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他离开很久,枫映堂才终于能松了口气。“3队,竟然要抢祈行夜吗?”枫映堂皱眉:为什么?但不论原因究竟是什么,枫映堂忽然有了危机感。开玩笑!祈行夜可是长官专门开会抢来的压寨夫人,怎么可能让3队抢走?别的机动队别想觊觎他们家祈侦探!枫映堂打给财政伍长官,笑眯眯声音清爽:“伍长官别来无恙?3队欠1队钱,正好就从预算上扣吧。”伍长官:“?”现在图穷匕见都没有地图了吗?枫副官到底经历了什么,听起来很生气啊。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还有机动1队的调查官们。等在商南明办公室前的人们扑了个空,他们面面相觑,满头雾水,不明白商南明怎么会在这种重要的时候离开。1队已经这么有钱了吗?连明年预算都不在乎了?枫映堂笑着挡在办公室门前:“抱歉,无可奉告。”重要?能有祈行夜重要吗?长官要是不追出去,机动1队都要被3队偷家了!只有罗溟,皱紧眉头竖纹更加明显。徐台砚拍了拍他的肩膀:“罗,你在担心长官?就算真的是因为3队,长官也不会吃亏的。”商南明只对祈行夜讲述了那起事件中的一半。他只说了自己被3队队长毫不犹豫的利用并受伤,却没说,他同样坑了3队队长,让这位堪称战斗机器人的存在,也不得不卧床休息了几天。——但成功赢得了祈行夜的心疼同情。将白另一面的黑,藏得滴水不漏。不过机动1队内一些老资历的调查官却是大概知道这些事的,比如徐台砚。他笑得轻松,道:“这次3队队长应该没办法坑商长官了,我还没见过谁对上商长官,能讨得了好。”旁边的枫映堂:所以3队队长这次学聪明了,改变战术先下手为强,直接从长官手里抢人。罗溟却并未因此而放松:“不。”他眉头紧皱:“我担心的不是商长官,是祈行夜。”“很有可能,3队的人根本就没有找商长官,而是曲线找上了祈行夜。”新人,总是一个团队中的最薄弱处。罗溟不掩饰自己的担忧:“要么3队杀了祈行夜,要么祈行夜杀了3队。不论哪个,都算不上好结果。”徐台砚:“!!!”“你说什么呢?太可怕了。”什么恐怖故事!但不论家里人如何担忧或揣度,当事人都丝毫感受不到这些复杂情绪。祈行夜想要去郊游的小朋友般兴奋,迫不及待想穿越到约好的时间地点,商南明想要让他平静下来都不管用。鉴于这次未记录案件的危险程度,两人并没有带上明荔枝。本来宽敞的越野车里,箱子摞到通顶,就连后座椅上都堆满了特制沉重箱子。除了必备的装备和医疗用品之外,新增加的箱子,全都是枪.支.弹.药,冷热武器俱全,完全是一个移动军.火.库。如果有任何人此时想要开箱检查,一定会被车内的武器数量震惊。这次的物资是由商南明决定的,他深知3队的行事风格。只攻不守,以攻为守。与其带什么拘束箱医疗箱,不如多带两杆.枪。当商南明第二十三次将过于兴奋的祈行夜按回副驾驶时,他不由得怀疑这个决定的正确与否——祈行夜原本打起来就以伤换伤的疯,真的不会被3队影响得更疯吗?“队长,商南明真的会来吗?他不喜欢我们。”梳着妹妹头的乖巧女孩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人的脚,任由对方如何怒骂求饶,都将其拖拽在地,留下长长痕迹。轻松寻常得像在拽一只毛绒兔子的耳朵。女人漫不经心扯下死人衣服,擦拭手上鲜血:“我为什么要在意商南明?”“我邀请的,是祈行夜。而他一定会来。”那是同类之间的嗅觉感知,同类人的互相吸引。她知道,祈行夜和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是野兽。人的皮囊下,有一颗叫嚣着疯狂和血腥的心脏,嘶吼不可束缚。“祈行夜,应该是3队的人。只不过商南明运气好了点,比我们早去一步而已。”女人轻笑:“祈行夜和我们一样,是为污染战场而生的。”死神,恶魔,屠夫,刽子手,惩戒者……不论敌人们怎样称呼他们,女人清楚,他们的本质从未变过。——死亡。祈行夜同样如此。只不过被关进名为商南明的动物园里,被规则束缚,可怜的野兽。“听说,祈行夜的体质很有趣。”女人轻呵一声:“商南明以为,封了他的档案,掩盖他的体质报告,就没有人知道了吗?”“无谓的过度保护。”第59章 津门市, 是与京城不同的热闹烟火。临近新年,街边商店早早挂上了红灯笼招揽生意,窗几明亮。路灯上挂着红彤彤的装饰, 往来行人如织,热闹繁华。商南明看了眼在身边睡得昏天暗地的祈行夜, 无声叹了口气。是谁出发前还很兴奋的……因为要携带重武器, 两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高速,重型越野车也将会是战场上的移动堡垒, 应对3队危险级别的任务, 占有极大优势。前半段路, 祈行夜还在兴奋得像个按捺不住的炮.弹,随时都能冲出去。但后半段,长时间的道路行驶和一成不变的景色, 明显令人昏昏欲睡,就连祈行夜也不例外。过于兴奋的小狗狗耗尽了能量,睡在温暖的车内, 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身上,他盖着商南明的制服, 在安全感的包围下睡得香甜。商南明本想叫醒祈行夜的手掌悬在半空中, 迟迟无法下落。他垂眸看着身边安详放松的睡颜,忽然有些犹豫了。祈行夜是没有安全感的人, 失去父母庇护,只能独自摸爬滚打求生的警惕小兽。这也使得他不相信任何人。即便商南明一遍遍向他承诺, 毫无隐瞒的向他表露自己从未现于人前的真实。但现在,祈行夜就睡在自己身边, 毫不设防。良久, 商南明才慢慢收回手, 神情平静,端坐在驾驶位上腰背挺拔如松。阳光从车窗外洒了两人满身碎金,柔和了商南明的眉眼。他不再尝试叫醒祈行夜,而是点开了终端界面,趁此空闲阅读起本次案件三百余名亡者的档案,陪伴守卫在熟睡的搭档身边,时不时伸手,耐心的将睡姿不好的某人挥落的外套重新盖好。细细尘埃在阳光下漂浮。车内时光静谧,温暖令人心安。远处,刺耳的刹车声在街上响起。破烂涂装越野车一个甩尾急停,平移般稳稳甩进狭窄停车位里。惊得行人讶然向车看去,随即又掩鼻快步离开。臭,像刚从屠宰场回来。即便冬日不像夏季高温利于腐烂发酵,但人对动物腐烂臭味的厌恶是本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