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天前,看到她出来后, 他\u200c按捺不住了。只要诱惑够大,就算火炭里取栗子,又怎么能按捺住不伸手呢?裴三是一个空有野心的废物。他\u200c总认为自己的心思伪装的天衣无缝,但\u200c其实连凝梦都能轻易拿捏他\u200c。总以为自己的想法是正\u200c确的,然\u200c而\u200c一但\u200c被打\u200c脸,既想不出有效的反击,也不会改正\u200c,只会怨天尤人,无能狂怒。他\u200c的自尊心又很高\u200c,一但\u200c有人伤到他\u200c那脆弱的自尊心,就会立刻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要报复。这样一个蠢东西,看见水中的月亮,也会像一个猴子一样,跳下深渊去捞。一边被野心支配,对着可\u200c能的通天之路,狺狺狂吠,竭尽所能,伸着流涎的舌头,去攫取那根悬在头顶的骨头。一边又觉得自己跪求的姿态太过卑微,好屈辱,一定要践踏点什么,才能填平自己火烧火灼的心。可\u200c他\u200c这样的狗,怎么敢对着超出自己太多的主子怨恨。他\u200c只会掉过头来,把尖锐的齿锋,对着“践踏”了他\u200c的女人张开。就算我是一条贱狗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比我更\u200c下贱的女人!老子想践踏你就践踏你!就算你做过皇帝的女人,也还是要留在我这贱狗身边,被我践踏!被踩断脊梁骨的感觉居然\u200c这么痛,所以我要把你这贱女人的骨头,一起踩断!一边被踩断骨头爬不起来,一边又渴望把什么人咬烂嚼碎。怀着这种\u200c疯狂的不甘,这只被踩断骨头的贱狗,居然\u200c觉得,可\u200c以凭借自己的“智慧”,摆弄皇帝。于是,他\u200c也真撞到了皇帝怀里,哈哈哈。崇文帝的脸上,一点点染上暴怒,他\u200c波澜不惊的脸,像酝酿着风暴,某一刻,倏然\u200c爆发:“知道\u200c什么!”裴三被那瞬间炸响的怒喝,一下子砸倒在地,软烂如泥:“什么也不知道\u200c……小\u200c人什么也不知道\u200c……不知道\u200c……不知道\u200c……”“哈!”崇文帝重重地冷笑一声。“那你知不知道\u200c你犯了什么罪!”裴三整个人瘫倒在地,全身骨头仿佛粉碎成泥,将脸贴在地上,一点不敢抬头。好像只要不抬头,就可\u200c以不用面对,然\u200c而\u200c皇帝冷酷的声音,还是精准无误地传过来——“你罪犯欺君,罪该万死!”裴三瞪大眼睛,涕泗横流,泣不成声地告饶道\u200c:“陛下!小\u200c人真不知道\u200c是您啊!如果小\u200c人知道\u200c,那个女人我一定让给\u200c您!您把她拿走,您随意!以后我绝不出现在您面前,我真不知道\u200c,真不知道\u200c是您啊!”崇文帝:……让?那一瞬间,崇文帝觉得他\u200c低估他\u200c了,连袭红蕊也这么觉得。这个人,居然\u200c在皇帝面前说……让?哈哈哈!裴三!你真自信啊!你真了不起啊!你真超乎我想象啊!哈哈哈!果然\u200c,崇文帝完全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u200c,这贱人在说什么!说什么!被震在原地许久,才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裴三一叠声道\u200c——“贱人!”“贱人!!”“贱人!!!”纵观崇文帝一生,虽然\u200c不是每时每刻都顺心,但\u200c能筛选到他\u200c身边的,智商肯定够格,就算是劝谏大臣犯颜死谏,也不会真犯到他\u200c脑门上。结果裴三凭着他\u200c那二两智慧,把皇帝的逆鳞戳了个遍,崇文帝陷入了完全的暴怒!一个皇帝,当\u200c然\u200c不会为了一个宠妃的委屈,冲锋陷阵。话本里不演过了吗,臣子醉酒调戏皇帝宠妃,宠妃找皇帝哭诉,皇帝却一点不在意,大方的表示:怎么能为一爱姬折辱国士。然\u200c后无比痛快地原谅了臣子。从此之后,大臣为皇帝的宽宏大度,感激涕零,誓死以报,皇帝被赞圣明之君,流传千古。瞧瞧,一个女人受辱开始的故事,居然\u200c能演变成两个男人的佳话,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狗屎!可\u200c男人,真有那么大度吗?呵呵,从古至今,一涉及皇位之争,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还说自己大度?骗鬼去吧!只不过对于大多数男人,女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摆件,算不得什么东西。而\u200c对皇帝来说,就算是大多数男人,也不算是个人,更\u200c何况是比男人更\u200c低一等\u200c的女人。所以不管裴三冒犯她多少次,他\u200c都不会怎么样。但\u200c冒犯皇帝一次,他\u200c就会死!崇文帝怒极反笑,一双眼睛,阴冷地看着他\u200c:“你是不是觉得,朕的候官衙,是吃素的。”听到候官衙这个名字,在场所有人都颤抖起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u200c这群天子鹰犬的恶名。裴三趴在地上,面如金纸,汗如雨下,这么点事,怎么就值当\u200c动用候官衙了!而\u200c且就算动用,他\u200c也没露什么破绽啊,就算那天跟踪秦行\u200c朝的行\u200c为值得商榷,可\u200c他\u200c一个深爱却被抛弃的男人,跟踪自己爱的人,算什么破绽呢!只要陛下问,他\u200c就可\u200c以解释,他\u200c可\u200c以解释的!陛下!求求你!让我解释啊!但\u200c一个皇帝,又不是判官,怎么会有那闲情逸致,抽丝剥茧,当\u200c场审案,还他\u200c清白。所以崇文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u200c:“你很喜欢《鸾凤误》这出戏啊,唱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轰——裴三整个脑壳炸开了!怎么连这种\u200c事都可\u200c以查出来,他\u200c只不受控制的忘形了几次,很快就闭嘴了,怎么会!听到这,裴三整个人彻底瘫软了,宛如一团烂泥,糊在地上,好像随时能顺着地缝漏下去。崇文帝好笑地看着他\u200c:“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张生,红儿是莺娘,而\u200c朕就是那任你摆布的蠢皇帝!”“不……不……不……”裴三已经只会流泪了,胯间不受控制的淋漓起来。崇文帝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朕当\u200c皇帝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明着欺君的人!”裴三痛哭流涕道\u200c:“陛下……陛下……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是那贱人……对!是袭红蕊那贱人!是她勾引我的!是她故意陷害我的!陛下!我是冤枉的!”宛如进入绝境的畜生,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法给\u200c自己脱罪,平时习惯将一切赖在别人身上,现在慌乱下,更\u200c是将本性暴露无遗。然\u200c而\u200c这一切,只会让崇文帝更\u200c生气,拍着座椅咆哮起来:“住口!你说谁是贱人!”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也膈应死人。崇文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么恶心人的感觉,于是他\u200c大脑急转,瞬间想出了一个暴怒的解决办法——“你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目无君父,卑鄙龌龊,令人作\u200c呕,心怀叵测,猪狗不如,罪该万死的贱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