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是五二零。”最后一句,岑致森说,有意提醒宁知远。宁知远看一眼日历,今天还确实是五月二十号。“又土又无聊。”他不怎么感冒地评价道。岑致森随意“嗯”了声,并不介意他怎么说:“你刚是不是碰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怎么一直拧着眉,需不需要我帮忙?”“也没有,”宁知远微微摇头,“有些麻烦而已,算了,我自己能解决,你帮不了我。”岑致森:“真不用?”宁知远很肯定地说:“不用。”岑致森便也不纠缠,看一眼腕表:“五点半多了,去不去吃晚餐?”宁知远问他:“你不会中午饭都没吃吧?”岑致森这个会开了三个多小时,真要是跟女生约会,人早跑了,也就自己耐得住性子,在这里边看工作资料边等他。岑致森:“确实没吃,在会议室吃了点面包饼干填肚子。”“行吧,”脑子里不清楚干脆不看了,宁知远阖上笔记本,“走吧,去吃饭。”起身时他的目光落向那边的展示柜,停了停,问岑致森:“那个八音盒,你怎么拿到的?”岑致森视线跟着落过去:“你看到了?当时抽到的。”宁知远:“真的?”“真的,”岑致森笑道,“拿到礼物时看到标签上的名字是你,我还挺惊讶的,没想到这么多人也能抽中你准备的东西。”那时参与活动的虽只有在这岑安大楼本部上班的员工,也有近万人,能在这么多人里抽中宁知远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他们缘分匪浅。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人在内部论坛开帖问谁拿到了小岑总的礼物,大概没人想到,东西其实在岑致森办公室的展示柜上。宁知远:“你之前没有跟我说过。”“你也没跟我说过你拿走了我准备的那套书。”岑致森提醒他。宁知远稍微意外:“你这也知道?”“嗯,行政部的人当时告诉我了,”岑致森似乎有些无奈,“不然你真以为你能走后门轻易拿到东西?”宁知远并不觉难堪,反而挺高兴的:“噢。”岑致森弯唇冲他示意:“走了。”出门已近六点。路上很堵,车流缓慢。周六加上这个特别的日子,出来约会的人很多,宁知远随意一侧头,便看到旁边车队里另一辆车中的情侣靠在一块,正亲得难解难分。他兴致勃勃地看了片刻,驾驶座上的岑致森注意到他视线的方向,也偏头瞥了过来。看清楚之后岑致森轻笑了声:“挺会选地方。”宁知远也笑了笑,想起这人之前自信满满说的那句不觉得自己不爱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岑致森的这种自信感染,他竟然真的没那么信誓旦旦了。车队在浮动的落日余晖和晚霞中缓缓行进,那些灵动的曲声也似浮荡在耳边,宁知远便觉自己的心也随之浮浮沉沉的,飘忽不定。然后他听到身边人说:“要不要谈个恋爱?”简单的一句话,短短几个字,不轻不重地叩击在他心上。有一瞬间,宁知远甚至以为自己生出了幻听,他不确定地转过头,岑致森靠着座椅,一只手搭着方向盘,目视着车前方,耐着性子不时踩油门,跟随车流往前一点又停下,是最放松的姿态。刚才那句话,若非这车里没有第三个人,宁知远完全不认为是面前的岑致森说出口的话。但那确确实实是岑致森的声音,略微的慵懒,轻描淡写地说出“谈恋爱”这三个字,像随口一句的提议。岑致森依旧注意着前方路况,感知到身边人打量的目光,侧头,再一次说:“要不要跟我谈个恋爱?”宁知远的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惊讶。岑致森:“很意外?”宁知远笑了:“你没开玩笑吧?”“当然没有,”岑致森说,“知远,我说了我爱你,你不会以为这句我就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吧?”输了一回便输了,从这一刻起,他更想狩猎的,是身边这个人的心。宁知远略思索了一下:“你谈过恋爱吗?”岑致森:“没有。”宁知远似乎不太信,但没有深究:“你没有,我也没有,我们要怎么谈?”一个是没爱过,一个是不会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的确是绝配。“你说你不知道怎么爱人,那就学着去爱,我跟你一起,慢慢来就是了。”车队又开始动了,岑致森重新踩下油门,他说这些时的语气很轻松,像有意让这个话题不那么沉重:“要不要试试?”宁知远:“试着谈恋爱?”“嗯,”岑致森点头,“试着谈恋爱,以后不用再嫉妒别人,你在我眼里永远是第一位。”他的话如同蛊惑着宁知远:“你考虑考虑,想答应便答应,不想答应便算了,你不用顾虑我的想法,思考你自己的想法就好。“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想不想跟我谈恋爱。”心头翻涌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宁知远的目光落向车窗外,陷入了沉默中,又像如岑致森所说,在认真思考。落日就停在车前方,晚霞鲜红一片,近似刺目。他看着,不期然地想起一句国外电影里的经典台词——「The only way you could meet my craziness was by doing something crazy yourself.」他是一个疯子,但岑致森愿意陪他疯。除了岑致森,不会有别人。确实没有那么复杂,如果只用思考这一个问题,——想不想跟身边的这个男人谈恋爱,他心底的声音已然给出了答案。“那就谈吧。”第52章 他的宝贝宁知远说出口,忽然尝到了久未有过的轻松快意,回头望向身边人:“岑致森,这个恋爱你打算怎么谈?”岑致森:“真想好了?这次不是只要我高兴就好?”“想好了,我自己也挺高兴,”宁知远回答得干脆,“而且我如果拒绝了你,你打算怎么办呢?”“那我再接再厉。”岑致森说。“算了吧,”宁知远摇头笑笑,“你说得对,爱不爱的总得试试,可能我自己也未必清楚。”岑致森的目光落过来,宁知远点头:“所以岑致森,你想好了吗?我们要怎么谈恋爱?”他的声音里带了些兴致盎然的希冀,问岑致森也是问他自己。“没想过,”岑致森实话实说,“凭感觉吧,我们可以一起摸索。”宁知远:“如果试过了觉得不行呢?”“那也没辙,”岑致森又看了他一眼,“除非你彻底厌烦我,对我没兴趣了,但是知远,我的心已经给了你,收不回来了。”宁知远:“你有多爱我?”岑致森:“想听我表白?”“想听实话。”宁知远说。“我也不知道,”岑致森坦白说,车队终于通畅了,前方晚霞绚烂,映在他眼中,“唯一能确定的事,只有我爱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