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姗……嘎嘎……姗……”“喂？喂？妈？”“滋滋……嘎嘎……嘎嘎……”“妈，能听见吗？我在路上，很快就到了哦！”姗姗耳朵紧紧贴著手机，全副精神集中在电话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在一片尖叫声中姗姗撞在前面的椅背上，手机脱手掉了下地。“哎呀！好疼！”“突然刹车干嘛呢？！”车厢里抱怨声一片。“抱歉抱歉！”司机一边道歉，一边站起身往窗外眺望。叭叭叭叭……後面的车子按起喇叭。司机还在望著窗外，似乎在找什麽。“撞到什麽东西了？”前排的乘客也探头探脑。司机叫他们等等，自己冒雨跑下车，在车头转了一圈，湿答答地走上来。“刚刚你们有没看见两只雪白的大狗？”司机问。“大狗？”乘客们面面相窥，他们都在玩手机，谁会注意车外啊。“奇怪了，明明见到它们向车子扑来，怎麽眨眼就没了？”司机嘀咕著发动车子。手机回到姗姗手里的时候，屏幕漆黑一片。姗姗点开手机，可能摔坏了，屏幕不停地闪动，作为壁纸的全家福正诡异地扭曲著。播映室里，万钧和老赵坐在前头，吕兰兰和大牛等一批干部坐在後头。老赵拖动鼠标，调出个视频，点开，全屏，幽暗的画面顿时铺满了整个投影布。先是照出一片朦胧的光，小李子最先出现在画面中，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麽，随後唐少爷也进到画面里，在地上捡起了一件东西。画面暂停，老赵放大画面，角落里，黑暗中的第三个人隐隐约约能看见轮廓。老赵把画面截图，然後拖动视频，往前调几秒，又截了个图。“注意看。”老赵把两张图来回切换，那个人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来来回回，万钧终於觉察到不对劲。“这人，是哪来的呢？”老赵指著画面里的一片黑暗，“这个位置是一面墙，要是他过来，只能是横向移动，但他没有，他就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画面又切换，那人的轮廓隐隐约约，面容模糊，看不清是谁。“他是谁？”万钧问老赵，老赵是副组长，当然熟悉自己的组员。老赵展开一份文件递给万钧。文件里，记录著技术组的出勤情况，万钧顺著日期，找到安装摄像头的那一天，去的三十六人，回程三十四人，备注那栏写著小李子，唐少爷，两人中途下车。下车，回别墅。是漏了什麽东西，回去拿吧？那角落里的这个人，是谁？老赵继续播放视频，小李子和唐少爷路过墙角时，那人动了，跟著他们往楼梯走。“这个人，不是我们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老赵抖著手，调出另一个视频。楼梯视角，小李子和唐少爷往楼上走。“这是从一楼上二楼的。”老赵暂停画面，放大，最远处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双脚。老赵继续点开一个视频，同样是楼梯视角，小李子和唐少爷往楼上走。“这是二楼上三楼的。”老赵暂停画面，放大，最远处的角落里出现了一双脚。万钧终於明白当时看视频的不协调感了！那角落是摄像头的死角，只能拍到一部分，那双脚只拍到脚脖子，光线太暗，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到！老赵继续播放视频，小李子和唐少爷一步一步迈上阶梯，往那双脚的方向走去，等他们走出画面後，那双脚也不见了。难道每一层都有个人在等他们？但万钧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在放大的画面中发现，除了小李子和唐少爷姿势不同，这双腿却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简直是复制的一模一样！当时，到底是谁在楼上等著他们？“这个人确实有问题。”吕兰兰忽然说话了，“他应该是跟在他们身後的，但楼梯的视角，由始至终都只有小李子和唐少爷两人在走。”“对。”老赵点头，打开新的视频，三楼，A仔丧命的房间，小李子出现在门外，而那个第三个人，站在墙角似乎在等他。万钧一下子站了起来。“既然他没有走楼梯，那他是怎麽上到三楼的呢？”老赵的声音有点发颤。“而且，二楼三楼出现的脚，若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是怎麽跑到前面去的？”吕兰兰用笔敲著笔记本，她第一次看视频也是觉得怪怪的，後来还是老赵细心，发现了画面边上的脚，但小李子和唐少爷却好像没有觉察到？回想起来，他们俩互相说话，却一直没有搭理过第三个人。难道……“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万钧一下子想到关键点，“这别墅里还有个他们也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小李子呢？叫小李子过来！”“他……不在。”“唐少爷呢？”“也……没来。”“怎麽搞的！”万钧恼火，偏偏有线索，结果两人都不在？吕兰兰递过一份文件给万钧。文件是考勤记录，所有人都排得满满当当，唯独小李子和唐少爷的空出一截。“李小刀（小李子），唐少弦（唐少爷），已经确认失踪。”吕兰兰说，“排查过居住地，确认没有回去过，并且，最後一次出现，应该就是这份视频中……”老赵摸出一把小工具和一捆线：“在三楼发现它们。”万钧认出，那把小钳子，不正是视频里唐少爷捡起来的那把吗？那捆线，难道就是小李子的线？不……不……万钧不信鬼神，但这时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某种可怕的念头像水草一样疯长，万钧缓缓坐下，用手撑著额。老赵点燃烟，狠狠吸了口，又递过一支给万钧，帮他点燃，两人吞云吐雾片刻，老赵又调出一份视频，点开，是三楼房间的视角，视频播放没多久，开始卡屏，老赵就在这时候点了暂停。“这……这视频怎麽了？”万钧大口大口吸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按正常速度看不出什麽。”老赵甩开鼠标，把烟吸完，又点了一根，狠狠吸了几口，才摸上鼠标，把视频倒退。角度是从窗口正对著门，正常速度，什麽都没有，然後开始卡屏。以两倍的慢速播放，画面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没有，某个瞬间，门口多了个影子，那影子速度很快地，沿著墙，往房间里闪了进来。“这……这……”万钧腾地站起，目不转睛地盯著投影布。“队长……接下来是五倍慢速播放……请……请注意看……”以五倍的慢速播放，画面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没有……门口多了个人，那人正在往房间里跑，慢速播放下，他一格一格地动，沿著墙，面孔清晰地出现在窗上的摄像头前。是他……是他……怎麽可能是他？！万钧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跌坐回椅子上。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