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鬼格分裂一样。在余荼面前,就是娇羞温柔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倾世妖姬……等一切美好形象的柳堆烟。在他们面前……就是脾气暴躁不能惹的真·厉鬼·柳大壮。“嗯?”收拾完李龟龟的柳大壮乍现在门口,抱臂不爽:“你们有意见?”云翳清识时务者为俊杰①,赶紧低头:“不敢有不敢有。”柳大壮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客厅里。祈行夜很了解她:“去余荼房间了。”对他们家这位兼任看家护院职位的厉鬼祖宗来说,世界只分两类。余荼单列一类。另一类:你谁?“祈老板,你这是?”云翳清扫了一眼地上的黑袋子,轻描淡写的笑问:“需要我帮忙处理吗?”“好啊,你帮我搬去垃圾站……”祈行夜忽然卡壳,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抡起旁边的抱枕就砸了过去:“我没杀人,没有!这不是要处理尸体!”云翳清敏捷避过,笑道:“我又没说什么,老板怎么这么激动?”他转眸向明荔枝伸手:“来小荔枝,不理你家黑心老板,我帮你。”祈行夜气闷吹了口散落额前的发丝,气鼓鼓:“可恶,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误解我。”他看起来是那么不善良的人吗?而刚敲开门,就看到云翳清拎着黑袋子出来的罗溟,不由皱了皱眉,严肃道:“杀人是犯法的。”祈行夜:“…………”云翳清很不给面子的笑得很大声。罗溟将贴着“最高机要文件”封条的档案袋,递给祈行夜:“这是林局长让我送来的。”因为保密程度极高,因此只能专人专送,全程不得经过他人之手。祈行夜点点头,顺便从厨房里拿出明荔枝烘烤的小点心投喂:“辛苦了。”本来想冷脸教训,结果被塞了满怀的罗溟:“…………”他张了张嘴,最后又沉默了。情绪激烈转变得表情都扭曲了——正想训斥,结果被祈行夜塞了个小蛋糕进嘴巴。“要牛奶吗?”祈行夜边拆档案袋,边随意指了指身后院子:“吃早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反正看这架势,余荼不睡到中午是起不来了。问题不大。罗溟诡异的沉默了。半晌,才咽下蛋糕,硬邦邦点头:“不用。”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这样的祈行夜,是真的说不出重话。“注意点影响。”罗溟不轻不重的敲打:“省得被误解。”祈行夜:“???”等他抬头想问,罗溟已经转身离开了。这位队长可算是日夜操劳,哪有时间耗在早饭上,营养剂也能饱腹。也就只有林不之的亲自嘱咐,现在才驱使得动公务缠身的罗溟,让堂堂调查官当邮递员用。绝密档案袋里装着的,正是余荼在睡前说的未记录案件179。未记录案件,是隶属于3队管辖案件的统称。没有电子档案,没有官方记录,就连存在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掉。唯一的存档,在局长林不之的手里。几个小时之前,祈行夜揪起明荔枝清理血淋淋的卧室,越想越不对,于是一通电话打给林不之,强行把位高权重的调查局局长从睡梦中惊醒。——我加班,还失眠,凭什么你能睡得那么香?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不行,必须有班一起加!林不之:“…………”他捏了捏眉心,无声叹气。忽然就明白了秦伟伟为什么这几年老得快。谁能有这么个学生,真是他的福(孽)气(障)。局长秘书这辈子都没见过局长这么热爱工作的时刻。林不之以最快的速度翻出179档案,立刻召来罗溟,立刻交给他让他给祈行夜送去,又旋风一样立刻冲回卧室。“砰!”的一声躺下。手机另一边动了动。下一秒,秦伟伟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狐疑问:“什么声音?”林不之压制住自己剧烈奔跑后的喘息,依旧笑得温和:“嗯?什么,没听到啊。”“伟伟,你不困吗?要不然今天就到这,明天再……”“不行!”秦伟伟鄙夷向林不之瞥来一眼:“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都撑不住。”林不之:“…………”门外站岗的守卫:“???”卧槽我听到了什么,金屋藏娇?妈妈欸!我还能活着回去了吗?“一看你就没带过学生,身为导师,通宵改这些厕纸都不如一窍不通的论文,不是常有的事吗?”秦伟伟骂骂咧咧,又暴躁扔出去一本:“草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往键盘上撒一把猫粮让京大门口的猫来写,都写的比这玩意儿好。这是什么?汉语新编吗?这群学生是怎么做到两个字以上的句子就狗屁不通的!”屏幕晃动,也将秦伟伟身后的环境囊括入镜。他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等待查看的论文,绿壳书灯照亮一角,却难以照亮窗户外面黑暗的校园。空无一人的小楼,孤灯一盏。民俗学在京城大学一栋独栋的小红楼里,还保留着百年前的风格,推窗可望湖光山色,低头可赏树林郁郁葱葱。白日里景色绝佳。但晚上……秦伟伟抖了抖,忽然警惕抬头看向窗外。“你听见了吗?”他压低声音问手机对面的林不之。林不之仔细侧耳倾听片刻,无奈摇头:“伟伟,只是树枝砸进湖水里而已。也有可能的校园里的猫在抓鱼……不是鬼,你不要害怕。”“谁?谁害怕了!”秦伟伟一仰头,梗着脖子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害怕过?民俗学的人会害怕鬼?开玩笑。”林不之轻笑:“是,是,我说错话了。”秦伟伟冷哼一声:“我让你视频,是为了看睡播,睡你的得了,别说话。”——减肥的看吃播转移食欲,睡不了觉通宵工作的就看睡播安慰自己。没毛病。秦伟伟不经意瞥过屏幕,不爽用钢笔敲了敲屏幕:“干什么呢?领口往上拉一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色.诱谁。”“诱惑到你了吗?”林不之笑眯眯问,修长手指随意勾了勾。丝缎睡衣又不经意敞开领口。秦伟伟不由呼吸一窒,微微睁大了眼眸。即便他对林不之有诸多不满,但再不情愿也还是要承认,岁月对林不之这张俊容,格外偏爱。几十年前的青年才俊,哪怕是到今日,也依旧容颜不变。除了更加沉淀下来如酒的醇厚,林不之依旧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此刻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丝缎睡衣如乍泄的月光般丝滑流淌,而林不之笑意吟吟,眼眸如春水波光粼粼……“林不之!”回过神的秦伟伟黑了脸:“你是不是想故意害我完不成工作,在这考验我?给我收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