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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洗漱妥当,刚要推门出去,就见到谭湘面色凝重匆匆赶来“祁秉笔!大事不好啦!”“怎么了?”祁遇扶住他,“有什么事慢慢说。”谭湘喘着粗气:“今儿一大早,皇后娘娘闯进太极殿寝宫,不知说了些什么触怒陛下,惹得陛下要废后。现今诏书已下,就等明日大朝会昭告天下。”祁遇忙问道:“万都督那里怎么说?”“万都督派奴婢来找您,想让您劝皇后娘娘跟陛下服个软,好好平了陛下的怒火。毕竟王家势大,又世代忠贯日月,不可出废后,否则前朝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祁遇心下一沉,提步快走,谭湘连忙跟在他身后。“皇后现在在哪里。”“娘娘被禁了足,在坤仁宫佛堂思过,咱们现在是去坤仁宫劝告她么?”“不,”祁遇摇头,“先去御膳房把早点吃了再去。”“哈???”“要照顾好自己,便得一日三餐餐餐不落,吃好睡好精神好,才能不惹人生气。”他认真地说。谭湘将信将疑:“真的假的?”“真的。”“真的?”“嗯。”祁遇拿了一笼小包、一碗撒了白糖的白粥和两颗白水煮蛋,坐在木质桌椅上细嚼慢咽。谭湘仰头喝完碗里的最后半滴豆浆,诡异地看着他。他从来没见过祁遇这样用饭的人,唔……怎么说呢,他吃得又快又好。简单来讲就是姿态俊秀又有雅意,却和他的狼吞虎咽在同一时刻吃完。“走吧。”祁遇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转身招呼他离开。谭湘连忙跟上:“诶!是是是。”坤仁宫的景致和过往无二,但或许是因为废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诸人耳中,就连院子里的扫洒宫人,面上都带着止不住的彷徨。佛堂在正殿旁边的一间阁楼里,其实皇后并不热衷礼佛,当初建这个佛堂也是为了讨太后欢心,后来她有了楚承渊,慢慢也懒得讨谁欢心了,这间屋子便被冷落了下来。谭湘被留在屋外,屋内只有皇后、初晴和祁遇三人。“请皇后娘娘安。”祁遇行过礼,便垂手站在堂前,没有说话了。皇后木然着没有动静,只有大宫女初晴打扇掠起的风,吹动她的发丝,让她看起来还像个活着的人。半晌,皇后哑声开口:“祁秉笔是来劝告本宫,跟陛下服软的么?“是。”祁遇道,“这也是为了娘娘您的安危。”“那你知道本宫到底跟陛下说了些什么么?”祁遇看向皇后,她的视线空茫茫的,眼角的纹路就像水缸里金鱼的尾巴,穷极一生都被困在死水里。她倏然一笑:“本宫说,请陛下迎太子遗骸归陵。”其实皇后还是没有责怪和怨恨皇帝,她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只是想让楚承渊以太子的身份入陵而已,可哪怕她一退再退,这依旧是对皇帝的冒犯。她的请求是冒犯,她的坚持更是冒犯。祁遇安静地等她平复下来,才开口道:“陛下想要废后,万都督的意思是王家皇后不可被废,所以他希望奴婢来劝您,倘若帝后能重归于好自然最好,而倘若不能……”他顿了顿:“王家不可出废后,但皇后却可以薨逝。”初晴闻言浑身一颤,手中的扇子掉到地上,金玉流苏碰撞着发出丁零声响。皇后微微颔首:“如此也好。”王家女不可逆天行事,可既然不逆天子,她独自在这空荡幽寂的后宫里活着,又当是何等的了无生趣。窗外有鸟雀掠过高树,祁遇默然片刻:“承渊殿下死前,想让奴婢带句话给娘娘,他说希望您不要管他了,但是现在看来,您是做不到的吧。”皇后笑了笑,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也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既如此,您或许有第三种选择,离宫。”皇后悚然一惊:“你说什么?”“离宫,”祁遇淡淡重复道,“离开这里,奴婢可以给您另造身份,回到王家也好自行生活也罢,承平帝的王皇后薨逝,但您还可以活着,承渊殿下说您闺名惜筠,在宫外就叫席筠罢。”他未再多言,转身离去。这或许是报恩,但更多的,却是在镇北关连涯堡的那座小院里,他捧着御赐的毒酒走到梅树下,树下男人烂醉如泥,抬头问他:“你有喜欢的女子么。”楚承渊的衣襟已经被酒水染透,又在北境凛冽寒风下化为坚脆的冰,他仰头饮了一口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知道是在和人说话,还是仅仅自言自语。“你知道么,许多女子终其一生都被困在后宫或者后宅里,她们是很寂寞的,所以你要是喜欢谁,要是你真的真的很喜欢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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