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雪般的清冷香气融化了,一缕缕钻入血脉里,有小虫沿着每一个角落在爬。微凉的药膏被捂热了,沿着紧密贴合的肌肤滑动,自缝隙间往外挤着膏体,湿润又泞淖。水声汩汩,柔滑而黏腻。楚迟思揉伤揉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恨不得把书房的生物教科书给搬过来,摆在旁边研究研究。忽然间,她手腕被人给握住了。力道很轻,不过却将她的动作锁死。楚迟思挣了挣,微有不满:“我还没涂完药呢。”唐梨直起了身子,黑布缠着眼睛,可她的鼻尖与唇畔都盈着一丝红意。褐金长发凌乱地散开,有几缕沾了颊边薄汗,黏连在她的额间,映着点微弱的水光。她呼吸缭乱,声音低哑:“迟思。”楚迟思愣了愣:“怎么了?”唐梨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些悸动。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脏在胸膛中疯了似的跳动。比雨声还要激烈、还要震耳欲聋。唐梨攥着她的手腕,身子略微下倾,指节制住楚迟思的行动,轻轻压在她的肩颈上。颊边的长发全湿了,润出一颗水滴。声音触碰到耳后,呼吸低热,像是要咬下来,又像是无奈的叹息:“够了,不用再揉了。”楚迟思蹙了蹙眉,声音很严肃:“不行,你自己都和我说过了,淤青不揉散的话,会很难恢复的。”唐梨:“…………”这能忍吗!这怎么忍得住啊!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室内却有些热。玻璃上蒙蒙地笼罩着一层雾气,雾气却又凝成水珠。楚迟思将唐梨的手给推开,声音严肃:“你别乱动了,我马上就涂好了。”她嫌弃黑色长发晃来晃去碍事,便找了根头绳来,将黑发随便绑成一条马尾。楚迟思这次不满足坐在床沿了。她将药膏攥在手心里,整个人压过来,用了些力道,把唐梨按在床沿。作者有话说:芝士焗梨,请你享用。-【碎碎念】(叼无刺玫瑰)嘿我的宝贝,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给认真涂药的芝士留一条评论,给快烧焦的甜梨灌一点营养液吗……(绊倒脚)(匆匆离场)-【引用与注释】①:衔尾蛇(Ouroboros)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蛇形生物。这个符号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征意义,而当中最为人接受的是“无限大”、“循环”等。②:佛洛依德的“冰山理论”,将“意识冰川”分为本我(Id),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浸泡在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的“海洋”里面。?第55章如果用五个字来形容唐梨现在的感觉,那么一定会是——痛并快乐着。黑布蒙住了视线,香香软软的老婆压在自己身上,手心贴合着腰部淤青,就这么细心地揉着。任谁都忍不住啊。唐梨可不是什么圣人,正相反,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坏蛋,还是特别馋老婆的那种坏人。楚迟思刚涂了两下,就被唐梨给推开了。然后,她就看着蒙住眼的某人跌跌撞撞,在黑暗中摸索着,最后“咚”一声摔床下去了。楚迟思:“…………”都说了别乱动,就是不听。“嘶,我的腰。”唐梨趴在地上,无声地吸了口凉气,心想:这具破烂身体,能不能好了。她摔得骨架都快散了,褐金长发凌乱地垂落,蒙眼黑布也歪了歪,勉强露出一只眼睛来。长睫微湿,眼眶微红,唐梨整个人狼狈又无措,莫名有点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楚迟思从床上下来,摸了摸她的长发,说:“你还好吗?”唐梨违心地说:“还好还好,迟思你把药膏给我,我熟练一点,我自己来涂吧。”楚迟思犹豫片刻,不情不愿地递给她。唐梨动作确实熟练,对待自己毫不心慈手软,楚迟思揉半天没揉散的淤青,被她两三下弄好了。见唐梨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楚迟思颇有些依依不舍地抱走了医药箱,拿走了黑色背包,走之前还不忘看唐梨两眼。“你如果又摔倒了,”楚迟思叮嘱道,“我已经学会怎么揉了,下次我来帮你揉。”唐梨:“…………”迟思,不是这个问题啊!-窗外暴雨依旧连绵不断地下着,慢慢堆叠着世界程序里的内存,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唐梨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头疼欲裂,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明明涂好了药,却还是疼得厉害。奇怪,有一点不对劲。头还有些昏沉,唐梨扶了扶额,耳畔响起熟悉的“叮咚”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