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苏展苦着脸长叹一声,心道现在爆出那种丑闻,贺家股票大跳水,贺立阳现在连家都不敢回,生怕一回去就被亲爹打死,这要是没有云曳的手笔,说出来他都不信。算了,反正贺立阳确实是个人渣,也犯不上为他求情。苏展很快把贺立阳丢到脑后,转移话题:“别想那些糟心的事,来都来了,玩会儿放松放松!哎,酒不喝,饮料总能喝吧,服务员,来倒杯葡萄汁!”云曳本来不置可否,看了眼表后皱眉,霍然起身:“不用,我走了。”苏展还没回神,试图挽留:“这么急干嘛,时间还早呢?”大少爷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衣角带风:“他八点半下课。”陆燃灰这几天还有回避的苗头,要是不能及时在教室门口堵住把人接到手,恐怕就跑了。苏展:“……”你小子,就是说别太上头了!与苏展想法相同的还有燃灰。深秋姗姗来迟,气温降低,落叶满地金黄。在云曳长时间的不懈示好下,碍于人设,陆燃灰逐渐有了软化的迹象。尽管大少爷那张破嘴很不会说话,送个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别扭,但像他这种天之骄子,肯来讨好陆燃灰就已经足够让人大跌眼镜,陆燃灰也不好一直端着。云曳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年态度上的松动,迅速抓住机会得寸进尺,像是极具侵略性的猛兽般步步紧逼,猎物越是让步,便越是贪婪地索求更多,誓要将其彻底囚于自己的领地之内。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陆燃灰的空闲时间都被云曳挤占得满满当当。要不是燃灰明确拒绝,恐怕大少爷还会把所有的课表都按照他的时间挪过去。“……今晚真不行,后天就要确定毕业论文选题了,我得在图书馆查点资料。”周日晚六点,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深秋小雨连绵,学校的水泥路一片湿润,到处反射着浅浅的波光。燃灰一身长款风衣,举着把伞绕过一个个水坑,手机贴在耳边,试图对大少爷解释他今晚为什么不想出学校。电话那头,云曳明显不怎么高兴,声线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烦躁:“去就去,为什么不让我陪?我就有那么见不得人?”燃灰:废话,因为我就是借这个理由给自己放个假,懂吗,不然真的要被黏到无法呼吸了!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柔声道:“今天是魏少的生日,我不去可以,你放他鸽子不合适。”“在聚会上好好玩玩,放松放松,看你最近都没怎么休息。”云曳垂眼看着手里的礼物盒,指腹无意识拨过精心系好的红色绸带,心道你又不去,那些聚会哪里还有什么意思。以前他是很喜欢玩的那个,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处新鲜刺激的组局里,总是觉得索然无味,只想赶紧回去找陆燃灰。但陆燃灰说得也没错,毕竟是魏巡生日,如果是其他聚会还可以推脱,兄弟的生日聚会还是要到场的。燃灰耐心等待着,沉默半晌,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大少爷突然说:“叫我一声。”他一愣,但也知道这是大少爷最近的新癖好,顺从道:“云曳?”那边电话里呼吸急促几分,好半天,大少爷沉着声线,似乎没什么异状:“再叫一声。”燃灰不明所以,但还是放轻声音,叫了一遍:“云曳。”电话那头隐隐有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只听大少爷“艹”了声,随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兵荒马乱。燃灰:“……”过了一会儿,云曳的声音才由远及近,语气镇定:“没事,天气太干,流了点鼻血。”“就这样吧,我先挂了。”然后破天荒主动挂了电话。燃灰:“……”这是又抽什么风。大少爷的心思他也懒得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加快步速往图书馆走去。难得没有男主在旁边缠着,就连枯燥的学术也仿佛有趣了不少。燃灰在图书馆享受短暂的安宁,墨迹到晚上十点闭馆,才慢吞吞出了门。雨还没停,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昏黄的路灯下人影稀少,只有路边的垃圾桶屹立不倒。燃灰慢慢走在林荫道上,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四下无人,也不用演戏,那双桃花眼里温柔神色尽褪,情绪疏离冷淡得像块冰。002看着这样的宿主,一时间甚至有些不敢吭声。但很快,冰块裂开,燃灰揉揉眉心,苦着脸长叹口气:【任务到底怎么办——你们的恶毒炮灰都这么难当吗!】002:熟悉的宿主又回来了。它小声说:【其实宿主,恶毒炮灰是我们部门最基础的扮演工作,完成度能上90%的那种。】燃灰:好了,再说就多了。他扪心自问,自己的演技也没有差到那10%吧,人设分到现在都是几乎满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出来,最后燃灰下了结论:【也许我就是和恶毒炮灰这个工种不合。】002其实一直很好奇:【宿主之前做的都是什么样的任务呢?】燃灰一笔带过:【也没什么,就是杀杀丧尸和怪物,做做救世主,进进无限流之类的。】002:【……】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比恶毒炮灰要难多了啊!难道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恶毒炮灰正好是宿主的短板?燃灰心里确实发愁。眼下,他能想出来的办法已经使了个遍,全都没用不说,反而让剧情越发离奇。现在要是想完成任务,恐怕就只有崩人设一条路可走。但人设这条线就像是燃灰的底裤,万一崩了人设还是没救回来,岂不是等于亏得连底裤都不剩——等回了主系统空间,要被部门的其他同事笑话一年。所以燃灰很犹豫,在“干脆直接崩人设算了”和“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呢”之间来回拉扯,左右摇摆。他一边走神一边看路,没像往常那样随时注意周边的环境变化。因此,在路边草丛斜刺里冲出一道黑影时,燃灰忘了自己所处的世界,直接条件反射出手,稳准狠扼住了对方的喉咙。尽管第一时间松开了手,但那人还是被他扼得脸色涨红,捂住脖子“嗬嗬”一阵,剧烈地咳嗽起来。燃灰连连道歉,就着路灯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惊讶道:“贺少?!”这不是消失了许久的贺立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燃灰没有刻意关心过贺立阳的事,只是听云曳说过要报复他。现在的贺立阳果然狼狈,再也没了之前斯文的模样,被雨淋得透湿,眼里满是红血丝,胡子拉碴,不像是富家公子哥,倒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劳改犯。燃灰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贺少,你怎么会在这里?”缓过劲来,贺立阳慢慢抬起眼,突然伸手去抓陆燃灰,结果抓了个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