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又大又急,走得很快。派派看着楚迟思远去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迟思姐这是怎么了啊,忽然就走了?”唐梨笑得可甜:“害羞了呗。”派派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唐梨改口:“生气了呗。”派派嘟了嘟嘴,说:“你为什么要送这个给她?迟思姐不会喜欢这种大玩偶的,她最讨厌无用的装饰品了。”“比如展馆那个黑色石头?”唐梨笑话她说:“听说是你诓骗采购买下,摆在小花园那里的,末了还被迟思给狠狠教训了一顿。”派派一听便惆怅起来:“可是那块石头真的很帅气啊,还刻着箴言呢,当作我们公司的镇山之石多好。”唐梨扑哧笑了:“是吗?”她心情很好,抬手摸了摸薰衣草大熊的头顶,柔软的绒毛蹭在手心间,轻轻地挠着痒。让人想起一个香香软软,曾经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幸好楚迟思家的车大,不然那个比她还高的薰衣草大熊是真的塞不下。唐梨毫不留情,把大熊中间对折压成两半,硬生生地塞到车后尾箱里面去了。身旁的楚迟思很是着急。“你动作轻点,”楚迟思抿着唇,小声抱怨说,“绒毛都被你弄皱了。”唐梨一听,动作更为狠辣,把大熊的手脚往车尾箱塞,恨不得踩上一脚:“没事,回家拿风筒吹一下就好。”楚迟思有点心疼:“你别塞了,我打电话再喊辆车过来。”唐梨毫不留情,车尾箱“嘭”的一声将大熊压扁,转而去推楚迟思肩膀:“走了,我们回家。”楚迟思眷恋地又看了一眼车尾箱,不情不愿地被唐梨推走了,唐梨也跟着看了眼后尾箱,此时无比后悔。她干什么呢,家里有个粉色汤圆还不够吗,又硬生生地给自己赢了个更大、更可爱、更毛绒绒的情敌回来?!。管家在前面开车,两人则坐在后面的位置,唐梨揉了揉眼角,打了个哈欠。她动作很轻,却还是被楚迟思发现了。楚迟思转过头来,询问说:“你很困么?”“哎,还好,”唐梨笑了笑,“不过最近确实没怎么睡好,老是失眠。”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楚迟思,她向自己靠过来些许,一双漆黑的眼睛蕴着水光,浅浅地望着自己。“我也经常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好。”楚迟思伸出手来,覆上唐梨头顶,轻轻地揉了揉,“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那个声音好温柔。低柔而哑,浸满清冷的香。唐梨愣了愣,不过楚迟思很快便收回了手,指节不自觉摩挲着,小声补充了句:“当做那只大熊的回礼。”看来这情敌还是有点用的。“好啊。”唐梨抿唇笑着,向楚迟思靠了过去,褐金长发压上肩膀,软软地蹭了蹭她的肩颈,蔓开一阵梨花淡香。楚迟思偏过头看她,细碎的发落下,轻轻软软地拂过眼帘,鼻尖,勾起一两丝触不到,摸不着的痒意。唐梨扑哧笑了:“好痒。”她眨了眨眼睛,指尖拨开那几缕黑色碎发,压着楚迟思的肩膀,稍微仰起头来,嗓音微哑:“迟思,我就睡一会。”唐梨绵绵笑着,柔暖的光落在她面颊上,映得眼睛明亮,鼻尖盈着一点碎光,“你要是不舒服,直接推醒我。”楚迟思轻声说:“好。”唐梨一直在笑,笑得眉眼温软。她闭上眼睛,长睫密密地垂,更衬得面颊柔白。乖乖地,依赖着自己。楚迟思一直看着窗户,她的呼吸声缭绕在耳尖,本来是有些急促的,慢慢、慢慢地平稳下来。她忍不住转过头,去打量靠在肩膀上的那个人。唐梨睡得很熟,呼吸很却也很平稳,平时带笑的眼睫却微微凝起,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是因为头发的缘故吗?还是因为我太瘦了,肩膀枕起来不太舒服?楚迟思犹豫着,小心地抬起手,将自己的墨色长发拨弄开来,尽量想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忽然间,那人动了动,似是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楚迟思一愣,问道:“我吵醒你了吗?”唐梨没有抬头。垂在座椅上的手忽然被人轻轻覆住,她手心的温度似潮水,暗流汹涌,将自己笼罩了起来。楚迟思有些怔然,任由柔软的指腹划过手背,没入指缝间,将她严丝合缝地扣紧,很紧很紧。她说:“迟思。”唐梨的声音很轻,和以往的温柔不同,像是海水中浮起的塞壬,蛇一样缠上脖颈,吐息间沁着毒:“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楚迟思的神色瞬间就变了。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