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里面搜寻,找到两个断了头的人形黑炭。这个案子既找不到目击者,也找不到死者的亲戚,更别提凶手的线索了。于是这案子就悬了起来。巡山老人认识屋里的两个老人,还进过去喝过几次水。他心里也难受,每次巡山都会摘点小花放到小屋前。今天,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发现门外有两片花瓣,这两片花瓣很大,样子也很奇怪,上面布满了血管一样的纹路,还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破坏过。一片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另一片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这是什么植物啊?难道是白菜叶?”老人拿起一片花瓣仔细端详,叮当一声脆响,一个铜钱掉落下来。“哦?这是什么?铜钱?”铜钱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上面的字。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啊。老人想丢掉它们,但是突然,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把我们带进去吧。老人拿着花瓣进了屋,把两片花瓣并列放到那烧得一片黑的土炕上。就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老人离开了小屋子。那片残留着淡红颜色的花瓣仿佛松了口气,终于萎缩地完全变成了灰色。【魔界生命水晶矿坑】赛尔醒来的时候,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他慌乱地坐起来,空间里很暗,四周像蒙了层雾气。手里湿湿的,抬起手,发现是一片刺眼的红色,低头看去,身子下全是一滩滩的血液。“达克瀚!”赛尔惊恐地大叫,“达克瀚!”“唔,我在这……”微弱的声音从一处角落传来,赛尔举着照明光球走过去。达克瀚背靠着一簇水晶,那水晶犹如锋利的长矛,他肩膀被一块细长的水晶穿透了,脸色苍白,浑身脱力。“你忍着点。”赛尔扶稳达克瀚双肩,想把他扳离出水晶。“呃疼……”“很快……”赛尔用着力,达克瀚的身子慢慢地前倾,终于脱离了水晶。水晶上居然一点血迹都没留下。赛尔把达克瀚扶到一边帮他处理伤口,那伤口发白,却没有多少血流出。一个人影悄悄地站到了赛尔身后,赛尔猛然警觉,回身就要攻击。“小年轻,别急。”老太婆抬手握住赛尔的拳头。赛尔觉得自己的手就像被铁钩抓着一样疼。“你……你是谁?!”达克瀚咬牙支起身子打量起老太婆。老太婆佝偻着身子,头发斑白,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饰品或者纹身。“你们来这干什么?”老太婆松开赛尔的手。“……”赛尔摸着满是红印的手,戒备地盯着她。达克瀚犹豫了一会,坦白道:“找生命水晶。”“你身后的就是。”老太婆抬抬下巴,“有本事自己拿吧。”“你是谁?”赛尔一脸戒备,担心这是陷阱。“水晶的饲主哟。”老太婆朝他们笑。达克瀚挣扎着站起来,牵过赛尔的手。“它吃饱了,要不你早成白骨了,吸点血还算是轻松的呢。”说完,老太婆转身就走。赛尔与达克瀚互望一眼,决定跟过去问问。赛尔还没开口,老太婆就回答了他。“生命水晶是有生命的东西。”老太婆往前走,“它是很久以前,一个陨石堕落凝结的生命体。”“陨石?”赛尔疑惑。“是啊,那个陨石可是把人界搞的天翻地覆,力量太强冲破空间,最终停在魔界里。”老太婆感叹道,“力量四散形成了不同的东西,那个夕阳你看到了吧?是陨石残骸,北方冰原的玄冰空间也是残骸形成的,这里也是。那玩意剩余的力量还把空间给割裂了,过了很长时间,居然慢慢形成了一个空间通道。”“然后就……?”“你父亲带队把那通道给关了。”老太婆笑。赛尔懂了。“你活得真久。”达克瀚轻声道。“哈,是啊,挺久的。”老太婆在一簇巨大的水晶树前停下了,拍拍树干,“这就是它的身体,你撞上去的那个,只是它露出地面的一部分。”巨大的水晶树浑身散发出幽幽蓝光,尖细的枝丫交错蔓延,再往上就淹没在黑暗里,看不到顶。“那些天使就是他的粮食?”达克瀚望着枝丫上残留的铠甲。“是啊。”老太婆拍拍树干,“吃天使,可以消化几百年,不用天天喂它那么麻烦。”“原来是这样……”赛尔明白了斯利亚当时是怎么回事了,“有只天使逃了?”“对,然后给你抓了。”老太婆望着赛尔。赛尔抿抿嘴,轻声道:“这玩意可以掰一块给我吗?”老太婆爽快地伸手一掰,一根水晶递到目瞪口呆的赛尔眼前,这个水晶离开母体后渐渐消散了力量,变成灰扑扑的一块。赛尔接过水晶,水晶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力量流动。“你可能不了解这玩意吧?”老太婆说,“一命换一命,水晶只是个中转站。”“一命换一命?”赛尔疑惑着。“要救你父亲,必须牺牲一个人来换他的命,回去吧,空间裂缝又扩大了,不能等了。”赛尔还想问什么,达克瀚轻轻拉着他:“走吧。”赛尔拿起水晶又看了看,塞进次元口袋里。“这边哦。”老太婆喊住他们,抬手指去一个方向。达克瀚望望那边,雾气蒙蒙,再远一点就黑黝黝的,没什么特别的门。“我送你们一程吧,不过至于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们自己啰。”老太婆指着前方,“往前走吧,一直走下去,不要停。”赛尔紧紧拉着达克瀚,两人越过老太婆往前走,老太婆喃喃念起咒语,一些符文闪烁在地上一路铺进了黑暗里。“你知道她在念什么吗?”赛尔偷偷问达克瀚。“不知道,没听过这咒文。”达克瀚仔细分辨,那些词句不是龙族发音,也不是魔族发音,也不是神族的,嗡嗡嗡就像唱歌一样。达克瀚失血过多有点晕,脚步发飘,赛尔贴过去撑着他,两人渐渐走远,那嗡嗡嗡的念咒声开始听不见了。前方的符文一直在闪烁指引方向,他们一路走了好久,这个空间广阔得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想着牺牲自己吧?”达克瀚搂紧了些。“呃?”赛尔回过神,垂下眼,“不。”终于,符文的路似乎到了尽头,前方是一面黑色的墙。“撞进去?”达克瀚问。“试试?”两人伸出手摸上墙,墙只是个形状,手里还是空无一物。很快,两人的身影淹没进黑墙里。黑墙里还是漆黑一片,走出了一段路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种特殊的压迫感包裹了两人,刺骨的寒意让赛尔感觉快要冻僵,怎么呼吸都喘不过气,强大的气压就快把内脏挤了出来。两人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往下降。达克瀚看到下面的龙骸骨,还有头上那层薄冰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