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为污染牢笼的祈行夜,在长达十八年压制后释放而形成的产物,能量属于他,但从他身体中剥离出来,成为独立的“个体”。看似不起眼的小煤球球,小小一团,却吞吃了与秋白素的战争爆发时,全世界范围内的污染能量。尤其是二十三个试验场的。小煤球球表示吃得很饱,感谢款待,嗝~~作为第二个“祈行夜”而剥离出来的小煤球,也和他性格相似。祈行夜伸出修长手指,不断戳戳戳小煤球球,试图让它回答宴颓流的疑问——既然污染爆发已经结束,那余荼为什么没有一起归来?但小煤球球吃饱了犯困,已经在他掌心里摊成平平的一张饼,“咻~~”的打着小呼噜,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祈行夜:“…………”他无语:“这懒惰模样,究竟是随了谁?”商南明眼中闪过笑意:“首先排除我。”祈行夜:“???”而在祈行夜一侧身时,角度的改变也让宴颓流得以看清他的“孩子。”看清小煤球的宴颓流:“……?”她一言难尽的看向祈行夜:“压力太大,终于疯了吗。”“崽?”宴颓流冷笑:“是你和商南明的黑心吧。”祈行夜:“?”但当他不信邪的和宴颓流等人一起,搜遍了整座山林甚至附近田野后,却不得不承认——余荼,真的失踪了。所有人都在。就连村子里的专家组和村民们,哪怕是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他们的尸骸都重新回来,出现在了村子和水库里。王大刚的尸骸也在山林间被发现。已经高度异化,早就成了污染物。可只有余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祈行夜歉意的向宴颓流缓缓摇头:“我找不到她。但只是暂时的。”“我不知道时空乱流把她带去了哪里,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一起回侦探社。”为了进入现实,污染颠覆了界壁的法则,同时也搅乱了时间与空间的秩序。哪怕是神,踩进时空乱流中,都不清楚会被带到哪一时间与空间的定点,更不确定能否找到回家的路。祈行夜唯一感到庆幸的,就是失踪的人是余荼。他相信以余荼的实力,不论在哪里,都能保护她自己的安全,等待他们找到她那一刻。宴颓流放心不下余荼,蹙眉不掩担忧。但缝隙才刚刚闭合,试验场内外依旧有大量残留污染粒子,在祈行夜杀死秋白素,战胜第二世界让管理署的入侵计划失败后,他们依旧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况且,整座山林早已经被异化的污染物,也不会自发回溯,正等待着他们祛除。在白翎羽担忧的目光下,宴颓流还是重重点头,做了决定。“结束……寻找余队。”她的声音发着狠,掩饰颤抖:“先解决污染。”白翎羽看起来都快哭了,倔强梗着脖子不想放弃。商南明淡淡扫过一眼:“3队的任务目标不是拯救余荼,而是守卫生命。如果余荼在这里,看到你们本末倒置,她会怎么想?”这个问题一出,3队众人立刻沉默了。如果是余荼,绝不会在意她个人的得失死亡。她对3队也从来都是一致的要求。只不过是他们太爱余荼,才会私心的不想让她出事。宴颓流无声叹息,再次抬眸时已经恢复了冷肃持重。“孰轻孰重,我知道。”她冷声向商南明道:“3队的职责我没有忘记,放心。”商南明点点头,没有面对祈行夜时,依旧是令宴颓流熟悉的理智平静。她之前看到的笑容,仿佛只是一闪念间的错觉。如果刀因为耽于情感而生锈变钝……就失去了它最重要的价值。这个道理,宴颓流知道,商南明更清楚。宴颓流心情复杂。都说3队是没有感情只有命令的利刃。但分明,商南明才是真正理智到骨子里的怪物。她转身,向白翎羽几人平静道:“先清理残留污染物。”白翎羽领命,转头就将余荼失踪的怒火和焦急,宣泄在了污染物身上。失去了污染能量的保护之后,山上已经变成污染物的树木,也都不再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面对一如白翎羽熊熊燃烧怒火的炸药,参天古树颤抖着,哀嚎着,从泥土里拔出深深根须想要逃。可是,能往哪里逃?白翎羽冷笑,抬手按下按钮。“砰——!”爆炸声四起。埋在山林各个方位的炸药,立刻起爆。特制的火药势头凶猛,火焰舔舐着树木,在惨叫声中毫不留情将其吞没。以树木为载体的污染物没有致命点,陈默的枪奈何不了它们。可白翎羽,却是压制所有污染物的克星。在她的愤怒下,大火迅速席卷了整片山林,火光冲天,阴云渐渐散开。仿佛是黑暗中的火炬,为人们指引新的方向。祈行夜将白翎羽简单粗暴的手段看在眼里,但他只是笑眯眯的欣赏,没有阻拦。很合适不是吗?面对敌人,就是要斩草除根。这些树木在过去十几年中,作为污染能量的载体,帮助试验场逃避调查局的监控。不仅如此,当试验场的限制慢慢散去,祈行夜也发现了最初惊动调查局的水库碎尸案的真相。王大刚的弟弟,并非死在水库里。而是被树木撕扯吞吃,死后的骸骨藏在树内,经年累月已经成了污染物的一部分。就连水库中那些过于平滑的尸骸碎骨,也都是因为它们死于污染,而非正常死亡。第二世界的能量想要绕开界壁的监管,正式融入现实,需要现实的载体来让它们合乎界壁法则。于是,试验场内的人们,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污染能量的猎物。它们杀死村民,吸收养分,借由村民们的“皮”,来让它们自己可以不受界壁驱赶,自然行走在现实中。失去了所有生机能量的村民们,被榨干殆尽,只剩碎骨。而顶替了他们的污染能量,却代替他们,重新出现在村子里,然后以各种理由离开村子,或是意外死亡。完美抹除了存在过的痕迹。祈行夜站在水库边缘,垂眸看向在黑液消失后,水库底层骤然显露的累累碎骨,神情晦暗不明。山风吹拂起他鬓边碎发,缭乱视野。尚带着体温的外套轻轻落在肩膀上。有人从身侧轻柔环住他。“行夜。”商南明将祈行夜拥入怀中,与他并肩而立,看向深坑白骨。他的声音温柔,足以温暖寒冷夜风:“谢谢你的胜利,你成功保护了生命。”“但是他们……”祈行夜喉咙发紧,酸涩难言:“我没来得及救他们。”尼尔·汉克的实验,建立在万千生命上。商南明轻轻叹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