始掏钱，ldquo结账吧，不早了你也赶快回家，我这儿离家近，我走了。rdquo路迦拽住白奕，把钱放在桌上，对老板招呼一声，转头问白奕：ldquo你上哪去？rdquoldquo回家啊。rdquoldquo回哪？rdquo白奕转了一圈，随意指了个方向：ldquo那儿。rdquoldquohelliphellip我送你回去。rdquo白奕的住所当真离得近，却不是他指的那个方向。路迦想架着他走，他不让，摇摇晃晃在原地转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对地方。路迦一直跟在他身后，每次看他快要摔了就扶一把。短短一条路走了一个多小时，路迦把白奕送到地方，接到穆温然的电话都没调整过来，按了接听键声音冷静：ldquo喂？rdquoldquo在哪？rdquo路迦回神：ldquo啊helliphellip马上就回去了，你先睡啊，别等我。rdquoldquo没等你。rdquoldquohelliphellip那你打什么电话？rdquo路迦笑着，ldquo口是心非啊哥哥。rdquoldquo呵。rdquo路迦这回是真的有点开心了，垂眸弯弯嘴角：ldquo我就快回去了helliphellip你等等我吧。rdquo穆温然没问为什么，也难得没开玩笑，只是回应：ldquo好。rdquo路迦回去时客厅和书房的灯都还亮着，穆温然在处理文件，听到关门声抬起头。ldquo你忙。rdquo路迦摆手道，ldquo我先洗漱。rdquo从洗手间出来，穆温然已经等在客厅了。ldquo忙完了？rdquo路迦走过去。穆温然抬手捋了捋他被水打湿的碎发，路迦眯了眯眼，踮起脚亲穆温然额头。ldquo干嘛？rdquoldquo亲一下。rdquo路迦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穆温然。ldquo喝酒了？rdquoldquo喝了helliphellip一点点。rdquo路迦说着眼睛不自然地往左右乱瞟，ldquo一点点吧。rdquo穆温然坐下，路迦的脚踹在他腿上。ldquo和白奕一块喝的。rdquo穆温然扭过头。路迦明明笑着却不见丝毫开心，ldquo给他喝哭了。rdquoldquo我好像又做了错事。rdquo他用胳膊遮住眼睛，让自己陷进黑暗，ldquo白奕问我为什么害怕告诉舅妈他们咱俩的事。rdquo穆温然听着。ldquohelliphellip我也不知道。rdquo路迦蜷了蜷脚趾，很快感觉自己的脚被温热的手掌包住，他缩了缩身，ldquo我也不知道，可就是害怕。rdquoldquo没道理的害怕。rdquo路迦叹了口气，叹息中包含太多情绪，ldquo就像白奕说的，不止舅妈在迁就我，我也一样helliphellip总想着先迁就别人。rdquoldquo我又做错了吧？我怎么总做错事呢？rdquo可能是话题太沉重，路迦ldquo哎呀rdquo一声，试图笑一笑缓解气氛。ldquo错了吗？rdquo穆温然问道，ldquo哪里错了？rdquoldquo哪都错了。rdquoldquo下次见到白奕可以直接上手揍吗？rdquoldquo啊？rdquo路迦撤开手臂，往穆温然的方向看去，ldquohelliphellip什么？rdquo穆温然意义不明弯了下嘴角，吓得路迦扑腾起来，愣愣看着他：ldquo你不是认真的吧？rdquoldquo开玩笑的，放心。rdquo穆温然说。路迦放心不了，目光质疑上下扫着穆温然。穆温然继续刚才的话题：ldquo他还说什么了？rdquoldquohelliphellip叫了我lsquo哥rsquo。rdquo穆温然冷笑一声，ldquo继续。rdquoldquo没了。rdquo穆温然用指节蹭蹭他的眼角：ldquo那你在难过什么？rdquoldquohelliphellip没有难过。rdquo路迦说着遮住脸，ldquo你别乱猜我。rdquoldquo哦。rdquo过了一会儿路迦扯着穆温然衣角，ldquo对不起，是在难过。你能再听我说几句吗？rdquoldquo嗯。rdquoldquo就是helliphellip还是觉得应该道歉吧。rdquo路迦低着头，ldquo对白奕道歉。rdquoldquo为什么？rdquoldquo我以为他不认我这个哥。小时候我俩一块闯祸一块受罚，白奕每次都不服，问舅妈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helliphellip我一直以为他多少有点恨我。rdquo路迦有点茫然地抬头，ldquo可今天听到他叫我lsquo哥rsquo，我才发现自己好像错了。ldquo还有咱俩的事，我一直没有跟舅妈他们说。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怎么就没想过他们会认同呢？rdquo路迦说，ldquo我好像一点也不信任他们helliphellip畏手畏脚。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