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他身处何方。哪怕商南明不在身边,他的存在也给祈行夜带来了强有力的后盾,让他有信心可以执行危险到难以看到希望的救援行动。祈行夜相信,商南明不会失言。他愿以生命托付。宴颓流:“……从刚才我就想问了。”她的视线下滑,落在祈行夜腰间时眼神复杂:“这是什么,你和商南明命运的红线吗?”别人用漂亮丝线,你们用钢缆麻绳??是不是过于粗了。宴颓流无语:“这是多怕你们的缘分会断啊,是不是有点过度了。没人和你们抢。”明荔枝弱弱举手,指向陈默:“还是有的。”你们3队挖墙脚的举动就没停下来过。陈默:“!”明荔枝坚定支持:“我觉得老板不应该用钢缆,应该用混天绫。”宴颓流:“…………”祈行夜嘿嘿一笑,骄傲仰头:“我和商商可是十八年前订的姻缘,不用红线也跑不掉。”狗狗叉腰.JPG“在这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聂文,带你们一起离开桃子镇。”祈行夜在笑,声音却是坚定:“我不会把你们任何一人,扔在这里。”哪怕是已经污染,或是死亡……也要把尸体带回去。不理智,不正确。但这就是他。祈行夜没有任何犹豫的迈向老宅大门。就在他推门迈出脚步的刹那间,失重感传来。他整个人的身形,骤然溃散成无数光点,破碎在门外的阳光中。宴颓流瞳孔紧缩:“怎么回事——祈行夜!”第243章 失重感之下, 天旋地转,失去对外界一切的清晰感知。祈行夜还在想着要找回聂文的事,猝不及防之下, 就像从悬崖上坠落。骤然乘风,顿觉失去对身躯的控制, 灵魂好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来回颠倒中连个定点都找不到。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他察觉不到自己的身躯了。仿佛只剩一抹飘荡的意识。看不到自身的祈行夜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大门的瞬间, 整个人都崩解成无数光点, 从宴颓流眼前散去。就像他看到的聂文一般。宴颓流惊愕冲出大门, 但是看到的只是平静寻常的小镇。一片岁月静好的悠闲。孩童,老人,卖花的姑娘……自得其乐, 仿佛没有污染,也没有所谓化工厂。小镇的时间,依旧在按照原本的节奏, 缓慢流淌着。甚至街对面卖花姑娘好奇打量着宴颓流,软和着声音问她要找谁。宴颓流顾不上小镇居民, 只飞速在四周找寻。……没有。不论哪里都没有祈行夜的身影。仿佛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人已经就这样蒸发在了她的眼前。连一粒灰尘都没剩下。宴颓流垂首,刹那间, 仿佛阴影爬上她的脸颊,神情阴郁危险, 透露着杀意。卖花姑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宴颓流一把掐住了脖颈, 死死掼向身后墙壁。姑娘后背重击在墙壁上, 冲击力震得她皱紧眉毛痛呼。却在宴颓流手掌下, 根本动也不能动。“祈行夜呢。”她声线阴冷:“我见过你,不止一次的。第一次可以说偶然,第二次说真巧,那第三第四次呢?”“所以不用拿‘不知道’这种话来糊弄我。”宴颓流的手掌慢慢收紧:“嘘……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不是你以为的好人。你最好先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逐渐收紧圈口,漫长的窒息是足够折磨的酷刑,让人恨不得痛哭流涕的求饶,乞求一个痛快。可眼前的卖花姑娘,却只是在最初惹人心疼的痛呼后,就再也没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弱势。见无法打动宴颓流,对方一心一意想要杀死自己,卖花姑娘竟然也就这样放弃了抵抗。任由宴颓流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脚尖都已经悬空,她的面容上却是一片平静。甚至,在笑。“走不了的。”卖花姑娘眼神怜悯:“何苦费心思挣扎?不论是你的朋友,还是你,最终都会留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呢。”她的样貌还是年轻姑娘的模样,可声音,却沙哑如老妪。“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姑娘笑着,慢慢勾起的嘴角咧到耳根下,整张脸都逐渐被血盆大口侵占。她狞笑着伸出手,抓向宴颓流。“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东西,留在这里,不好噗呲!”话音未落,鲜血已经迸溅。宴颓流冷漠的手起刀落,前一刻还青春无限的卖花姑娘,已经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团烂肉。瞪大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不可置信,死死盯着宴颓流,仿佛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能一点负担也没有的就杀了我?人类难道不是最无法对同类下杀手的吗。宴颓流却只是冷笑着,垂眼漠然的看着卖花姑娘被劈斩成两半的尸体,在倒向地面的瞬间,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脚边一团混合着鲜血的烂肉块。仿佛是早已经烂掉的碎块被胶水拼装,勉强维持着人形,又在强烈外力下露出原形,再也无法维系人类的模样。此刻就在她脚边,变成蠕动着的肉块,却依旧在发出咕噜咕噜的杂音。虽然听不到那团肉在说什么,但宴颓流也懒得猜。反正不过是来来回回的那几句骂人话,她常年与污染物打交道,早就见怪不怪了。无需再问。抬手落刀,将那团肉死死钉在了墙上。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迸溅着鲜血的墙壁仿佛狰狞的地狱绘卷,成为宴颓流身后的背景。守在门口的云翳清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位在不久前还昏死过去的虚弱。明荔枝见怪不怪的拍了拍云翳清,眼神怜悯:“习惯就好。调查局这些成员,一个比一个不像人。”想要和他们比体术,简直就是小学物理碰瓷爱因斯坦。云翳清神情复杂:“这真是……人外有人。”因为宴颓流已经走回来,他最后的声音含混着低沉下去,咽了回去没敢让对方听到。只在宴颓流跨过大门时跟上去,关切询问:“祈老板在外面吗?找到他人了吗?”宴颓流没说话,但身周气势,却猛地阴沉冰冷下来。她缓缓转身,看向大门外依旧波澜不惊的小镇。长街上,无论孩童还是老人,谁都对卖花姑娘的死毫不在意,依旧乐呵呵做着自己的事情,眯眼晒太阳的平和幸福。仿佛不论什么样可怕的事情,都从来没有发生过。像是避世隐居的桃花源,岁月静好的安详合乐。却更加令宴颓流毛骨悚然。她静静的注视着,不知在等待着什么。随即,那已经变成了一团烂肉的卖花姑娘,竟然在血泊里缓缓蠕动,拼凑,靠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