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向思嘉对她笑了下。她愣了下,没有想到向思嘉这么直接,不过也笑了笑,“去医院吧。”她们之间的这种气氛终于让汪周悦看不惯,拉着江绿茵要走,她却不肯离开,汪周悦也生气了,别人不领情,干嘛那么倒贴。江绿茵却极为的坚持,汪周悦甩开她的手自己走了。不知为何,向思嘉笑得更起劲了。可这样的笑,让江绿茵十分的心疼,说不出的心疼。向思嘉似乎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样的女孩,让纪城铭如此对她,变成了理所当然。“你未婚夫在医院等你,我既然答应了他将你送过去,就要做到。”她缓缓的说,也不清楚自己干嘛要那样做,一向喜欢当旁观者看别人的故事,没有想过要去扮演其中的什么身份。“我不会感激你。”向思嘉给了她一个幽幽的眼神,随即咳嗽了半天。江绿茵扶起向思嘉,对方也没有客气,那种虚弱的感觉,让江绿茵几乎都以为下一刻她就快死去。甚至当坐上出租车之后,向思嘉闭上眼睛后,她鬼神神差的用手指试了试向思嘉的呼吸。“还没死。”向思嘉睁开眼睛笑了下,“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你都这样想别人?”“我喜欢这样想你,我讨厌你,所以能将你想得多坏就多坏。”向思嘉一只手托着下巴,五官的弧度恰好呈现出一个迷人的弧度,“我一直想超过你,这次你只在我前面两名,你相不相信,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超过你?”“相信。”江绿茵从来不否认,对于努力的同学,也向来尊敬,付出了然后得到回报,哪怕是旁观者也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你就这么平静呢?”向思嘉失去了笑意。“我希望我怎么样?”江绿茵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也有点糊涂。向思嘉露出一个苦笑,一点也不像十七八岁的孩子,反倒像一个经历了社会的沧桑女子,眼神中有一丝黯淡,“我也不知道希望你怎么样。只是想了想,好像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怀念的东西。好比,我现在睡了,再也醒不来,也不觉得有太大的遗憾,不会想到谁。超过你,算是我仅有的一点兴趣吧,如果能够做到,也算上不错的回报。”“怀念……你未婚夫不算?”“他?”向思嘉黯淡的眸子终于转为了明媚,“他很好,所以即使没有了我,还是一样会好,会遇到更好的女人。我相信他会对我专一,但不是因为我,只不过是他就是一个专一的人,可他不会非我不可,你懂不懂?”对上向思嘉的眼睛,江绿茵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向思嘉没有再解释,其实很简单,就是如果“向思嘉”没了,纪城铭还会再找另一个合适的女人,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只是不同的是纪城铭是一个专一但不痴情的男人。很小的时候,向思嘉就被伙伴或者家人评价,早熟。不是身体,不是心智,仅仅是思想。到了医院门口,江绿茵扶着向思嘉下车,向思嘉靠在江绿茵身上,轻轻开口,“其实,我,真的很想喜欢你,可惜,这辈子不可能了。”纪城铭已经赶到,在江绿茵的呆愣中,迅速抱住再次晕倒的向思嘉。纪城铭抱着江绿茵就像医院里面冲去,那样子那么急,那么担忧。她抱紧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懂刚才向思嘉为何会那么说。这个人对她那么好,那么好,为什么还说那样的话。是对感情不够坚定还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又或者,简单的理解成那是人的本性。其实,如果可以,她也想去喜欢向思嘉。挺好的一个女孩,至少突然会这样觉得。手机突然响了,江承誉来电。他今天晚了几分钟到校,等了许久。“我在医院。”“怎么了?”他感到诧异。“送同学来。”“你站在那里,我来接你。”江绿茵没有等多久,江承誉就来了。她明显的有些不对劲,上了车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让江承誉也捉摸不透。“你应该查过关于我的身世吧?”她突的一笑,看着开着车的江承誉。“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查过?”江承誉沉默。“和向家有关系?”江承誉突然加速。作者有话要说:不喜欢看过去的出来蹦一下我看看,我考虑明天怎么写……连载就是看反应……36、现在进行曲(十)“哥,我突然觉得你很无情。”纪澄心坐在医院的走廊,幽幽的对着纪城铭开口。这句话中不含任何的埋怨,只是简单的陈述内心的想法。纪城铭没有辩解,坐在纪澄心身边闭目养神。纪澄心并非纪城铭的亲妹妹,只是孟孜妍领养的一个孩子,可在这个家中,没有人会将纪澄心当成外人。亲人,并非完全以血缘来作为纽带。她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有一点触动。“妈妈,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她的嘴角忍不住抖动了下。奇怪,他们最为担忧的不是母亲如果就此离开,而是母亲如果离开了,那父亲怎么办。纪城铭的样貌百分之六十都遗传了纪劭钧,可他的性格似乎和纪劭钧就差得有些远了。孟孜妍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一向大男子气的纪劭钧却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不住的流眼泪,一点也不像传言中那个冷血无情的风月男子。纪澄心和纪城铭都不忍心看纪劭钧的样子,躲在病房外,却又有几分担心。“随遇而安吧。”纪城铭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好像眼前面临的状况不是出现在他的家庭,而是陌生人。纪澄心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话来。念高中的时候,离学校不远处有一块空地,不时都有死人才放出的哀乐。城里的人死亡,总是这样找一块空地。夜晚的时候,她站在寝室阳台,看到那些人围在一起打麻将,心里无限鄙视。自己的亲人离开了人世,怎么会还有心情做这些。再长大了一点,似乎就明白了,为什么要一直处于悲伤中呢?死亡是一定会面临的事,会发生在你身上,也会发生在我身上,该伤心的时候一定会伤心,不用时时刻刻用伤心来代表你对死者多么尊敬。纪澄心不了解纪城铭现在在想什么,也沉默了下来。“妈是一个很固执的人。”纪城铭并不擅长讲故事和过去,“只要她愿意,就一定能挺过去。”简单的说辞,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孟孜妍确实是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在纪澄心和纪城铭心中都是如此。在家和万事兴的和谐年代,孟孜妍依旧能将六亲不认演得轰轰烈烈,说不原谅自己的父亲就不原谅,就不会去认可,于是纪城铭这辈子有死去的外婆,却没有活着的外公。纪城铭对外公的印象很浅,记得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早年纪劭钧还会劝说孟孜妍什么,之后见她生气,便再也没有提过了。亲情也需要在生命中扮演一定的角色,长期的陌生人久了也就只是陌生人。在这方面,也许纪城铭像孟孜妍多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