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几颗蒜的工作量瞬间完成。嫩绿色藤蔓讨好地翘起尖尖,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干。苏肴:“……”它把活儿干了,她干什么?就在她尴尬地杵在原地时,身侧的男声突然响起。“你喜欢花吗?”“什么?”苏肴不明白祁山泽为什么突然谈起这个。男人微微扭头,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孩:“谈恋爱是不是需要花?”苏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地低下头,低声拒绝:“不用吧。”为什么想一出是一出。那就是用。祁山泽看了一眼藤蔓们,后者瞬间停下手里的活,纷纷凑到了流浪猫的身边。苏肴的视野被迫被它们占据,在她的注视下,一个个花苞从藤蔓上长出来,违背自然规律地极速绽放,最后长成一朵朵粉的、紫的、绿的、红的美丽花朵,真正做到了姹紫嫣红。像梦。像曾经在老旧巷角遇到的蔷薇花墙,层层叠叠地垂到地面,偶尔有风吹过,芬芳的花香和飘落的花瓣就会吸引所有过路的人,让他们忍不住驻足拍照。穿着靓丽的女孩们还会将照片分享到各大平台,引来一众人打卡。这些藤蔓复刻出了末世前的记忆,是这五个月都不会出现在梦里的画面。苏肴的眼圈顿时一红。——嘻,她被我感动了。——胡说,明明是我!——蠢货,滚开!都是我的功劳!藤蔓们挤挤攘攘地开始抢功,但谁也抢不过最强势的主体。男人拨开所有垂落着花朵的藤蔓,语气前所未来地“温柔”。“谈恋爱吗?”一句话,瞬间将苏肴拉回现实。苏肴咬紧唇瓣,她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慌乱地拒绝:“你、你不要说这个。”在末世前,告白谈恋爱也不是这种模式,更何况祁山泽先前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啧。祁山泽的温柔绷不住了。难道她其实更爱他对她强迫的模样?不然为什么连温柔都无法吸引她?男人的逻辑很简单,被怪物侵占后的大脑也很难转弯,他以为自己只要做到了某个要求,就能达到目的。亦或者她本来就对他厌恶至极,于是任何模样都吸引不了她。想到这种可能,祁山泽面上不动声色,实际疯狂地思索如何能够洗掉流浪猫的记忆。到时候,他就可以告诉她——他才是她的男友。某个非人存在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捷径,直到饭做好、汤煲好,几人坐上桌子,他才开始专心给流浪猫喂食。其实苏肴完全可以自己吃。但她拒绝不了祁山泽。后者哪怕装成温柔的样子,骨子里还是那个强势的怪物。鸽子汤鲜美,鸽子肉炖得软烂,山里新鲜摘下的木耳与鸡蛋一起爆炒,野菜混着麻油一起香拌,味道全都恰到好处。宋知凡吃进嘴里时都惊呆了,他没料到队长的厨艺竟然还不错!难道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男人?不仅让他变得“温柔”,还变得“贤惠”?他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因为某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喂饭,他满意地看着苏肴脸上被喂起来的一点血色。虽然没那么快长肉,但至少身体在恢复。下次坐在他的身上,好歹也能软一点。男人的脑海里全是各种恶劣的想法,面上还得维持一副绅士姿态。但一想到这种装模作样还得不到她的青睐,就非常想要故态复萌。但好歹忍住了,甚至忍到了当晚。直到苏肴躲着他准备钻进宋知欢的房间时,祁山泽才彻底爆发。他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松松拦腰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昨晚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在他的想法里,今晚就不用做了。苏肴想起昨晚宋知欢跟自己说的话,鼓起勇气推开他的手臂:“我想以后都跟知欢姐睡。”“我喜欢温柔的人。”“你不会拒绝我的吧?”她第一次使出这种招数,话音刚落自己就先臊红了脸。这种话,无异于利用祁山泽所说的“谈恋爱”,在拒绝他的种种要求。可谁这是让他自己说出来的话。他既不去取报酬,还总要求她那么多,她就想给自己谋取一些便利。祁山泽的脸黑了。他不能理解,同样都是陌生人,为什么她跟宋知欢睡在同一张床上,就没有那么抗拒?男人咬牙切齿地答应:“行。”他转头就给房间里的地铺多加了几层被褥,躺上去完全感受不到地面渗透出来的凉意。“你要是再敢让她上床……”祁山泽冷冷地威胁,“就该知道后果。”苏肴见好就好,乖乖地躺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张比月光还要皎洁的脸蛋。祁山泽站在床边,盯着她的俏面不挪眼,内心正在不停地翻涌。——亲下去。——你明明尝过味道,再戒掉就太残忍了。——她好乖,快去碰碰她!——她一点儿也不乖!她甚至不愿意跟我们睡觉!——谈恋爱竟然也不行!——谈恋爱是什么?——是可以睡觉的东西。藤蔓们的窃窃私语,只得出了一个粗暴的结论,这个结论不得避免地影响着主体的大脑。曾经那些固有的认知和道德早就在浩瀚的意识中消磨,只留下一些浅浅的烙印。也就是这点烙印,才阻止了祁山泽滑往更加变态的深渊。他看得太久,眼神也愈加露骨,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毛骨悚然。苏肴又开始抖了。她总会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会被这样的祁山泽吓到。“怎么了吗?”她颤声问道。“没什么。”她太美味了。每一根藤蔓都有着自己的意识,哪怕全都受主体所控,但当它们发起疯来,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祁山泽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可以吻你吗?”变态终于退化了,从“亲我”的命令,变成了询问语气。苏肴咬着唇,刚刚才拒绝过同房而眠,现在有些不敢再拒绝。之前的主动亲吻到底是给她培养了一些惯性。在祁山泽俯身时,她就下意识微微仰起头,呈现出一副即将承受亲吻的姿态。好乖好香。男人忍不住了。——去TMD的温柔。某根藤蔓的意识正在撺掇他。——亲死她!祁山泽确实这么做了。他刚触碰到甜美的唇瓣,还没来得及深入品尝,屋外就响起一阵喧哗。是山寨里的狩猎队回来了。他们今天回来得很晚,每个人都变得灰头土脸,脸上、身上全是黑乎乎的。“山烧起来了!”“整座山都烧起来了!”他们的惊叫声响彻整个山寨,就连沉迷在被褥间的苏肴都听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