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肴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她多希望刚才的那声冷笑是周武斌醒来后发出的,而不是出自另一个意图不轨的陌生男人。无人回应。取而代之的是腰间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倍。苏肴的双手已经无法再抓住床头,在最后几根手指被迫脱离后,整个人被爬山虎迅速地往后拖去。砰。她顺着墙角跌落在地上。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乍然响起,最后在近处停下。黑暗中,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一道身影在自己的面前蹲了下来。“你还真是顽固啊。”熟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一只冰冷的手掌伸了出来,在即将碰到苏肴脸颊时,被狠狠地甩开。“别碰我!”在男人开口的同时,苏肴也瞬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是寨主。拥有植物系异能的寨主。腰间的爬山虎就是他的异能所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赵诚的手背被甩得发红,但他也不恼,饶有趣味地盯着被逼到墙角无法挣脱的女孩,心底的肆虐欲蠢蠢欲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你就要问问你的男友了。”“他的腿受了重伤,必须用药治疗。但他既对山寨无功,又拿不出足够有价值的交换物。你说,他还能怎么办?”荒唐的念头从心底升起,苏肴猛地转头看向周武斌的方向:“他……”赵诚再次伸出手,狠厉地钳住苏肴的脸颊,逼着她扭头看向自己。“他把你换给了我。”“不可能!”苏肴伸出双手试图推开他,“他还没有醒过来,怎么可能跟你做交易!”“谁说他没有醒?”赵诚拉住缠绕在苏肴腰间的爬山虎,轻轻松松将人扯到自己的怀里,上前一步逼迫到墙角。“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他说不定早就醒了,这会儿正眼睁睁地看着我对你为所欲为。”他的邪欲太明显,苏肴手脚并用地在他的怀里挣扎,不仅没有让他凑近自己的脸,还一脚踹到了他的腿骨上。“滚开!”“嘶!”赵诚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再也维持不了营造出来的假面,大手一扯,将苏肴猛地拽到了房间正中央。娇小的身躯可以被随意对待,他仅用一只手臂,就将她压到周武斌的上方,让她与自己的“男友”面对面。“好好看看吧,看看你的男朋友是怎么把你卖掉的!”“你失去的只是贞洁,他失去的可是一条腿呢!”嚓。一根火柴被擦亮,伸到了两人之间。微弱的光亮照出了苏肴发红的眼睛,她死死地盯着躺在担架上的周武斌,后者紧紧地闭着眼。看似仍处于昏迷,实则不停抖动的眼睫毛出卖了他。“你真的醒了……混账!”苏肴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我哪里对不起你?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周武斌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假寐已经被识破,却也从未出声阻止过。赵诚就喜欢看女人的崩溃,满足了内心的怪癖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将人丢在地面上。黑色的爬山虎将她的四肢牢牢地固定,使得她被迫与她的“男友”并列躺着。赵诚倾身而上,手掌精准地揪住了苏肴的衣领,眼看着就要彻底撕裂。“不要!!滚开!!”苏肴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身体疯狂地挣扎,做着最后的无用功。她的反抗起了一丝微弱的作用,使得赵诚无法顺利地撕开她的衣服。“敬酒不吃吃罚酒!”赵诚露出狰狞的面容,抬起手掌就要狠狠地扇下去。掌风已经扬起,狠厉的力道即将落到娇嫩的脸颊上,就在最关键的一秒,木窗被猛地刮飞,狂风呼啸般闯了进来。它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将跪在地面、扬起巴掌的赵诚狠狠地扇到了墙壁上。砰。砰。砰。砰。四声巨响,赵诚的身躯从南墙撞到北墙再撞到西墙,最后被无形的巴掌朝着脸部扇到了东墙。滴答。噼啪。血和牙齿同时落地。“shui?是shui ?!”赵诚惨叫了好几声,最后趴在地上惊疑不定地大叫。连续响起的动静吓呆了苏肴,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困住自己的爬山虎不知何时已经被彻底“肢解”。她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也没看旁边的周武斌,径直朝着门边冲去。逃,快逃出去!哪怕逃进山里被异变动物吃掉,她也不愿意再留在寨子里被这些混账欺辱。没人阻挡她。就连那阵莫名其妙刮起来的妖风也自动地避开,让她顺利地跑到了门边。直到她的手指触碰到木门,一根粗壮的藤蔓猛地席卷住她的腰腹,将她硬生生地拉了回来。“放开我!!!”希望落空的感觉实在太过窒息,苏肴下意识以为它们也是赵诚的帮凶,双手胡乱挣扎间抓住了一根细小的藤蔓。它的顶端极其尖锐,一下子刺破了她的指腹。微乎及微的血腥味暴露在空气中,一时间,所有的动静都停顿了一霎。那根被苏肴抓住的藤蔓也僵住了。但苏肴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神经已经被逼迫到极致,手指被刺破的那一秒,只有一个反应——抓住它,直直地捅向自己的心口。那么尖锐的异植。一定能穿透到心脏吧?明明是如此恐怖的想法,但苏肴的手却没有一丝停顿,显得十分坚决。藤蔓刺破衣料,硬生生地停在离心口几厘米的位置。尖锐的首端不知何时变了形态,变成了一个迷你的吸盘,停留在“荷尖”上,贪恋地吸附上去。苏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从纤长浓密的睫毛滚落。不是……不是碰那里……明明是凶器……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她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些,手里滑腻的触感提醒她——这不是赵诚的植物系异能,而是三番四次戏弄过她的“异植”!苏肴有些抽噎,心底却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与其落在连畜生都不如的赵诚手里,她宁愿被这些怪物欺负。有时候,怪物还没有人可怕。但她的放松显然有些太快,因为下一秒,脚步声就又响起。苏肴僵在原地。今晚的月光不亮,哪怕窗户已经彻底被破坏,她也只能看见一个轮廓。比如那个正朝着她走来的黑影。是赵诚吗?他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能站起来?苏肴心如战鼓,恨不得将“异植”拽出来,再次往心口上扎一下。但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人影就停留在她的身前。手腕被抬了起来,男人捏住她的手掌,将其贴近自己的唇边。苏肴没有动。黑暗里,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桌子上的土陶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