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接触到石头,好像开启了一道开关,石头淡淡地腾升出一片光晕,隐藏的符文开始爬满了石头,光斑投射到苍和斯利亚站的范围,圈出一个荧光的法阵。斯利亚望着地面,法阵不大,正好圈起自己和苍,还有一个位置可以再站进来一个人。Aaron收回手,法阵已经启动,力量正在运转。苍望着Aaron,Aaron也在望着他。苍,带我走,我愿意跟你走!Aaron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有些字眼一遍遍地冲撞,就在踏出皇城那扇门的时候,强烈地编织成一组词句,它们时时刻刻寻找出口。“苍,再见。”Aaron却听见自己这样说。苍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定地望着Aaron。Aaron走进法阵里,勾起苍的下巴吻了上去。只是单纯贴着,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斯利亚移开视线望着地面。苍被他吻得有点慌,扶着Aaron的手臂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该拥抱他。Aaron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苍拿不准这是告别之吻还是什么。他在他印象里,Aaron一直是个大哥哥那样的存在。Aaron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一身雪白。他的形象一直没有变,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一直没有变。但是这个大哥哥传递过来的温度,却让他感觉出有着另一种暧昧的情绪。法阵却渐渐腾起一束光墙。Aaron松开唇,及时退出法阵,光墙把苍和斯利亚笼罩起来,苍看到Aaron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大滴滚落。Aaron低着头,不敢去看苍,怕接触到那不解和厌恶的眼神。他逃避着,不想听到苍接下来的话,可能是责骂,可能是嘲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全都不想知道。他只想保留一些回忆,纯净得容不下任何尘埃。他固执地守着,好让自己在剩下那孤独又漫长的岁月中有那么一点点甜蜜和温馨。他和他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远得隔了千万光年。苍真的是开了口,有些词句要传递出去的时候,斯利亚及时朝Aaron喊了一句:“小心三皇子!”声音掩盖了苍的那句话,Aaron再抬头,眼前的两人消失了。光墙渐渐暗淡下来,石头的光晕也渐渐退去,四周恢复昏暗,绝望的寂静席卷而来。被苍扶过的手臂,两边都留着他的温度,但是重伤的那边却剧烈地疼起来。【人类世界】盲眼老头守着简陋的地摊,没有什么生意。这年代已经很少人相信什么算卦占卜了,倒是西方那些塔罗牌火了起来。可惜盲眼老头不懂那些新潮的玩意,他有一身真正的占卦本领,却注定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摊位前的小板凳擦得干干净净,上一次有人坐下的时候是多少个月前呢?他开始记不清了。周边人来人往,空气里飘荡各种香水和酒精味,还有一些汽车的汽油味。街灯绚烂,流行乐再各个商铺响起混杂成听不出词的噪音。他和他的马褂还有简陋的地摊在这一片绚丽繁华中硬生生地加了一笔不协调的颜色。他叹了口气,正想数数兜里的钱够不够吃一餐的时候,突然有种熟悉的能量波动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他浑身一震,睁着呆泄的眼睛望向那个方向。他看的那个方向,是远在地图另一端的英国。英国,索尔兹伯里平原,巨石阵。他的眼睛早瞎了,可他的感觉依旧灵敏得厉害,特别是那熟悉的能量变化。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惜他无法得知具体的情况。他决定再卜算一卦。铜钱捂在手中,摇晃着,往地摊布上一松,丁零当啷隐约的碰撞,静止后他用手摸索起来。一个…反面…一个…反面…一个…正面…一个…另一个…他手停下来。那个铜钱诡异地立着,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他开始冒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个男人茫然地在街上走着。他不用睡觉,不知道累,也不用喝东西,也不用吃东西。视线落到面包店里,那些热腾腾的包子出炉被摆了出来。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他被抱在一个小女孩的怀里,那女孩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的那袋东西正是这些白花花的包子。她是谁呢?不过我不饿,我不需要吃包子…他继续落魄地走着,路过一个橱窗,他看到自己的高高身影。棕色的短发有点卷,脸蛋硬朗,黑色的皮夹克,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子。嗯,这造型不错。他莫名其妙地想。“那个棕色头发的哥哥好高哦。”旁边一个小男孩毫不客气地指着他。“不礼貌!”母亲拍下小孩的手,小孩被拍疼,哇哇大哭起来。“呃……那个……”男人不知道这情况该怎么办。“对不起,我小孩太不礼貌了。”母亲一脸尴尬地道歉,扯着孩子要把他拖走,但是小男孩剧烈挣扎反抗母亲,对着母亲又扯又踢。母亲索性弯腰把小男孩抱了起来,小男孩趴在母亲肩膀上继续望着那男人。男人走过去,轻轻捏捏孩子圆乎乎的胖脸。“对不起。”母亲朝他笑笑。“没事。”他也笑笑。母亲转身抱着孩子离去,他看到小男孩偷偷朝他笑着做了个鬼脸。手指间似乎还残留了小男孩那柔软的触感。这情景好像有点熟悉呢?他继续往前走去。棕色头发的哥哥……棕……头发的哥……不如,我就叫棕哥吧!字眼间带有一个孩子的笑意,男人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忽然,他感受到一股能量波动,仿佛脑子里开启了一道开关,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棕哥望向天边,那是英国的方向。来了吗……目标来了吗?他开始往那个方向前进。【魔界飓风崖】赛尔踩在石头上艰难地往上爬。劲风呼啸,要是不用力固定好身子,恐怕要被风吹翻了。达克瀚探下手,一把抓住他,把他拖上一个小平台,赛尔一屁股坐下,累得呼呼直喘。“来,喝点。”达克瀚把酒袋递给他。赛尔解开袋子就大口大口喝起来。出了冰原,一路往西,大约半天的路程就会遇到这个峭壁,峭壁延伸范围实在太广,像是一面无穷无尽的墙,根本没法绕过去。赛尔累得根本不想动,手酸腿酸,昏昏沉沉的,他从来没有亲自走过如此多的路,皇家贵族出行都会配备飞龙坐骑,那时候这点峭壁也不过是一飞而过的地方。“还有一半就到上面了,坚持啊。”达克瀚把他扯起来,但赛尔就像个重量级沙包,软塌塌地任由他扯。“喂,别在这里睡觉啊!这里风太大,要睡上去睡,喂!喂!快起来啊!”抬手左右开弓给了赛尔几巴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