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慢点。”许久,她在雨声打破车内的沉默。“怕死?”伴着雨刷不停的挥动,他笑着开口。“你不怕?”她理所当然的反问。纪城铭想了许久,“如果非人为因素。”她也笑了,她才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谋害他。见她不开口,他转移话题,“不问我为什么带你去?”“大概合适吧!”再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了。他这次笑了,继续开车,没有继续交谈下去。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纪城铭没有感到疲倦,纪念熙却已经睡了一个觉起来了。辽源的部分房子已经被装得古怪,屋顶上都加了一层红砖做的顶楼,加了瓦盖,可外表和下面几层明显的不符。看来大家都已经得到消息会被占领,以这样的方式加盖屋子,到时候能多算赔款。随着雨水的降临,温度也低了不少,车内也变冷。纪城铭咳嗽了几声,纪念熙看了他好几眼,想问他还好吧,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这么关心他做什么,反正也讨不了好。不过还是有一点纠结,他们既然一起来这里,好歹也算同伴,关心同伴应该不算什么吧,她在自我纠结,而纪城铭从后视镜中看到她那犹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我没事。”她看着窗外,谁关心他了,这么自作多情。因为他们都没有带衣服,所以经过一个商场时,纪城铭毫不犹豫就将车停下,毕竟还是身体比较重要。他一边下车一边咳嗽,跟着他的纪念熙忍不住蹙眉。他这些天,似乎都有开不完的会议,签不完的文件,也不知道把自己弄得这么劳累作什么,看来身体还是吃不消,连一场雨都能让他咳成这样。活该,谁让他平时一副金钢不坏之身的模样。虽然有这样恶毒的想法,但还是左看右看有没有药店,不过没有看见。纪城铭和一般男士没有什么两样,随便看准衣服就付款,绝对不会有“逛”的心情,同理,她也得如此。看到她试衣服他蹙眉的样子,她忍不住又腹诽,活该生病,大概老天爷看不惯你了。在纪城铭的咳嗽中,她的心情反而好了。再次上了车,她将手中的衣服袋放下,“要不要看看哪里有庙,去拜拜,转转运。”“小感冒而已。”她怎么高兴得如同得知他大限将至一样。“大病都是从小感冒开始,你没有听说过。”他不想和她理论,“你就当我是大病初始,顺便对我好一点。”她被他这句话一卡,喉咙里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商人不是很忌讳这些话吗,他怎么就……何况,她还没有那么坏,那样去想他。她又变得沉默了,纪城铭或许因不停的咳嗽也失去了和她说话的兴趣。他们下榻的地方是一个看上去比较普通的酒店,这种普通也只是相对而言,应该算这里不错的地方了。纪城铭因小感冒,精神状态不算好,也没有看这地方好与不好,直接让人准备房间。不过,这里虽然算不上豪华,也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到了酒店之后,纪城铭便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她想他应该是在休息,她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站在阳台上,还能听到他轻微的咳嗽。她听了许久,看着不停落下的雨,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心,叹了叹,选择出门。找酒店的工作人员借了一把伞,便出了门。找药店的过程也并不复杂,在药店负责人问她直接买药还是配药时,还是选择了友情建议的配药,有效果一些。提着药回来的时候,雨势稍稍减弱。她敲开纪城铭房间的门时,没有花费一点力气,看来那人也是难受得睡不着。声音没有嘶哑,只是说话的时候有着浓浓的鼻音,看样子鼻子堵得也不轻,只是不怎么咳嗽了。纪城铭退开一步让她进来,丝毫没有打量她,看上去心情有点糟。“给。”她把药给他。纪城铭做出的动作是退开了两步,蹙紧了眉头。打从中学起,除了学校强制的预防针,他从来不吃药和打针,这习惯不算好,可他没有打算改。他的行为让她有点不爽,“不是毒药。”他转过身没有看她,“干嘛不跑?”有这闲心去买药,不如乘机溜走,傻。她微微一愣,确实没有想过那,亨笑了一声,“干嘛要跑,你又不是洪水猛兽。”他突的转身,吓了她一跳,“你错了,男人有时候比野兽还恐怖。”他的话让她自然的想起了那一夜,虽然一直尽力的忽视,可每次面对他,总有异样产生。这个时候,他突然的提及,必然是知道自己不愿意被提醒。可他仍旧这样说,是在赶自己离开。她就偏不如他的意,就是要看他最虚弱时候的样子,就是看看他这副鬼模样。“反正衣冠禽兽的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骂的是谁,可她骂得很欢快。男女之间也就那点事,你介意了,它就变得重要,你不介意,它也就跟着贬值,她希望那最好能贬值为零。纪城铭惊愕于她没有直接离开,转过身不愿意理会她了。还真是别扭。她走过去,将开水烧开,用杯子接起来,然后端到他面前。她做这一切时,他就坐在不远处看她。偶尔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像在压抑着什么,不肯轻易露出自己的样子来。“在这里待多久?”等水冷却的同时,她坐到他对面,没话找话。“看。”说完这个字,他扯过一张纸,轻轻从鼻孔下擦过。原来是流鼻涕……可,用得着这么别扭吗?他难道不知道越掩饰越激发别人探究兴趣吗?水的温度差不多了,她把一包药展放在他面前,“吃药吧。”他没有动。“吃了,或许你能少丢脸。”听到这话,纪城铭的脸几乎凑成了一团,像看着此生最厌恶东西那般将那药盯着。“吃药其实很简单。”纪城铭听到这话,是直接歪过了头。纪念熙几乎想激动的舀出手机拍下他这么**的表情,真可爱,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会这么萌。“药物对我没有用。”良久,纪城铭终于不打算继续对峙,“所以还是别浪费国家资源了。”“你没有吃怎么知道?”她还真不信。他看她一眼,像是嫌弃她烦一样,舀过药直接吃了,看着她那样子很像完成了任务,不过表情很衰。吃过药,他便坐在沙发上沉默。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她也没有睡意,便继续坐着,看他别扭的样子比看着外面的雨好多了,或许自己还真是不厚道。“你母亲对我说,你脾气差得要命,还真没有错。”处于对自己人格的维护,他蹙眉,“少胡说。”孟孜妍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尤其在外人面前。孟孜妍的格言就是,儿女再不好,也是自己生的,不能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悄悄的厌恶一下就可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