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红蕊来\u200c回\u200c打转,急得冒烟,户部人干什么呢,就是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肯定也不能亏了吧!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等来\u200c了户部的奏报,掀开册子,看到总账页后,袭红蕊一愣。过\u200c了好半天,才渐渐反应过\u200c来\u200c了,嘴角瞬间上扬——她看到了什么!盈余两千二百万缗!成\u200c了!啊哈哈!袭红蕊整个人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u200c,两千二百万缗什么概念,虽然好像没有萧南山贪的三分\u200c之一多,但这是纯盈余啊!大齐财政的传统艺能,就是入不敷出,也就是这些年打下\u200c了燕平,袭红蕊又\u200c强整银监,规范市场,安军定民,才终于见到回\u200c头钱了。但今年不一样\u200c,今年为了遏止献纳,袭红蕊不仅减免了小农赋税,为了笼络各式各样\u200c的人,还投入了无数人力\u200c物力\u200c财力\u200c。她对自己构思的新税法模型是很有信心的,但她害怕前期投入的成\u200c本太大,要是再回\u200c到入不敷出的境地就完蛋了。虽然她牢牢掌握着全国银监、国债,和皇帝的私库,补一下\u200c窟窿也不是补不了。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废止献纳本来\u200c就是一件触及所有官员利益的事,财报不好看,底下\u200c人立时就有进攻的借口。如今知道\u200c最终结果,袭红蕊终于可以\u200c松一口气了,她就看还有谁敢在她面前瞎逼逼!悠闲落座,伸手示意,让户部的人细说\u200c说\u200c,户部人便开始跟她说\u200c起了收支详情。今年的财政收入,从北戎那面捞来\u200c的当\u200c然是大头,事实证明战争财真好发,不仅搞来\u200c大量真金白银,还有大量马匹填充了大齐的短板。大齐带死不活好多年的马政,终于支棱起来\u200c了,支出的比以\u200c前少,成\u200c果却远胜于从前。而在传统项目这方面,刨去盐铁茶之类的暴利老行当\u200c,棉花带来\u200c的盈收也突飞猛进,几乎要赶上前面几位老大哥了。新产出的棉布不管在北戎贵族圈还是大齐贵族圈都很畅销,价格居高不下\u200c,成\u200c本却相对较低,立时成\u200c了财政收入大头。除了这些杂七杂八的项目,袭红蕊关心的税收项目,也出了成\u200c绩。关于这点,户部人心情非常复杂。他们也是官,禁止民间献纳,自然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未必没有偷偷希望袭红蕊翻车的,但结果让他们彻底打脸了。重编田册后,献纳田完全归官员所有这个骚操作,让所有人都没有信任了,纷纷追回\u200c自己的田。这么一弄,几乎搞得各个衙门的所有官司都和土地权有关,相对的也就有越来\u200c越多的田亩进入税收范围,几乎把所有田都编纳入册了,税收不涨都不可能。而百官为了反对这项政策,提出的大齐经\u200c济支柱是商税,提高土地成\u200c本,搞不好会影响商税的情况也没有发生。商税不仅没减少,反而继续稳中带增,甚至今年的涨幅比去年还要高两个点。事实胜于雄辩,财报在手,朝堂上就算有反对的声音,也只\u200c能憋着,不然想为自己牟利的心,也太昭然若揭,说\u200c出去不好听\u200c。袭红蕊听\u200c完详细奏报,仰天大笑,乐得见牙不见眼。有钱在手就是安心,所以\u200c袭红蕊再次熟练地从国库将还内帑的钱搬走,下\u200c达新一步命令,将这个财报见报,以\u200c后每年年底财报都对外公示。户部人:……家丑不可外扬啊!不能因为最近赚了几个钱,就飘得找不到北了,万一以\u200c后又\u200c入不敷出了怎么办!那能怎么办,凉拌。财报这种事,许多下\u200c层官员都接触不到,自然更不可能对着民众公开。不然让人知道\u200c朝廷其实年年亏钱,之所以\u200c铸劣币就是因为朝廷没钱了这种事,很容易让百姓对朝廷幻灭。但现在不盈钱了吗,当\u200c然要出去好好炫耀一下\u200c,除了显示新税法的成\u200c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还要发国债。之前她用老皇帝的私库,一期一期的清付了旧有国债,奠定了国债信誉,但还不够。国债就是以\u200c国家的名\u200c义借债,自然得让借贷人对国家的偿还能力\u200c心里有个数,不然单凭她个人信誉,吃了上顿担心没下\u200c顿的,肯定影响购买国债的积极性,所以\u200c袭红蕊要公开财报。关于公开财报数据,万一亏了,会不会让民众产生信任危机这种事,袭红蕊觉得多余担心。难道\u200c百姓对朝廷真实情况两眼一抹黑,就会对朝廷产生信任了吗,自己什么形象心里没点数吗。与其这样\u200c,还不如直接公开数据,就算遇上荒年、战乱等重大事件,不可避免财政赤字,说\u200c清楚也比全蒙在鼓里,两眼一抹黑更有安全感。所以\u200c袭红蕊决定财报透明化,让民众清楚朝廷的偿付能力\u200c,再下\u200c发国债,让人安心入手。除此之外,也是让民众对她银监的储银情况产生信心。大齐各种商贸很发达,携带巨额金银太不方便,以\u200c至于她的银票运用越来\u200c越广泛。对于这种类似钱庄的机构,商家肯定要担心储银不够,提不出银的事,那她就用一整个国库作保,锚定信任。信任度越高,交易就会越终止于银票债券这个阶段,她就拥有大量储备银了。然后她就可以\u200c反过\u200c来\u200c对民间发行国贷,利息合理一点,百姓信任国库,肯定比信任私放高利贷的要多点。袭红蕊是真的感受到这种近乎“空手套白狼”的快感了,尤其是国债这种向大户伸手借钱的操作。一种有别于财政收入的大量敛财法,虽然要付利息,但钱财在手中产生的效益,远超于那一丁点利息,让她敢做更多不敢干的事,比如换币,比如打仗,比如修运河。是的,袭红蕊又\u200c想修运河了。大齐商贸那么发达,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水路四通八达,南北贯通,运粮非常方便,但北面的燕平长期被北戎占据,刚刚收回\u200c,还是一片空白区。现在往燕平那边运物资,和北戎那做粮食生意,都是用海陆两运,成\u200c本非常高。若是能直接连同漕运,那对燕平的控制将更深,无论是通商还是运粮也更便捷,还能给很多人找事干。朝廷就不用说\u200c了,大工程意味着大油水,从上至下\u200c每个人都有饭吃,利在哪,人就在哪,她得给自己人安排饭碗,也让想吃这碗饭的人上自己的船。而对底层劳工来\u200c说\u200c,也算是一个出路。她编纳无产人口的事一直在进行,因为她一直在给无产人口减税减赋,各种优惠,越来\u200c越多为了逃税成\u200c为黑户的人口也愿意重新登记,人头数越来\u200c越多。但不得不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人一多,肯定会有许多安排不开的劳动力\u200c,劳动力\u200c过\u200c剩,她的雇农保护法就形同虚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