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尴尬坐在中间,叫苦不迭,早知道两尊大佬要来,他肯定挑个五星级酒店。导演干笑两声:“傅总,这位就是陆延。”“嗯。”琢磨不透傅明洲的态度,导演招招手,招呼着陆延过去敬酒。一小杯红酒斟满,傅砚瞥一眼,阴测测笑了两声。“寿星就喝一杯,不够意思吧?”刚才在后院吹了半天风,先前的醉意已然退散,陆延漫不经心抬眼。“当然。”他笑笑,“不过今晚温老师在,我还是以茶代酒,敬小傅总一杯。”傅总,小傅总。傅砚咬牙切齿,险些将手中的酒杯捏碎:“这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陆延面不改色,“毕竟谁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醉酒出丑,对吧小、傅、总?”明目张胆的挑衅。桌上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傅砚不甘心,笑盈盈将脸转向傅明洲:“小叔不介意就好。”傅明洲尚未还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神色淡漠,和包间后面的生日横幅格格不入。知晓傅砚心底打的什么主意,闻言,傅明洲也只是轻轻扬眉:“我当然不介意。”他把玩手中的酒杯,眼镜后的一双眼锐利澄澈:“今晚怎么有空?”做贼心虚,只是简单的一句,傅砚立刻转身去看温以穗,深怕傅明洲下一句是“你怎么不去陪林菡”。林菡。那是他和温以穗裂痕的来源。他讷讷张了张唇,想要和温以穗解释,却发现时机地点不对,只能暗暗将话咽下。一双眸子脉脉,望向温以穗:“……穗穗。”“小傅总不是一个人吗,怎么还那么忙?”陆延不动声色打断傅砚的呢喃,眼睛早无了之前的醉意,清明一片。他身子缓缓往后靠,慵懒散漫,透着不可说的桀骜不驯。气氛又一次降至冰点。导演冷汗涔涔,汗流浃背,有点怀疑这家餐厅是不是提供的假酒,不然陆延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导演连连干笑,拼命朝陆延使眼色,暗示这位小祖宗快点住嘴。方才在后院没注意,低头瞬间,温以穗方发现自己手机上多了好几通未接来电。【顾珩:我在餐厅门口。】【顾珩:需要我上去接你吗?】……十分钟后。车子逐渐隐没夜色,摇曳树影嵌在车窗上。刚在席间不小心喝了一杯酒,困意涌上心间,温以穗懒懒打了个哈欠。顾珩瞥一眼她手上握着的银色项链:“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小玩意了?”“陆延送的。”掌心摊开,温以穗笑颜盈盈:“好看吗?”顾珩低声:“……嗯。”料想从顾珩口中听不到什么溢美之词,温以穗撇撇嘴,闭上眼不理人。那串银色项链还盘在女孩手腕,顾珩眸色一暗,忽的想起了刚刚在后视镜看见的陆延。少年倚着夜色,意气风发,势在必得。黑暗中,顾珩轻轻弯了唇角,只觉得陆延未免过于自信。他稍稍侧身,目光一点一点在温以穗脸上流转,片刻方道。“下周六有时间吗,陪我参加个宴会。”温以穗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没听清顾珩说的什么,只呢喃应了声:“……嗯。”……梅园。连着和傅砚冷战好几天,林菡本来还有意冷着对方,结果傅砚一点回信也无。林菡渐渐坐不住,拎着包包直往梅园赶。梅园是以前傅砚安置温以穗的地方,林菡理所当然怀疑傅砚又偷偷借接了温以穗过来。然而等了半天,梅园除了走动的佣人,再无他人。脸上挂不住,林菡压着脾气,又给傅砚打了好几通电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电话持续无人接听。林菡脸色铁青。碰巧陈姨今日回来收拾旧物,起初有客人来访,她还以为是温以穗。开门见是林菡,脸色冷了两三分,态度疏离。“林小姐怎么在这?”“陈姨,我来找傅砚。”视线越过陈姨身后,林菡双眉紧拢,“傅砚还没回来吗?”“小少爷最近不住这边,林小姐可能要白跑一趟了。”“那他去哪了?”林菡耐心逐渐告罄,“电话不接家也不回。”扬高的声音渐渐打破梅园的安静,林菡向来如此,任性妄为。陈姨对对方不喜的原因很多,印象最深的,便是有一回林菡带了一只黑猫来傅家做客。那天陈姨忙着招待客人,无暇顾及其他。待佣人匆匆过来通报时,方知晓林菡带来的黑猫咬死了后花园好几只金丝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