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说:“好。”刚准备挂电话,吉云忽然提着声音说:“哎!”陈琛又将手机贴回耳朵:“怎么了?”“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吧,你上次请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回请你。”陈琛说:“不用。”“怎么不用,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或者泰国菜、日本料理!随你挑,今天我刚发的工资!”“……”陈琛问:“满汉全席?”吉云在电话那头嗤地笑了出来。不知怎么,这股笑声如化实质,顺着信号相连的短波,一下子钻进陈琛耳朵里,痒痒的。吉云说:“陈琛,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开玩笑的。”陈琛也笑了笑:“你自己去吃吧,我要去给喜报打饭。”“那有什么,给她打过饭再去吃。我这就下去了,你给我想好了吃什么,我一会儿就问你。”陈琛笑着将手机关了,忽然就见一辆豪车从医院门口呼啸着驶进来。起初只是觉得有一些眼熟,直到车子横七竖八占了两个车位停下,从上头走下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记忆回流,他方才认出来。***连诗刚一下车就看到了陈琛,目中无人地轻笑两声,将头一别装作不认识。徐敬尧紧跟着下了车,连诗几步就腻过来,搂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说:“亲爱的,我眼睛疼。”徐敬尧说:“那待会儿带你看眼科,把眼睛挖下来就不疼了。”忽地顺着她视线看到一旁的陈琛,满脸含笑地来掐了她一把,说:“你就作吧。”徐敬尧朝陈琛点了点头。陈琛没料到他会和自己打招呼,略微一怔方才也朝他点头。徐敬尧问:“在这儿等人啊?”陈琛以为只是寒暄,说:“对。”徐敬尧又问:“等谁啊,吉云吗?”又是陈琛,又是吉云,连诗对这些不给她面子的人很是讨厌,光是听听名字都觉得膈应。拖着徐敬尧的胳膊,说:“咱们走吧,排队挂号还要好一会儿呢。”徐敬尧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着什么急?”连诗说:“本来就是嘛,你又不给人家走后门,明明认识吉医生还怕麻烦人。”徐敬尧斜了她一眼,黑着脸告诉她没和你开玩笑,连诗这才被蛰了下,闭起嘴巴不敢多说。徐敬尧对陈琛说:“那我们先走了。”陈琛说:“请便。”两人前脚刚走,陈琛后脚就给吉云打了电话。谁知她电话占线,一连拨过去好几个,这才终于接通。吉云说:“来了来了,刚出了电梯。”陈琛连忙说:“你别过来了,我去找你。”“干嘛?”吉云一头雾水:“我都下来啦。”那对身影已上台阶,陈琛说:“我有东西没拿。”“傻了吧,你什么时候在我这边办公室放过东西?”陈琛:“有!”吉云:“什么?”陈琛真是对她不合时宜的刨根问底头痛至极,挂了电话,跟在徐敬尧和连诗后头往门诊大楼一路小跑。只是刚刚踏上台阶,忽然看到那对人影停了下来。他三步两步越上去,正和吉云打了个照面。***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表情各异、只有故事外的陈琛看着吉云,算是节外多生的一枝。吉云花了些功夫才教自己笑出来,感慨:“这么巧。”徐敬尧笑着说:“嗯,大家都是掐着时间算好的。”一边连诗看了看吉云,又看了看徐敬尧,有些讪讪的:“算好的也没这么巧啊。”徐敬尧看她一眼。连诗不敢吭声了。吉云说:“都快饭点了,来医院看什么病呢。”徐敬尧说:“没什么,就是她胃不好。”吉云说:“哦,那去消化内科吧,不用特地挂专家门诊,大家都是轮流坐班的,普通门诊的人还少一点。”徐敬尧说:“行啊,听你的。”一边连诗憋得快要内伤,拿手推了推徐敬尧,说:“我不是胃不好啦,就是最近老犯恶心,吃什么吐什么,以前喜欢的口味也变了。”吉云瞳仁一缩,表情尚算自然:“别是怀孕了吧。”连诗连连点头:“到底是医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吉云冷冷笑了下。徐敬尧看着她。连诗很是激动:“吉医生,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的妇产科医生,你给我推荐推荐呗,我可不想随便一挂号找了个不负责任的。”吉云说:“我们医院没不负责任的。”“那男医生呢,男医生我也是不要的!”徐敬尧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会儿。”连诗撅着嘴,边扭腰边撒娇:“敬尧,你干嘛这么凶啊。”吉云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明明想走,双腿却陷在一片泥泞里无法动弹。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江月的那句话:你玩够我了,现在找到下一个目标,就这么急着要一脚踹开我了是不是?曾几何时,她也想问,你玩够我了,就这么急着要一脚踹开我了。是不是?是不是?耳边忽然有人喊她。陈琛说:“吉云,咱们走吧,我怕去晚了,食堂就没饭打了。”脑中的嗡嗡作响忽然戛然停止,她顺从地从两人身边走过,走去陈琛的旁边。“先走了。”“好的。”陈琛给喜报打了二两饭,又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一转头,看到吉云坐在食堂的凳子上发呆。直到他站去她面前等了一会儿,她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发觉有人,然后冲他笑了笑,满脸疲倦。吉云:“怎么不喊我。”陈琛说:“让你歇一会儿。”吉云说:“也不累啊。”两个人走出了食堂。陈琛说:“我先把饭给喜报送过去。”吉云点头。“那你有没有想好待会儿去吃什么?”吉云支吾了半天,说:“陈琛,不然今天就算了吧,我忽然想到下午有个很艰难的手术,我想早点上去准备准备。”陈琛意外:“那你总该先吃点什么吧。”吉云说:“吃不下啊,早上忙里偷闲嚼了一包饼干呢。”“那……”“干嘛,你还怕我赖账不请你啊。”吉云挑了挑唇角:“不然你等我电话,等我手术一结束就喊你。”陈琛只好说:“那好吧。”吉云急匆匆就往楼里跑,跑了好一段路,又折返过来,将手里的一袋衣服递去给陈琛。她说:“差点忘了。”刚一转身,被陈琛从后头抓住胳膊。她回头:“怎么了?”她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瞎子都猜得出她现在的心情。陈琛将她打量了两遍,淡淡说:“你着什么急,我们是同路。”吉云咬了咬唇,哂笑。☆、Chapter 18候诊室里,连诗戴上墨镜,一边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一边偷瞄外头不停打电话的徐敬尧。 ', ' ')