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就先别说这些吧,三深殿下……都隔了两年不见了,应该叙叙旧的。」一下子又笑了开怀,京乐的模样让三深忍不住想,眼前这小子一天究竟有多少个时辰花在笑这件事上。拧拧眉头,三深正想回答:「有什麽好叙……」时,只听见熟悉且粗鲁的起身声和脚步声,一抬眼,就见到京乐咚咚咚地扑了上来。「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三深殿下!我好想你!」三深的视线被完全掩盖掉,正因为某人冲上来後就直接将正坐著的他拥入怀里的关系!三深僵直了嘴角,少年坚韧的身躯整个贴在他的脸上,还用两只手环住他的颈子,一点也不害臊,自然的像是什麽一样。「两年好久喔,以前都不这麽觉得,这几年开始却会感觉时间走得很慢,都等不到您来看我……今天您终於来了!」京乐啊哈哈的将他抱得紧紧的森神放开,一张小狗脸的盯著他的三深殿下直瞧。「我好高兴喔!没想到见到您会这麽高兴……方才就一直很想抱抱您了,都没机会……」语毕,京乐整个人又扒了上去,还不小心将三深的黑色高帽给弄掉了,他月晕般银白色的长发便散落了一身。少年抱著自己直晃,都快将他晃晕了,细柔的发丝一沾上颈子,三深白皙额前的青筋立刻迸开,他捏紧了扇子……「汝这是成何体统!无礼,京乐!」接著,少年的脑袋便挨了森神白扇的一记猛敲,不过就算挨了打,他似乎还是没有反悔的意思……「会痛呐,三深殿下。」京乐眼里带著泪花儿,手却还是牢牢的抱著三深。「还知道痛!知道便放开汝的手,怎能随意如此对待人呢?」三深一掌按著京乐的脑袋将他推开,对方被推开後,还是和小时後一样的无赖,重新又黏了上来。「三深殿下是我的神只嘛,又没关系……而且我们都这麽久没见了!」京乐毫不迟疑的又将三深抱个满怀,眼角馀光瞄见了森神白皙秀丽的颈子,便径直地用脸蹭了上去。清冷的柔嫩触感还带上冷香,那可是京乐几乎每晚都会梦到,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做某件事时都会想到的感受……「感觉太幸福了,三深殿下……」热热的气息在颈子间一散,又被那鸟巢似刺刺的脑袋划过,还若有似无地被嘴唇摩娑过,三深整个由颈子往脸上一烫,向来清静的体内有了种微妙的变化,那是会让腹部发热,浑身不对劲的变化……感觉很像两年前撞见京乐自渎时所产生的反应……脸色一绷,三深带了丝慌乱地大力将京乐推开。「汝、汝……」站起身,三深用白扇指著被推倒在地,一头雾水的望著他的京乐,竟然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从喉头里挤出这句怒吼:「不是告诉汝别这样了麽!坏小子!」京乐盯著用白扇指著他,看上去气愤不已却不知为何略带著娇羞神情的漂亮神只,一时间没再说话了。而正当三深以为京乐被这麽一骂,总算懂得反省了之际,对方却哈哈地笑了开怀。「好久没听见三深殿下叫我坏小子了哩,真怀念!」闻言,三深蓦地面色一沉,怎麽听闻别的神只在谈论他们成年的育子时,都是育子变得更加文静闺秀或是稳重成熟……而独独就是他的育子变得更加死皮赖脸了?「────京乐!」於是再一次地,从诞育阁内传出了森神大人的怒吼。森深深34(美攻天然健气诱受)就和其馀正常的神只一样,在京乐十六成年的这一年,三深已经开始考虑迎娶京乐的这件事了。正统的神只,大多都是在育子十六岁这年将之由花满楼带回,三深身为保守派的森神,当然也想这麽做。三深并不想像那水神淼淼和火神舞焰一般,放任育子,任育子年纪都过了二十,才由他们同意後将他们迎娶回去──竟然听育子的意愿行事?那在他们保守派的神只了可是桩笑话!水神淼淼和火神舞焰向来便特立独行,不站在保守派也不站在开放派一方,然而他们能对其他神只将他们如此晚才娶回育子的事笑话的这件事视若无睹,并不代表他三深也行!尤其他又是正统的保守派……於是三深老早就下定决心了,等京乐成年的这年,他就打算迎娶他……即使他现在对京乐的家教还是不甚满意极了。──不过……三深却发现事情似乎没有想像的如此容易。为了做迎娶京乐的准备,三深这年去花满楼探望他的次数开始由几年的一次锐缩成几十天一次。当神只出现这样的举动时,那便意味著迎娶的日子近了。三深以为他这麽做,花满楼里的人就该有所知觉了……可是,这麽不凑巧的,近来花满楼的怪事颇多,那花满楼的主人花神似乎也心不在焉地,竟然没什麽关切他将要迎娶育子的这件大事!而那花神心不在焉的对象──就是那不入流的半妖满庆!还记得那日,他去探望京乐,那花神竟然就当场无礼地为了只半妖的事和他开杠了起来,後来也是三番两次地吵著同样的问题,每每都闹得不慎愉快。三深就不明白,花演怎能将一只由育子和育子生下的肮脏半妖当成宝──那想来就让人觉得污秽不堪!然而,更让他感到不悦的是──某次他为此事又和花演起了争执,却没想到那向来好似只有快乐一种情绪的京乐竟然难得地板起了脸孔,对他如此说道──『演殿下和庆儿的关系才不肮脏,不许您这麽说!』『三深殿下您要是想再这麽说演殿下和庆儿,今日我便不招待您了,请回吧!』──京乐竟然会说不招待他这种话……就如京乐以前曾说过的,他会为了这种事和他闹不开心,三深这是第一次体会到那嘻皮笑脸的京乐,原来每次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而除此之外,更让三深觉得恼火的是,见到京乐板起脸孔的模样时,明明京乐还未到生气,而仅是严肃的程度罢了──当场……自己竟然……竟然……就这麽沉默了下来,完全无法回复先前的严肃驳斥对方。虽然事後小个子又嘻皮笑脸的蹭上来,任他怒训,但当时的三深总是觉……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妙。──成年之後的京乐似乎越来越难掌控了。那次,一直以为是自己将京乐教训的死死的,将京乐的顽劣压住得好好的三深……第一次有了事实好像是相反过来的错觉。──说不定被吃死死的是自己?三深一瞬间冒出过这样的想法,但只是一闪即逝而已。而回到正题……关於他一直想暗示花演他准备好要迎娶京乐的这件事──後来竟是变本加厉的难以达成,原因不为什麽,就是为了花满楼那时变本加厉的怪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