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蒸粽别过头不理他们。审问是刑警的拿手好戏,虞清一边擦枪一边问:“你的名字?”裹蒸粽假装没听见。招魂蟠看不下去了,抬起一角,拍拍铁血男儿的脸蛋,提醒他配合点。欧阳晖想了想,递给凌霄一个眼色,凌霄撇撇嘴,故作轻松道:“他不愿意说算了,没准他的名字太难听,无法示人呢。”妈的!士可杀不可辱!裹蒸粽何尝受过这样的调侃?他狠狠瞪著凌霄,咬牙切齿道:“睚眦!”凌霄被他一瞪,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回响的只有裹蒸粽透露的音节,凌霄觉得这家夥肯定是在开骂,但是……这哥们骂的是哪地方言?负责做笔录的梁濂也没听明白,纳闷道:“牙渍?你的名字?”裹蒸粽板著脸,根本不打算重复第二遍。欧阳晖望向白月,白月显然也没听明白,正皱著眉努力思索。自从黑无常消失以来,白月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每天该干啥干啥,形单影只煞是落寞。对於黑无常的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唉,那时候想想就觉得惊险,要不是有黑白无常在,那只龙形怪物肯定…………呃呃呃?!欧阳晖脑子里灵光一闪,掏出山海经翻了片刻,恍然大悟:“你是龙的儿子?”裹蒸粽终於冷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人类的无知。众人都没听明白,齐刷刷望向欧阳晖。欧阳晖指著山海经的一页:“龙之九子,第二子睚眦,性格刚烈,好勇擅斗,嗜杀好斗……”配的图比较抽象,龙头加豹身而已。难怪翻来翻去找不到任何线索,配图与睚眦真正外形偏差非一般大。配图还有一行小字: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虞清试探地问:“你想不想报仇?”睚眦望向他。虞清道:“鸣鸿打伤过你父亲,难道你不想报仇吗?”睚眦疑惑:“他什麽时候打伤了我父亲?”咦?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凌霄补充:“朱棣夺权时,梦中手持宝刀将神龙斩下……”睚眦冷笑一声:“那不是我父亲。”“难道是你母亲?”睚眦受不了这种讽刺,怒吼道:“被斩的是我!呜……”招魂蟠感觉到杀气,猛地收紧,黑色的布料绷出凹凸有致的肌肉轮廓。“可笑!你以为我会怕吗?!”睚眦咬牙,发力要绷裂招魂蟠。强大的威压扩散开,欧阳晖紧张地护著凌霄,白月起身挡在众人面前,虽然睚眦的力量还没恢复,但怒气积累,爆发的能量却足以威胁众生。可惜,睚眦忘了一件事。招魂蟠里,还缠著捆仙索。捆仙索悄悄探到胯间,挑起那根温顺的器官轻轻一缠。“啊!!!”睚眦触电般夹紧双腿,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双手被反剪捆绑,挣扎一番,无果,更是把自己累得大口大口喘气。虞清趁热打铁:“被斩的是你?”睚眦扳著脸不答。捆仙索配合地勒紧了些。睚眦冷汗直冒:“是我……”“然後你被镇压在塔下?”“……”别过脸,似乎不愿意承认这段战败的历史。细细的捆仙索硬化成铁丝,故意戳了戳那根器官。呻吟被及时咬碎在齿间,睚眦夹紧了腿,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是朱棣吗?”虞清郁闷,怎麽跟传说记载的不一样?在捆仙索的威胁下,铁血男儿不得不坦白:“我……吸食生灵……被斩了……封印在……盒子里……埋在……塔底……”然而世事难料,塔在战乱中被毁,深埋地底的盒子被黄小蛋他们误以为是墓室陪葬品……虞清疑惑道:“斩你的是鸣鸿刀?”“……是。”“那时候是谁用鸣鸿刀?”“一个……道士……朱棣派他来入梦斩我……他早死了。”那根温顺的器官饱受折磨,睚眦的泪水氤氲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掉落。得,传说果然不靠谱,人家道士的辉煌历程被偷梁换柱套在了皇帝头上!梁濂插话:“黄二狗你认识吗?”睚眦点头,随後又摇头:“这些年他来过几次地下……可我们没见过面……”年度大片人龙情未了震撼开演,他和他的那些不得不说的事情也就止步於狗哥深情徘徊,龙哥不理不睬罢了。“你怎麽不吃他?”凌霄好奇。梁濂猜测:“你那时候伤势未愈,被黄小蛋他们解封,没多久又被镇压下去,说到底,是鸣鸿刀造成的伤太重,你冲不开封印,对不对?”咬牙,脸上满是屈辱:“……对。”梁濂追问:“随著力量恢复,你控制游魂帮你觅食?”睚眦沈默了,半晌才答:“游魂是自己过来的……”“啊?!”梁濂诧异。白月追问:“每隔几年,法阵衰弱,一些人被改命,是你杀的?”睚眦懒得回答。招魂蟠拍拍他。睚眦承认:“对,是我动手的。”顿了顿,又补充,“我只能在法阵衰弱的时候出去……”白月冷冷道:“於是你控制了游魂残害生灵?”“我没有!”睚眦狠狠瞪著他,士可杀不可辱,这种有辱名声的误解让睚眦怒火直冒,要不是被捆绑著,他肯定不废话,有什麽,先打了再说!“难道你仅仅是化身雾气去觅食?”“对。”睚眦冷笑,“人类饿了吃牛羊,我饿了,吃生灵,本质上跟你们一样,有什麽不对?”白月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他一直以为嚣张的龙之子控制了游魂每隔几年蚕食生灵,然而这家夥却告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硬道理。倔强又高傲的龙之子不屑依靠他人的帮助,宁愿自己动手,但面对免费送上门的粮食,他还是很乐意笑纳。再说,那些多余的粮食堆积成壳,又可以休养,又可以防御。一物三用,何乐而不为?欧阳晖也诧异:“平时你无法出去,游魂主动替你觅食?游魂是无意识灵体,怎麽可能……”忽然有个念头浮上心间。凌霄替他说了出来:“黄二狗用游魂养著你?”虞清笑道:“恐怕是监视和圈养兼顾。”圈养这词对於龙之子无疑是莫大羞辱,睚眦生气地咆哮:“人类!说话小心点!别把我跟畜生相提并论……啊!疼……呜呜好疼……”倔强的男人终於呜咽出声,无论身子怎麽缩,双腿怎麽蹭,捆仙索就是紧紧缠著那要命的地方不放。晶莹的泪珠断了线,一滴滴掉落,白月见他哭得那麽伤心,心软了,轻声道:“捆仙索,别调皮。”捆仙索这才松开。一松开,铁血男儿的脾气又来了,睚眦必报,有仇不报非睚眦!可惜他太急,才发力要崩裂招魂蟠,捆仙索感应到杀气,再次及时缠上,匆忙间误打误撞地钻进了顶端马眼,入侵到柔嫩的内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