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洲就站在自己身后,女孩光着的双脚险些踩上对方脚背。气息稍滞。空气中舞动的尘埃暂时停止了运转,视线相接,温以穗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身后即是镜子,退无可退。傅明洲垂首,灼热气息洒落在女孩颈间。“顾珩手上的红绳……是你送的?”“对啊,你怎么知道哥哥红绳的……唔。”尾音戛然而止。傅明洲伸手,不由分说将人揽进怀里。呼吸交错,傅明洲脸色沉了又沉。“温以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好人?”红绳的主人、顾珩的心上人、今晚宴会的主角,从始至终,都只有温以穗一人。先前顾珩看向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忽然有了解释,傅明洲抿唇。手臂力道骤然收紧,温以穗被迫仰起头,直视傅明洲的目光:“你……”“那天在明季遇到你,不是路过。”傅明洲倏地放缓声音,“是因为知道你在那边,所以我才去的。”“拍卖会上和你竞拍同一款胸针,也不是偶然,单纯看不惯你给傅砚送礼物。”“你……”温以穗绷红了脸,后槽牙咬紧。“香水也一样。”傅明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慢悠悠补上后半句。他轻哂。“温以穗,你真以为随便来一人,我都会帮她改衣吗?”傅明洲俯身靠近,男人骨节分明手指慢慢往上,最后落于温以穗肩头。傅明洲几乎是贴着女孩耳尖低语。“只有傅太太、我傅明洲的妻子,才可以。”光影倒映在温以穗瞪大的眼眸。女孩瞳孔紧缩,僵硬的脖颈在男人手心下不得动弹半分。温以穗听过的告白如繁星之多完全数不清,然而“妻子”二字……却是切切实实、头一回听见。耳边轰鸣一片。院落内的虫鸣蝉叫在此时好像和自己彻底割离,耳边所闻,只有傅明洲低沉声音。心跳漏了半拍,耳尖泛红的绯色还未消散,迅速弥漫。门口一阵细碎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的僵局。“小姐,针线盒我拿来了……”“别进来。”门转开的前一秒,温以穗忽的扬声,阻止了女佣进一步的动作。“我换了裙子,不用改了。”温以穗声音淡淡,从更衣室传出。“那、那好。”女佣应声退下,“我先走了,小姐有什么需要,再唤我。”门边笼着的黑影渐渐褪去。温以穗说一不二,女佣不敢违背她的指令,轻手轻脚抱着针线盒移开。临近楼梯拐角,忽的撞见匆匆一人跑上楼,差点和女佣撞上。司机连身抱歉:“不好意思,我来给傅先生送衣服,请问更衣室是往这里走吗?”“对……”反应慢半拍,女佣后知后觉,“傅先生在更衣室吗,不可能啊,那里只有我们家小姐。”“怎么不可能,傅先生给我发了消息的,说他的衬衫脏了……”两道声音争相不下。倏然,一道阴冷声音从背后落下。顾珩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从拐角阴影走出。“……你说谁的衬衫脏了?”作者有话说:第二十四章头顶悬着昏黄光圈, 温以穗屏气凝神,听得门外脚步声渐去,方轻轻松了口气。裙摆提在手中, 捏出褶皱。皱着的眉头尚未舒展,耳边又一声轻笑落下。温以穗骤然精神紧绷,像是突然被踩了尾巴的小松鼠。一双杏眸圆睁, 温以穗恼羞成怒瞪着眼前人。傅明洲漫不经心回望, 明知故问:“……怎么不让人进来?”语气平淡普通, 好似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的好坏一般。温以穗气急。下巴被高高挑起, 四目相对, 她甚至能从对方眼中看见愤怒的自己。傅明洲手劲不小, 下颌隐隐传来疼痛,傅明洲却半点也松开的迹象。“你, 松手。”唇齿间艰涩吐出几个字。傅明洲从善如流,绅士退开半步, 留给女孩喘气的空间。重新恢复运作的空气冲淡了气氛的僵滞,温以穗脑袋却依旧浆糊一片。傅明洲说的桩桩件件,她都记得。只是未曾想过, 对方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傅明洲喜欢自己,怎么可能……脑袋昏沉,一不小心, 竟将心里话也说了出来。皮鞋踩在柔软羊毛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傅明洲一步步向前, 居高临下,俯视着女孩一双疑惑杏眸。“穗穗, 我们两年前见过。”身子站直, 傅明洲慢条斯理, 转动沉香木珠。在温以穗疑虑重重的目光中,又不紧不慢添了一句提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