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吕后待臣不薄,但臣是汉臣,而非吕氏臣子……臣为陛下,万死不辞,在所不惜!”【吕后听完陈平的话,知道樊哙没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仅不怪陈平差点杀了樊哙,还非常感谢他,先封他为郎中令,后又拜他为相,拜周勃为太尉,终吕后一朝,陈平周勃位列三公,权倾天下。】作者有话说:吕后:我终究是错付了啊!!!①:《史记·卷五十六·陈丞相世家第二十六》二人既受诏,驰传未至军,行计之曰:“樊哙,帝之故人也,功多,且又乃吕后弟吕媭之夫,有亲且贵,帝以忿怒故,欲斩之,则恐后悔。宁囚而致上,上自诛之。”第7章 “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陈平周勃差点杀了自己丈夫,可姐姐却对他这么好,吕鬚心里就很不痛快,说姐姐你怎么回事,这个人差点杀了我夫君啊,你不杀他也就算了,怎还给他封官?】【吕鬚不断在吕后面前说陈平的坏话,陈平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当然知道吕鬚恨他入骨,心里十分不安,吕后发觉陈平的心思,就把陈平和吕鬚叫在自己面前,当着妹妹吕鬚的面告诉陈平:“俗话说,小孩和女人的话不可尽用,我与君的关系如何,全赖君如何待我,君不必害怕我的妹妹。”①】【就这样,陈平终于放心,安心在吕后手下当官。】天幕之上,宫墙巍峨,宫灯长明,男人起身拜太后,太后轻笑着将男人搀起。——君臣相和,其乐融融。“这么看皇后待陈平不错啊,比皇帝待他好多了。”“不能这样说,皇后这是收买人心,皇帝就不一样,那是知人善用,知遇之恩。”“哦,你家知遇之恩是把人当刀,自己死了都不忘坑臣子一把?”“要是陈平真杀了樊哙,你觉得吕后会留他?”“这样的知遇之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人家陈平指不定一点不稀罕!”陈平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诚如天幕所言,他的确很聪明,也知道吕后对他的拉拢,但吕后终归是妇人,是陛下的皇后,陛下在,他忠于陛下,陛下不在,他忠于皇后,当皇后不在,他忠于刘氏。当然,他会有自己的私心,想立更好拿捏的文帝为帝,但他的私心永远不会盖过大义,他永远永远,忠于刘氏江山。——在能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起来!你们都起来!”刘邦拍案大吼,“我知道你们是忠臣,更知道你们忠于我,所以你们可以起来了!”账内四人丝毫不动。刘邦一脚踹翻几案,快步走到樊哙面前,“起来!”“樊哙,我让你给我起来!”吕后缓缓闭上眼。——所以他们的确为她所用,也的确不为她所用。因为她,是女人,是刘邦的附属品。哪怕刘邦死了,她的儿子登基,她也是作为儿子的附属品存在,而不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立于天地之间。吕后闭眼又睁开,一步一步走出大殿。此时已是深夜,长乐宫早已点起宫灯,盏盏宫灯点亮着长乐宫的夜,就如天幕一般,富丽堂皇,灯火通明,而她身后的大殿,殿内的臣子们对她顶礼膜拜,无不听从,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君臣相和。可事实真的如此吗?不是。——他们敬的是她皇后的身份,畏惧的是她雷霆手段,他们从未像臣服刘邦一样彻底臣服她。他们日夜盼着她早死,日夜盼着刘氏再出一个刘邦这样的天子,可以统御他们,让外戚无法专权。——尽管她比刘邦对他们更好,尽管在这些人里刘邦曾动过无数杀心,可在他们心里,刘邦,刘氏,依旧是他们当仁不让的天子。她,不配。吕雉不配,吕氏更不配。吕雉心思翻涌,脸上却没有表情,她一步一步走出宫殿,从大殿到殿外,从殿外再到宫苑,路上所有人见她便拜,或惊恐或畏惧,有胆小的小宫人吓得打翻手里的东西,她身后侍女冷声斥责,而她视而不见,依旧是慢慢走着。等她走累了,她便停下来,听夜声风声,还有鸟儿的窃窃私语声。“母后,您没事吧?”她听到她的女儿鲁元公主小心翼翼的声音。“没事。”吕后摇头,“吓到你了?”鲁元公主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上前搀着吕后的手,“没有吓到我,我只怕母后心里难受。”“没什么可难受的。”吕后声音没什么温度,“早就知道的事情,犯不着难受。”“走,母后带你去见一个人。”吕后拍拍鲁元公主手,继续往前走。鲁元公主好奇问道,“母后要带我见谁?”“到了你就知道了。”吕后眸光悠远。鲁元公主道,“可是大臣们还在那等着……”“那便等着。”吕后打断鲁元公主的话。自己母后一向极有主意,鲁元公主只好跟着吕后往前走。“张敖对你好吗?”路走到一半,吕后突然问道。“母后怎么问这个?”鲁元公主笑了一下,“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与父皇不一样。”“是吗?”吕后不置可否。吕后牵着鲁元公主继续往前走。路越走越窄,也越来越偏僻,这显然是一个极偏僻的宫殿,极少有人来,周围也没什么守卫,可当吕后推开门,荒芜破败的宫殿却有着与之不相配的宫人。鲁元公主生逢乱世,学过一些粗浅的保命功夫,她看着这些其貌不扬的宫人,却莫名觉得这些人都是练家子,且极厉害的练家子。——这些人在看押着什么?“他醒了吗?”吕后问其中一人。“还未醒。”宫人向吕后见礼,随后推开宫门,对吕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过没有伤在要害处,药也吃得及时,若属下所料不差,过一会儿他就该醒了。”“很好。”吕后颔首,抬脚往里走,“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错了,你来得不是时候。”殿内响起一道极虚弱的声音。这道声音有些,鲁元似乎在哪里听过,可声音响得突兀,一时之间让她想不到究竟是谁的声音,但当她随着母后走进宫殿,宫人撩开层层纱幔,床榻上的人半张侧脸露出来,于微弱烛火下脸色莹白如棉,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韩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