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解释?”看到纪城铭那自以为是的摸样,她心里总有点不舒服。“解释什么?”“说我们没有什么。”她赌气的开口。江承誉开着车,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认真打量着她,“在有些事情上,我不擅长说谎。”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抿抿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江承誉又开了一段路,“你真的希望我说谎?”她的手捏了捏,想躲过这个话题,“说什么谎?”他笑了一下,一踩刹车,车和地摩擦声竟然刺耳,她愣愣的看着他。“既然你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他打开车门,走下车,又将她从车上拉了下去。她是知道他会发脾气,只是许久没有看到,相安无事的相处,甚至偶尔带着温馨,她觉得这样很好,也很安全。可这种模棱两可的感情,却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说一不二,是绝对的承认。他已经说得那么清楚,她却要老是装糊涂。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他拉着她的手,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放开,哪怕她已经感到轻微的疼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她也能感受他身上僵硬的冷窒。开车回家一共要开过四个桥,现在他们在三号桥,桥下面是一条湖,湖中有一座人工做成的类似岛屿的泥土地,上面种植着一些树木。她呆呆的看着,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站在桥上,风明显的大了,她有些冷。察觉到她的手开始变得冰冷,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我不喜欢你这样。”他突然开口。她一愣,随即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他看她半响,最后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是希望的……”他虽然在很多时候都不闻不问,对旁人也不予理会,并不就代表他不知晓。在家里她总是躲着自己,开始他以为她是害怕自己。说来也可笑,他从未欺负过她吧,最多也只是没有什么接触,怎么就惹来她如此大的反感。后来,常常能看到她的身影。有时候是在阳台,有时候是在二楼。他很厌烦那种感觉,她总是藏在暗处,小心的悄悄的打量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想摆脱她,好像她就是一个默默注视着他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当他厌烦的时候,就会很想欺负她一下,这种念头起来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真无聊,和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女孩计较什么。相安无事的生活。可她为何要那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面对他的母亲,甚至连那么疼爱她的父亲她也带着小心翼翼,他不明白,她为何在家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他们随时都会将她抛弃掉。她在卑微的祈求着某些东西。神说,你可以对一个人好,也可以对一个人坏,千万别对一个人好奇。好奇也会变成一种瘾。他就会很想知道,在公司当实习生时,面对同事们的欺负,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有没有某个时刻,想着她有一个哥哥坐在这栋大楼里,有没有想过要反击。他想知道,她心情为什么不好了。他带她去墓地,看到她在哭,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很想很想她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小心翼翼,看上去被他曾称为虚伪的东西,是不是一种保护自己?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他为什么要带她去墓地?她蹲在那里,可怜的蹲在雨中,仿佛已经被抛下了。心突然就揪起来。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你妈妈不会喜欢我。”她一早就知道这一点。“然后?”他看她一眼,他要的只是答案,不要这些与他问题无关的东西。她又沉默。他看了看远方,“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带着负气,他向车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就好像她从不曾想过,他会对自己说这番话。没有再犹豫,她追上前,扯了扯他的衬衫,“不要。”“恩?”他站定,也不转身。她慢慢的试探着,抱住他的身体,“不要……不要当做什么都没有说……我喜欢听你这么说。”这一刻,只要这一刻,她愿意承担未知的未来。33、过去回忆曲(二十三)江绿茵趴在江承誉房间的小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绣成的那幅半裸体像,黑色的背景,若隐若现的线条,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旁边的花瓶和花,十分具有衬托作用,一股儿颓废的气息直面迎上来。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江晖和连文瑶已经睡下,她没有顾忌的出现在他的房间。之前锁上了门,像要准备干什么坏事,心里有期待,又觉得刺激,让人热血沸腾的激动感在心里氤氲。江承誉也改掉了在书房看文件处理公务的习惯,直接在房间来处理。江绿茵拿出自己的卷子。左顾右看了一会儿,小声的开口,“汪周悦说我成绩又退步了。”江承誉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着她,“需要我安慰?”“需要你检讨。”她瞥了他一眼,“怎么给我讲课的,越讲我成绩越差。像你这种不合格的老师,在外面是要被家长解雇的。”她煞有其事的说着,还将衣袖卷了两转,人看上去更为的清爽,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像从森林里跑出来的精灵,呼啦呼啦的一下子就跳到你身边。江承誉起身,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用手揉她的头发,他最近很喜欢这么干,“埋怨他人的时候,先得检讨一下自己的智商。”简直是……她推了他一把,竟然这样说她。自然推不过,他坐在那里就跟一雕塑似的,她那点力气对于他实在是……丢人。他叹了叹,口中还小声的埋怨,“笨。”在她还没有开始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身体与身体想接触,她瞬间红了脸,想挣脱,又挣脱不开,有点扭捏。他则大方的将她抱住,耳边的温热气息让她有不安,“是啊,我笨,否则怎么能显出你的聪明?”“你倒会说。”“红花难道不是绿叶衬托?”“那白色的花呢?”他眉眼一挑,扯过她的卷子,拿到她面前,看着那几个题,带着笑意,“我就想不通,看上去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偏偏对物理这么没有天分。你看看你的数学,这道题算难了,你也能做出来。最后一个大题,除了第三问,也解出来了。怎么偏偏……”“你能换个词吗?”老师天天在她耳边说的就是这些话,你那些科都这么好,人也聪明,怎么就不肯花功夫在物理上,说得好像是她故意的,可她真的很冤枉,“和我老师没有两样。”他点点头,“那就不讲,反正你也不愿意听,这无用功做得……”她捏了他一把,“我只是不感兴趣而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