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侄子,过来玩的。”“哦。”陈国旗跟叶小贵碰杯,两人继续喝。服务生给叶小贵加坐,晚宴里带家属的多的是,只是叶小贵特别面生,帽檐下的眸子冷冷的看不出情绪。叶小贵话不多,坐下后给叶诚夹菜。“叶诚,你儿子呢?怎么不带来玩呀?”陈国旗问。“他回乡下去了。”“好可惜吶。”陈国旗上下打量着叶小贵,“要是你儿子长大了,肯定跟你侄子一样那么帅气。”“谢谢。”叶诚抬了抬眼皮,“怎么没见你带夫人出来逛逛啊?”“那婆娘喜欢在家里闷着。”“是吗。”叶诚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住在富乐花园哦?”“对啊。”“但富乐花园里,没有叫陈国旗的住户哦。”陈国旗笑眯眯地给他倒酒,语气轻松道:“那你说我住哪呢?”叶小贵要替叶诚喝,叶诚摇摇头,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结果叶诚喝完后不争气地晕菜了,叶小贵扶着他进洗手间。陈国旗依旧笑眯眯地盯着他们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从洗手间出来后叶小贵扶着叶诚去门口吹吹风,叶诚头好晕,浑身没有力气,叶小贵环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父子俩在台阶上坐了会,叶诚递给他一根烟,叶小贵摇摇头说他不会吸。“小鬼,大人就该吸烟喝酒,你得学着点!”“我已经喝两瓶了。”“怎么不见你醉呢?”“你酒量差。”叶诚醉醺醺地想了好一会,承认道:“嗯,我酒量差。”叶小贵笑道:“所以以后少吸烟,少喝酒,知道了不?”“知道了。”叶诚枕在叶小贵肩上,叶小贵摸摸他的脑袋:“乖。”靠!谁是谁儿子啊?!叶诚没力气吐槽,眼一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叶小贵把他摇醒。叶诚撑开眼皮,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人。“还好吧?要不要送你回去?”陈国旗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叶诚看了他好一会,忽然笑道:“不如去你家吧?”“我没家。”陈国旗冷冷一笑,招手道,“来吧,我有车。”叶小贵一脸担心地望着叶诚,叶诚扶着墙站起,他望着陈国旗远去的背影,只说了一个字。“走!”夜晚的S市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的光在陈国旗脸上一下一下地闪过,陈国旗打着方向盘拐弯,红灯亮起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老陈,你到底是谁?”叶诚坐在副驾上,斜眼撇向陈国旗,“是活人,还是死尸?”“你醉了,回去泡点浓茶。”“陈国旗这人,三年前早死了!”叶诚说,“绝症,病死的!”“是吗。”绿灯亮起,车子发动。叶诚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陈国旗的胳膊,车子顿时一歪,辛亏陈国旗反应快,连忙松开那只手,用另一只手去控制方向盘。叶诚捞起他的袖子捏胳膊,同事那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对陈国旗上下其手,陈国旗也不生气,胳膊一抬,反手抓向叶诚。坐在后方的叶小贵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动静,见陈国旗终于出手了,他连忙探过手抓住了陈国旗。“放开他!”叶小贵低吼。叶诚摇摇头:“没事。”叶小贵看看叶诚,又看看陈国旗,最后还是乖乖松开了手。陈国旗苦笑:“你摸够没有?我正开车呢!”陈国旗有体温,有脉搏,明明是个大活人,难道虞清他们查错人了?但照片上的,分明就是陈国旗的那张脸。车子停在叶诚家门口,叶诚下车的时候,探进脑袋问他:“你还记得Hannah吗?”陈国旗点燃烟,嗯了一声。“她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记得了。”“还活着?”“活着。”叶诚咬牙,“但她差点变成了怪物!”“活着不就好了嘛,你紧张什么呢?”叶诚最受不了他这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拽过陈国旗,恶狠狠地瞪着他,叶诚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手术是他们俩一起做的,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陈国旗竟然把Hannah变成了怪物?陈国旗握上叶诚手腕,轻轻捏了一下。“我只是把你的血,分了她一点而已。”陈国旗说。公寓里干干净净,虞清他们勘察完后还帮着收拾了一轮屋子。好久没人住,家具上扑了一层薄薄的灰。叶诚的手腕青了一圈,他偷偷揉揉手,没想到陈国旗轻轻一抓竟然能抓出这种效果。叶诚松开领带,侧身往沙发倒去,结果叶小贵一伸手把他勾进怀里。“爸爸,沙发好脏,再等等啊。”叶小贵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湿抹布擦沙发,擦干净了才把叶诚放上去。叶诚却指指沙发:“还有痕迹啊!”“哪呢?”“这。”叶诚昏昏沉沉地指着干干净净的位置,“淡蓝色的水印子。”叶小贵又擦了擦,叶诚竟然说还有,叶小贵拿他没办法,进房间清理干净了,才把叶诚抱进去放在床上。结果叶诚又说话了。“好脏。”他指指地上,“好大一滩水印子。”“???”“那里啊!你看啊,淡蓝色的呢!”叶小贵一脸茫然地对着地板看了又看,还用手指摸了一把,他怎么也找不到那淡蓝色的印子,抬头正想问的时候,叶诚已经睡着了。叶诚又做梦了,家里一片凌乱,几个面孔模糊的人正合力搬着一只大虫子。大虫子不愿意,触须朝着叶诚向他求救。叶诚好想去救它,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打开个黑色大袋子要把大虫子装进去,大虫子挣扎得厉害,那些人见它不听话,对着它又踢又打,大虫子不懂怎么攻击人,只得笨笨地缩成一团,些人把它踢去角落,抽出小刀往它身上扎去。“啊——!!!”“……爸爸!爸爸!”视线聚焦,挣扎的叶诚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叶小贵把满头汗的叶诚抱进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叶诚被梦境吓了,叶小贵却是被叶诚吓了,两人相拥着喘了半晌,叶小贵抄起叶诚的刘海,亲了亲他的额头:“爸爸……你怎么了?”“……没什么,做梦而已。”“多大的人了,还被梦吓到啊?”叶小贵宠溺亲亲叶诚的鼻尖,微凉的唇瓣一路往下,覆盖上叶诚的唇,叶小贵亲了一会,郁闷道,“爸爸,打开嘴啊……”“不行!”“我快消失了。”“不亲!”叶诚翻过身,羞得老脸通红,“你爸还没刷牙,味道大着呢!”叶小贵诚实道:“嗯,是有股酒臭味。”叶诚:“……”“但那是爸爸的味道。”臭流氓抱上他,耍赖道,“我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