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苍武认为隼的确是在避著他,但每每再自己开口邀他时他又会一脸兴奋的模样,这让苍武完全弄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麽。「怎、怎麽了吗?」隼见苍武一直盯著他的脸看,颊上又红了些。「你脸为什麽这麽红?冻伤了吗……」最近绝翅馆的气温骤降,前些天开始下雪了,稍微不注意保暖,很容易冻的红通通的。苍武没想太多,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摸隼的脸,没料想,隼那张脸更加红润了,他忽然伸出了手,将苍武搁浅在他脸上的手握住。「怎麽了?会痛吗?需不需要药膏?」被握住手的刹那,苍武临时有些错愕,但想想可能只是自己碰疼了隼,隼才出手制止他。苍武想起前几天去医护室拿东西时,绘梦罗罗送给了他一小瓶防冻伤的药膏,他都随身携带著。正要从口袋里拿出药膏,啪的一下,手被隼大力的挥了开来。隼一脸复杂、说不上来的是什麽情绪的慌张神情,苍武则愣愣的望著自己基於好意,却被挥开的双手。「抱、抱歉。」隼眼神飘忽的望著苍武,神情无辜的像是他才是被欺负的人。「没关系。」苍武收回了手,放进大衣口袋内,没再吭半句话。──就真的这麽讨厌他吗?因为他和天海的关系……一口气在心里闷著,苍武觉得很不是滋味。後来一顿早餐苍武吃的颇不愉快,隼在旁边又不时的观察自己的脸色,一直僵硬又机械式的塞著早餐,苍武勉强的想找话题跟隼聊聊,偏偏隼又敷衍的应和著,紧张的直盯著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气氛诡异尴尬的很。──偏偏话匣子多的雅人和蒂尔最近又很少来找他们吃饭。苍武忍不住在心里直叹气,和隼相处的这件事真的是让他耗费极大的精神力…….──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苍武一想到除了天海之外还得应付隼,烦躁的拧了拧眉头,打定主意的望了隼一眼,他晚点要找时间和隼谈谈。***早餐结束後的放风时间,原本犯人们在这个时间都会集中到运动场上去活动,但上午又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雪,有些犯人们因为怕冷全都回到牢房里去吹暖气了,顿时运动场上的人数空了一半。天海和古艳及其他犯人在篮球场上打著球,篮球场周围有许多犯人围观著。四个王里,平时很少会聚在一起,应该说连看到他们在运动场上活动都很少,大部分时间除了天海会和古艳聚在一起之外,鬼尚都是单独行动,也不知道在哪里晃著,唯一比较常见著面的就是毕诺许。所以偶尔看到天海和古艳一起出来活动筋骨就变成是很稀奇的事情了。每每只要一有球赛,犯人们都喜欢聚在场边打赌,打赌所押注的东西应有尽有,那是绝翅馆内犯人们的一种娱乐。今天有王的参赛,场面明显的更加热闹,虽然赌势一面倒……苍武站在离篮球场最近的廊檐下,隼在一旁,视线瞄的不是篮球场上的人,而是身旁站的直挺挺的男人。被那不自然的视线看的很不高兴,苍武啧了声,瞪向隼。「你到底有什麽不满就直接对我说吧,不要这样扭扭捏捏的,很讨厌。」苍武决定就趁现在把话说开。那句很讨厌不知道是音量大了一点还是有什麽不对劲,似乎大大让隼吓了一跳,竟然还对苍武露出了小媳妇般的委屈神情。「你……」苍武眉头一拢,正无奈地要放软语气谈话,隼却打断了他的话。「我、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语毕,隼转身就快步离开。──又想逃吗?苍武的眉头一下子愈拢愈紧,哼的一声,就快步的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离去没有多久,原本气氛正热闹的球场却戛然噤声,大家都望向正中央,将刚到手的球捧在怀中,却没有动静的金发男人。天海冷著张脸,望著不远处空荡荡的廊檐。「怎麽了?」古艳喊了声。天海将球抛给了古艳,表情很是不悦,丢下一句『我不玩了。』之後便迳自的离开。球场上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只有古艳,一脸无所谓的又找了个人代替,继续球赛。***「喂!你逃什麽?」苍武在馆内西侧的角落将隼拦了下来,隼被他逼到墙角,不得动弹,只能一脸惶恐无助的看著他。「我、我我……没有逃。」「说谎!你到底避著我做什麽?如果真对我有什麽不满意的地方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你这样弄的我也很难受!」难得看见苍武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我……我没有避著你呀。」「骗子!」苍武这一吼让隼红了眼眶。隼蹲了下来,将脸埋进双膝之间。──搞什麽呀!搞的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一样。苍武无奈的哼声气,跟著蹲了下来,将情绪平复、语调放缓。「隼,我可以感觉的出来最近你处处避著我,你否认也没用。我只是希望,如果你对我有哪里不满,就老实跟我说」隼依旧将脸埋的深深的,也没有出声。苍武叹气,抬起的黑眸内闪著无奈的光芒:「让我来说,是不是因为你知道了我跟天海的关系後所以很看不起我、厌恶我、排斥我?还是觉得我很肮脏呢?」倏地,隼抬起头,他凝视著苍武的脸,猛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吗?答案出乎意料,苍武闷闷地问著:「那是什麽?」隼抱著膝盖,眼神不时地望向苍武、然後又飘回地上。「天海他要我……别接近你。」「要你别接近我?他什麽时候跟你说的?」「那天……晚上。」苍武意会过来,眉头跟著蹙拢了──天海那晚所谓的『宣示主权』,原来还包括『警告威胁』吗?「对、对不起,武……苍武,我很高兴跟在你身边,但是又很、很怕天海,也怕你……会讨厌我。」隼用掌心按著自己的额际,脸上满满的都是难为情和不好意思。「你并不用在意天海,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并没有什麽好怕的,奇怪的是,为什麽你会怕我讨厌你呢?」明白事情的始末之後,苍武显然是宽心不少,僵硬的脸部线条好不容易缓过一些。「就、就是因为,我对苍武你……并不想只有工作上的关系、同事间的情感。」隼抬起头,眼神直视著苍武。「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天海那样亲吻你、拥抱你,因为害怕天海、害怕你的讨厌,所以我一直都忍著,但……是如果已经被你讨厌,那这麽做也无所谓了。」苍武愣著,『啊?』了一声,对隼的一番话完全无法消化的他只看到隼的脸慢慢贴近,後脑杓就被他压住,然後是脸颊贴近、呼吸混杂、嘴唇贴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