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嫱还没来得及惊吓,身体瞬间失去重力,整个人朝着床榻上砸去。“啊!”落下去的同时,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陷入柔软的床被中,脑袋晕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另一具身体死死地压在下面。褚疏呈没想过她真的要走。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千年前,那会儿他屡屡拒绝,她却持之不懈地靠近他,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成为他的房中人。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窥伺她,她却把他当做亲人。哪怕今日如此逼迫,也不愿吐露一丝爱意。难道真的是转世后喝了忘川水,将对他的情意也全部忘干净、再也捡不回来了?褚疏呈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一句话也没说,手掌顺着女孩脚腕往上伸,很快就挑开小小的布料。苏嫱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不要!”褚疏呈冷冷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明明是她偷偷躲进他的寝房,在半夜坐上他的手掌,一边哭一边祈求他的垂怜。——“褚大人,我真的不想回宫,您要了我好不好?”丧失理智的僵尸在愤怒中,彻底撕下温润的假面,他总会回想到千年前,心底的空缺始终都填不满。为什么?他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腐烂,亲手将自己封进棺材里,只为了等待不知何时的重逢。难道是为了报复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所以在前世诉尽了爱意的她,这辈子不愿意再开口,不愿意再给他一丝甜头。褚疏呈手里的力道突然变重。苏嫱像一只被捆在屠刀下的羊羔,发出一声悲鸣。眼前闪过大片的白光,在极致的刺激中,她抓到了另一副似曾相识的画面。也是这样羞耻的夜晚。只不过是她主动坐上那只手,后者停留了许久,只是贴着,没有动弹过一次。最后是她哭着起身,顾不得擦拭就离开了那间厢房。画面一闪即逝,苏嫱根本抓不住,等到回神时,她的眼泪已经浸湿枕头。冰凉的吻贴上她的唇角。褚疏呈的手掌早已撤开,他沉默地抱着怀里的女孩,理智回归后,刚才的行为就变得异常地可憎。“对不起。”他埋在女孩的肩颈处,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没有任何记忆。他何必那样逼她,要怪只怪那个老道士,哄骗了她。若非气恨她的不信任,他也不会联想到前世,由此产生强烈的不满足。情意或许真的会使人变得愚蠢。褚疏呈已经不再是千年前权倾朝野的宰相,他现在只是个老不死的怪物,哪里能祈求她再像前世那般接受他?男人想通了这一切,便又恢复了温润的模样。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细软的巾帕,耐心又轻柔地帮苏嫱擦拭。“我确实说了很多谎。”褚疏呈在思索,一边擦拭一边思索,他在想要从何说起。毕竟这短短的两周,乃至过往的十年,他都没说过几句实话。起先是怕吓到她,后来便是他自己的恶劣欲望……想了几秒,他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坦白了。“知道我为什么将你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吗?”苏嫱从他开始擦拭时,就咬紧了唇,她讨厌他的行为,却又在他的动作间获得了快乐。她在他的面前,总会轻易变成一滩水、一块泥,任由他揉成软糯可欺的模样。但泥人也有脾气,她心底的哀怨并没有消散,刚刚才发现的爱意也不敢倾诉,面对即将到来的坦白,她那隐秘的期待仿佛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开口应答。“因为我在数,你什么时候才能满十八岁。”褚疏呈总怕她被吓到,于是什么也不愿意说。事实上,这也很容易让人害怕。哪个变态会在小女孩儿时就盯上她?听起来像是要犯罪。“我每一年都在数,都在等。”褚疏呈幽幽道,“哪怕是具僵尸,也总要遵循一下这个社会的法律。”作者有话说:某尸的心理历程:不是不想坦白,是每一个秘密每一个坦白都像变态……第111章 湖南铁板炒饭(“叔叔,你把我变成僵尸吧。”)他的解释太跳跃, 苏嫱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等到十八岁?”漆黑的被窝里发出一声轻笑,褚疏呈缓慢又静默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唯一一扇没关闭的窗户就在床头,月光洒进房间, 照亮了男人手里的动作。他没有回答, 苏嫱却懂了。她本能地往男人的怀抱外钻,脑子里浮现得全是自己幼时的模样, 一时很难接受:“我、我那会儿才不到十岁……”褚疏呈微哂。他又不是变态, 不可能真的对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起什么龌龊的心思。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将她当做童养媳养了十年。千年前的老对头曾经嘲讽过,说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一旦划定某个界限,憋死了也不会迈出去。“这就是我拒绝见面的原因。”褚疏呈将人抓回自己的怀里,“我永远都是这幅模样,若你在十岁时就将我当成父亲般看待, 日后还能扭转过来吗?”苏嫱终于弄懂了。她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所以你不是在资助贫困学生,你是在为自己挑选……”“童养媳。”褚疏呈贴心地帮她补充完整, 明明说着枉顾道德的话, 脸上却没有丝毫羞惭。他甚至盯紧女孩的脖子,看着那块小巧的女性喉结因为纠结迷茫而不停地上下滑动。他顺从本心地低头叼住, 含着添舐了几口。“我的童养媳。”苏嫱推也推不开,被迫仰起头, 无措地揪着男人顺滑的头发。在这种环境下,她还有心思顺着褚疏呈的坦白而走神。怪不得、怪不得她提出“养父女”关系时, 他那么震怒。这具莫名其妙找上她的僵尸, 分明就已经谋划好她与他的关系, 冷酷地敲定了她的归宿。苏嫱在这一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她恶狠狠地推开了欺压在身上的老僵尸。“我不信,你又骗我!”她伸出酸软的褪脚,毫不留情地踹到男人的月要上,翻过身就要往床下爬。褚疏呈反应很快,在她踹上的同时,就钳住她的脚腕,将人毫不费力地拖了回来。“为什么不信?”他扭过苏嫱的脸颊,大拇指深深地陷在软滑的脸颊肉里,不解地逼问,“我哪里说错了吗?”或许是因为心急,他的动作颇为粗鲁,苏嫱扭过头时,微红的眼眶里含着一泡欲落不落的泪水。“如果挑选童养媳是你的癖好,那你为什么要花费十年养育,却又一点儿也不珍惜?”“吸血……我又没有拒绝过你。”苏嫱终于说出内心的委屈,她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这一点,“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真的患上吸血症,就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若没法彻底治愈,能延缓多久,我就陪多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