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致白净柔软,笨得让人不放心他出门,只想藏在家里,他一个人宠着,很爱哭,打开水龙头就停不下来,但一颗糖就能哄好,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晏鹤清五官张扬艳丽,眉眼中却透着冷冽,没见他笑过,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个酒窝。陆牧驰收了打火机,饶有兴趣开口,“你笑一个,我今晚就放过你如何?”晏鹤清只当没听见。没一会儿,警察来了,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进屋后,年轻警察视线在两人间徘徊,“谁报的警?”“我。”晏鹤清往门口走。刚走过,陆牧驰抓住他手臂,“我不喜欢我的东西,离其他男人太近。”他吐出烟屁股,“在这儿他们听得见。”晏鹤清知道凭力气,他不是陆牧驰对手,他没浪费力气挣扎,对着年轻警察点头,“就是他,夜闯民宅。”年轻警察有点摸不准,回头看年长一些的警察。年长警察进屋就观察着陆牧驰,总觉得他眼熟。他不确定开口,“你叫什么名字?”陆牧驰老神在在,“陆牧驰。”年长警察脸色有着微妙的变化。难怪眼熟,原来是陆家那位……年长警察找晏鹤清做了笔录,又询问了晏胜炳和赵惠林,两人当然不会站晏鹤清,笑着说陆牧驰是朋友家孩子,来家里玩,晏鹤清是在闹别扭呢。夫妻俩这样说,警察也没办法,调解一番离开了。声音消失了,冷风持续灌进屋,晏鹤清脸上终于出现了绝望。陆牧驰看笑了,这表情太精彩了,他浪费时间,陪晏鹤清玩这小游戏,就是想看这样的表情。当着晏鹤清的面,粉碎、摧毁他的希望,比单纯肉、欲,更加有趣。鞋尖慢条斯理碾着地面的烟屁股,陆牧驰哂笑,“刚同意多好,你浪费了机会。”陆牧驰不再多言,提着晏鹤清就走。晏鹤清太轻了,陆牧驰不费吹灰之力,轻易拽着他下了楼。赵惠林和晏胜炳躲在卧室门后,提心吊胆偷听,听到陆牧驰走了,他们才敢动敢说话。晏胜炳揉着差点折断的手,“妈的,总算走了!”赵惠林则马上拉下晏峰尿湿的裤子,眼泪哗哗流,“乖儿子别怕,裤子脱了……”楼下,陆牧驰打开车门,正要推晏鹤清进去,晏鹤清开口了。“我有条件。”陆牧驰目光凉了下来。还是一样。晏鹤清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无非仗着还没到手,坐地起价。闹这么一出,还是为了自抬身价。陆牧驰刚对晏鹤清起的一丁点儿兴趣,顷刻荡然无存,“说。”斑驳陆离的路灯光,倾斜到晏鹤清脸上,照亮了他一半的脸,另一半掩着黑暗里,看不清,看不明。深秋的风凛冽寒凉,晏鹤清衣衫单薄,薄唇吹成了青色,缓缓吐出几个字。“找到我亲弟弟。”晏鹤清知道现在报警没用,现在一切尚未发生。他是在演戏。让陆牧驰以为他怕了,退缩了,再抓住陆牧驰的软肋,给予真正的一击。陆牧驰爱林风致,这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武器。晏鹤清漠然不动,琉璃的瞳孔盯着陆牧驰,“我有一个从小失散的亲弟弟,只要你找到他,我就答应。”陆牧驰睥睨的眼神,瞬间复杂了。他早调查了晏鹤清的背景,自然也查到了,晏鹤清就是林风致的双胞胎哥哥。林风致被领养回林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不记得往事,也不记得他还有个亲哥哥。陆家和林家是世交,陆牧驰当时10岁,一直知道林风致是领养来的孩子。如果林风致恢复记忆,发现他睡了他亲哥……陆牧驰抓在晏鹤清手臂的左手,一根一根,缓缓松开。片刻,他抢过晏鹤清的手机,揣进兜里,“我考虑考虑,想拿回手机,联系我。”陆牧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启动扬长而去。凌晨时分,小区里静得厉害,晏鹤清撞到阳台的后背,隐隐作着痛。他却感觉不到疼一样,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同样的武器,用太多次会没用,他还得寻找,更厉害的武器。晏鹤清脑海浮现一个人。一个出场不多,却贯穿全文的人。陆牧驰最怕的亲叔叔、林风致的初恋男神。陆凛。第4章 004陆凛,陆氏的现任掌权人。陆凛在原文大多经由他人之口出现,尤其是林风致的视角。林风致有5本日记,本本写满对陆凛的深爱。陆牧驰差点掐死晏鹤清那次,就是看见了这5本日记。陆凛没什么兴趣爱好,不沾烟不赌博,只偶尔和朋友去喝杯酒。唯一固定的休闲是钓鱼,他每周二会去钓一天鱼。他也不好色。一次婚宴,林风致放弃羞耻,找机会溜进他房间脱光钻进他被窝。陆凛回房,掀开被子看到林风致,甚至没动一下眉,放下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那一夜,林风致哭了整夜。陆凛。晏鹤清在心里念了两遍。—风越吹越冷,晏鹤清没回晏家,他沿着路,慢慢地,不回头走着。东方将白,街边的早餐店陆续开张,晏鹤清有些饿了,他找了一个自助银行,取了两百块钱。他提前带了银行卡。取完钱,他随便走进一家牛肉面店。视线从价目表上扫过,晏鹤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要了单独的小碗牛肉面,没有加蛋,没有加肉。他的钱不多,暂时要省着用。很快热腾腾的牛肉面送来了,鲜绿的葱花,几片薄薄的牛肉飘在汤面,金黄的面条根根分明。晏鹤清抽出两根筷子,刚搅动了面条,忽然面前多出一个碟子。碟子里有一块黄澄澄的荷包蛋,切好的卤豆腐,两半卤鸡蛋。晏鹤清诧异抬眸,是老板的女儿,她脸色绯红,“免费送的!”女孩不敢和晏鹤清对视,羞涩着跑走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瘦的男生,似乎风大点都能吹走他。晏鹤清怔了一下,片刻他捏紧筷子,默默将一碗汤面,一碟对他而言有些奢侈的加餐,干干净净吃完了。冰凉十指,渐渐有了温度。结帐时,他唇角浅浅地勾了一个笑容,和女孩说:“谢谢。”他不笑时,艳丽五官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一笑,却像一片逐渐融化的雪花,温柔煦暖。两种极端气质,在他身上却完美融合。女孩不好意思地抿嘴笑,“欢迎常来呀!”“好。”晏鹤清说。晏鹤清走出店铺,七点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快入冬,大家都穿得很厚,行色匆匆,忙着上班,忙着上学。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进肚,晏鹤清身上现在暖和许多,但风吹脸,还是刮得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