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熟悉的一面,如果不是她手中冰冷的温度,还以为自己还在四年前。是啊,事情总是在不停的循环着,过了这一次,再来下一次。就好比抵/制日货。抵制了几天后,人们又跑去买,过了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件,又开始抵制,于是乎反反复复的循环。似乎任何事都是一样,一天又一天的循环,能坚持的人,少得可怜。她微微的一叹,谁都这样吧,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都可以袖手旁观。她往沙发上靠了一靠,让身体得到放松。思绪杂乱。迷茫。就好比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已经被关得太久,几乎忘记了外面自由的味道了。她杂乱的是对未来无限的未知,她迷茫的是不知道纪城铭会如何对待自己。除了知道自己还活着。什么都不曾剩下。可悲的地方在于,她竟然要靠着纪城铭生活,靠着纪城铭来了解这个一半陌生一半熟悉的城市,真是个天大的讽刺。车停在一栋别墅里,她下车。别墅很精致,环境很清幽,这别墅的主人会是一个非常安于享受的人。她安静的站着,打量着这栋别墅,设置精巧,可以抬眼看到二楼阳台上的一些花盆,有些还在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别墅外围有绿油油的蔓藤植物。围绕着别墅的一面墙。另一面有着许多高大的竹子,再外层又是一些绿色的植物,说不出名字来。像世外桃源一般。她以前听说过关于纪城铭的事,只是他的传闻除了公司和八卦,涉及家庭的不多。何况作为女性,对纪城铭与向思嘉那段订婚很感兴趣,于是别的事便真的很少了解了。她只知道,纪家并非在东川打拼江山,基地应该在南城,至少纪城铭的父母都在南城。她站了一会儿,没有人理会她,她只好自己走进别墅。别墅不大,可没有人。于是乎,再不大的屋子也显得空荡荡了。她没有什么旁的东西,现在的她除了自己,也没有可以拿出的东西了。她的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干净,简约,雅致。对于陌生的地方,总带着抗拒。她一直站着,安静的站着。没有过多久,有人推开了大门,提着一篮子的菜。进来的是一位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女人看见她,似乎也一愣,半响才笑着开口,“你是少爷的朋友吧?”江绿茵想了下,少爷应该指的是纪城铭,于是点了点头。“我是照顾着少爷长大的,叫我林妈就好。”林妈显得很开心,“坐啊,怎么一直站着。”“你是要去做饭吗?”“对啊。少爷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所以老爷夫人才让我跟着少爷一起来东川。”林妈打量着江绿茵,不停的点着头,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瘦了,早知道多买点菜回来,熬点汤也好。林妈做菜,江绿茵就在一边陪着林妈,听着林妈说着纪城铭小时候的事。“我们少爷从小就听话,从没让老爷夫人头疼过。别的孩子叛逆的时候,少爷还是乖乖的学习乖乖的念书,在那样的家庭里还能养成这性子,真是难得。”“我悄悄告诉你一个事,我们老爷和夫人都是脾气暴躁的主儿,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少爷这么好脾气的儿子,真是难得。”“这会不会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的那个‘负负得正’?”……江绿茵一边听着一边想,是啊,纪城铭多乖,可惜,乖得像假的。她最初对他没有办法好感,就是因为他假得太过虚伪,人前总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摸样,让人特别想知道他真实的一面是什么,偏偏看不见那一面,越发的感到好奇,同时也更加想要远离。人真的很矛盾。就像她自己,不喜欢纪城铭,却不会很有骨气的离开,她要生存,她需要了解她现在的状况以及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没有过多久,纪城铭就回来了。看见江绿茵后,眉心微微一动,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林妈喜笑颜开的将他拉到一边,“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啊,要不要通知老爷和夫人?夫人早就问我你有没有交女朋友了,还怀疑……”纪城铭扶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别骗我,我虽然老眼昏花,可心里明着呢!自从思嘉走了后,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性回来……我看看多久了……”说着又伤感起来,“原来思嘉都走了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那孩子多好,多聪明……”纪城铭听到“向思嘉”,脸色又沉了一沉。他很少回忆,不代表已经忘记,更不代表听到别人说起会没有伤痛。是啊,多好的女孩,甜美的笑,清纯的长相,就这样没了。而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林妈,我饿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林妈对江绿茵很好,一直为她夹着菜。纪城铭却食之无味。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同桌吃饭,尤其是在家里的时候,现在多出一个人,他感到很别扭。可又为什么让她住进来?他自己也没有想太通。揉揉额头,他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想要报复一下她,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太以大欺小,一个大男人针对这样一个女人,他连自己都可以鄙视。可看着她生活好,幸福的生活,他又会不平。所以,他给自己定了这样一个目标。她必须付出那么点代价,这代价要是她最想要的东西,他要亲手让她失去。她一定要失去的东西,叫爱情。别的什么折磨肉体折磨精神,他纪城铭就不玩那一套了。让她付出一点的代价,让他觉得足以弥补掉他失去向思嘉的遗憾,抚平那一丝伤痛,便足以。他说过,他喜欢公平,无论是金钱还是感情。16、现在进行曲(五)江绿茵在别墅里和纪城铭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这样也好,她真怕他突然一个看不惯自己,就把自己给扔出去了。现在外面街头,有些地方确实乱,尤其是在一些日本商店多的地方,打砸的人多,抢东西的人也多。她不想贸然出去,奇怪的是不是害怕自己受伤,仅仅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人”欺负“自己人”,那种感觉太难受。真是奇怪,她原本不是什么伟大的人。这些天竟然会因看着那些报纸感觉痛苦,这种难受竟然和失恋的感觉很像,原来人心底都存着一股正义,它在必要的时候会显现出来。这些新闻对她影响太大,她不太愿意这些东西影响她的情绪。她无力去改变现状,只好避免自己难受,或许她自己潜意识里想着要去躲避。她和纪城铭见面的机会不多,不代表就见不到面。她也担忧彷徨过,纪城铭究竟想将自己怎么安排,最坏的打算她都已经做下了。反正她还活着,没有什么不可以,活着就有希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