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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证物上粘了泥巴枯草,徒弟还将它在自己身上蹭干净,再小心装好。荒山冬夜,零下的温度里看,徒弟边吸溜着鼻子边干活,连件外套都没穿,手指很快就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祈行夜:这是什么奇怪的灰姑娘和后妈.的既视感……徒弟:做错事,没眼力见,理解能力还不行。但乖。祈行夜终究没忍心揍这倒霉孩子,只翻出之前自己看过的那本笔记,转身示意给男人看。在看到大洋科技徽标胸针的瞬间,男人瞳孔紧缩,一双转动迟缓的眼珠里几乎没有了瞳孔只剩白茫茫一片眼白,茫然看向祈行夜。虽然男人的面部并无变化,但祈行夜就是觉得,他从男人眼中看到了悲戚和无力的绝望。“你……从哪,找到它,的。”男人颤抖着伸出冰冷青白的手掌,握住笔记本一角。“我遇到了很多和你相似的人,交谈甚欢,他们就把这些东西送给了我。你们都是大洋科技的研究员,是吗?”祈行夜平静问:“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会跑来殡仪馆。这里有什么,是你们想要的?”男人死死握着笔记本,用力到纸张褶皱。他满眼痛苦:“死亡。”“是我,在,追,寻,死亡。”他说:“我以为,死亡会,终结,我的痛苦。活着,太疼了。”“可我,失败了。”祈行夜眉头微动。他回想起了徒弟所说的焚烧炉,再看向男人时心中惊疑,面容上却半点不显。他问:“那他们呢?你的同事们,他们也和你一样是来找死的吗?”男人给出了否定的回答:“不。”他说:“他们,爱,我。他们,来见证,我的解脱。”看到笔记本和熟悉的徽标之后,这些熟人的物品带给男人极大的熟悉感,再加上祈行夜说和那些同事们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男人深信不疑,逐渐在祈行夜不动声色的引导下,说明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正如男人自己所说,他是来追寻死亡的。并且,他一度已经成功。“我,想,死亡。”男人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可,地狱,也不要我。”身后忽然传来徒弟的惊呼。祈行夜回身,就见徒弟错愕的指着男人,手里的羽绒服大口袋都无意识脱手掉在了地上。“你,你不是焚烧炉里的那个吗?”徒弟急急抓住祈行夜的手臂,试图让他相信自己:“祈老板你相信我,我没疯!我真的看见了,他就是焚烧炉里爬出来的那个,有遗像,他和遗像上一模一样!我真的没有看错。”说着,徒弟还抖着手慌忙翻手机给祈行夜看。当时一片慌乱中,他不小心按到了手机拍照的快捷键,留下了一张角度奇怪的模糊照片。照片的最角落里,沉沉黑色挤压本就不明亮的光线,黑白遗像被拉花成黑白交织的闪电,却还依稀能辨认出遗像上的人像眉眼。遗像上的人瘦得颧骨高耸,像长年缠绵病榻后的油尽灯枯,皮包骨的骷髅模样。但那双眼睛,依旧是明亮且坚定的。饱读诗书后的沉淀,在自己领域内的自信和从容,气质清雅卓绝,无关样貌。祈行夜只对比了一眼,立刻肯定,遗像人就是眼前人。只是眼前的男人比起遗像上的沧桑衰老,他现在看上去,要更年轻。可那双眼睛……却要清澈干净太多,像刚刚走出大学校园,还有梦要追,还活在理想里。而不是被岁月和工作磋磨后的疲惫麻木。祈行夜心弦颤了颤,迟疑着问:“你……在焚烧炉里活了?”男人闭了眼睛。长长叹息,疲惫到连说话都是艰难。男人叫许文静,是大洋科技的研究员,京城大学生物制药专业博士。从入职大洋科技之后,他就一直负责一项国外技术的破解和复制,从组员到组长。青年才俊,前途无量,这些词总是会被旁人用在他身上。但痛苦只有许文静自己最清楚。他负责该项目组的三年,身体每况愈下,从一开始的偶尔心律不齐,肌肉酸痛,到后来已经是经常性的流鼻血,心脏绞痛如刀割。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工作劳累熬夜,到越来越撑不住,还是去了大洋科技下属的医院做职工福利的免费检查医治。数据一切正常。医生告诉他,是他想多了,幻想自己得病疑神疑鬼,身体才会出现响应的症状。只要多睡觉多喝热水,什么事都不会有。许文静信以为真,回到项目组继续工作。可扫地阿姨的一句随口闲聊,却让他起了疑心。阿姨说,这个项目组存在十四年了,几乎每隔几年就要换一个新组长,组员也会换一批。“那换下去的人呢?”许文静没忍住问自己前辈们的情况:“他们都去哪了?”“死了。”阿姨轻描淡写:“你没发现,你们组里根本没有老人儿吗?”一句话,说得许文静浑身发冷。是啊……怎么可能一个存在了十四年之久的项目组里,一个中年人都没有?一批批的年轻人进来,又进来,再替换……年长的人却一个个死去。许文静失魂落魄。回家时,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尾随跟踪他?他慌忙跑回家喘着粗气向外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大门猫眼外的走廊空空荡荡,楼下路灯的街面也空无一人。接连几天,他都有这种感觉,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他不堪其苦,向朋友倾诉,朋友安慰他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和平,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是你多想了,你这种情况啊,叫被害妄想。”朋友担忧:“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别是抑郁症什么的。”心理医生也只会说临床上看没问题,让他开心点,压力不要太大。“只是工作太繁重导致的应激综合征,别担心,那都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绝对不可能有人跟踪你监听你想要杀你的。”许文静干脆住在了公司,避免外出。可没过几天,他偶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扫地阿姨了。另一人轻描淡写:“死了,尸体都早就烧了。”因为是工作中猝死,大洋科技赔了阿姨的儿子几百万,还专门成立治丧小组,全程陪同儿子料理阿姨的后事,连墓地都准备好了,体贴又人道,感动得儿子泪水涟涟,哽咽说,大洋科技真的是好公司。可许文静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不再寄希望于任何人,自己在实验室无人时自己抽血检测,利用自己的学识对自己进行检查。最后出来的结果,却是鲜红到刺眼的不明数值。……倒是和项目组里一直研究的血样,曲线一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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